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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等他上了楼,南章接过妻子递来的茶,轻抿一口又放下。
  “我没喝多少,不用解酒。”碰上妻子嗔怪的眼神,他温声解释道。
  知道是陆致远送姐弟俩回来的,南章颇为讶异。
  同时也有些开心。
  在宴会上,阿星和陆致远并没有过多交集,只是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已。
  所以他有些疑惑:“阿星,陆致远现在是什么态度?”
  “刚对我有点好感,爸,这事急不来,还要慢慢筹谋才对。”
  南星走到他身后,力道轻柔替他捏肩。
  “对,做什么都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特别是对于和自己实力悬殊的人,要慢慢侵蚀他的心理防线。”南章又想起了纪家,他眸光悠远。
  “你弟弟昨晚和人去了纪家以前的别墅?”
  他最近很忙,没有空过问这些,还是今天宴会抢肖远征无意间提及才知道的。
  凌晨热搜上挂的也是时诩和肖晃的名字,没有南昭。
  “是。”南星点头,她柔声道:“这件事好像和逢月有些关系。”
  南章对纪家的敏感度很高,他很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提起纪家或者纪凯云。
  所以冷声打断道:“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这段时间也不要联系她。”
  “……好,”南星咬了咬嘴唇:“可是爸,毕竟逢月才是这个家的亲生女儿,我们对她不闻不问,是不是不合适?”
  她解释道:“我怕逢月会对您和妈妈心生怨怼。”
  柳瑜本来就偏向她,现在更是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女儿温柔大方体贴懂事。
  “星儿,妈妈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从这个家剔除出去,你永远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逢月她不是个懂事的,不知道为家族和父母考虑,她现在也成年了,不用替她考虑这么多。”
  柳瑜狠下心,说道:“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吧。”
  和南星以及她的识大体相比,逢月确实像是个小地方出来的,带出去也不好意思跟交好的太太们介绍说:这是我女儿。
  她觉得楚逢月太拿不出手了,除了那张妖冶的脸,一无是处。
  像她们这样的家族,相貌并不是最主要的,涵养学识以及骨子里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教养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楚逢月在这,一定回回敬她一句——
  “最重要的恰恰是你们南家没有的,比如地位、实力、财力。”
  这次南星没有装模作样的劝慰几句,只是乖巧地替爸爸捏肩。
  她今天看到楚逢月被时诩和肖晃他们众星捧月簇拥在中间的时候,眼底的嫉妒满得都快溢出来。
  凭什么,楚逢月凭什么得到这些?
  她只配被万人嫌,被网友骂,一身黑料退圈,然后从此销声匿迹。
  没有人会喜欢她,爸爸妈妈也觉得她上不得台面,给南家丢人。
  可现在,事情往她预计的反方向发展,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时诩和肖晃那样的世家公子就像两条哈巴狗一样围着她转。
  她有什么?不过就是那张脸而已。
  可惜的是,今天楚逢月所在的车没有发生意外,不然一切就皆大欢喜了。
  第二天,楚逢月伸了个懒腰,赤着脚踩着木地板,拉开厚重的粉色窗帘,推开窗户。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深呼吸几口,顿时神清气爽。
  时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间屋子的装饰就是粉色调为主,看久了有点审美疲劳。
  甚至会怀疑自我。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粉嫩的房间,实在是适应不了。
  “楚姐姐。”时诩在楼下遛弯,一抬头就看到趴在窗沿上的女人,他挥手打招呼:“下来吃早餐!”
  “来了。”楚逢月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一下,去了楼下。
  吃完早餐,她擦了下嘴角,把纸巾扔在垃圾篓,起身道:“走吧,去昨晚的地方看看。”
  第70章 也太没公德心了!
  分两辆车,辛奈开着赵书青的车,楚逢月坐在后面。
  肖晃因为昨晚的事有阴影了,让小格开他的车。
  时诩本来想跟楚姐姐一起坐,因为赵书青在前面,现在只要有男的和她走得近一点,他就觉得有人想拱他家白菜。
  可是肖晃这傻缺非要自己陪他,没办法,只好坐在后面那辆越野车上。
  “小诩,你说会不会是顾子皓动的手脚?咱们上一次不是让他丢了次脸吗?”肖晃在脑子里把和自己有仇的人过了个遍:“还有许维安,那就是个阴险小人,肯定是记恨我在学校当着校花的面揍了他!”
  越说越是咬牙切齿,时诩百无聊赖刷着微博——
  “谁知道呢,你得罪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肖晃平时行事太招摇,总是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到处找存在感,在学校里也挺惹人厌。
  他被寻仇,时诩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要是在赛车或者赛道上动了手脚,这就不是简单的报复出气,而是蓄意杀人了。
  肖家树大根深,家里从商从政的都有,真要有人敢做出这样的事被查了出来,肖家和姻亲家族都不会姑息。
  很快到了昨天出意外的地方,楚逢月刚下车就觉得不正常。
  原本紊乱的气场趋于平稳,像是被人刻意复原。
  “就是在这!我眼前突然出现黑影。”肖晃比划了一下,“我当时过弯道,一下子就看不见了,姐姐在我护目镜上擦了一下才恢复。”
  这里是急弯,陆致远的车也是在这差点冲下悬崖。
  楚逢月有一瞬间怀疑过南星,因为陆致远对她转变的态度太快了,就像是被下了降头。
  可南星不是赵竹音,原书中也没有写她会什么秘术。
  而且陆致远的车真的就是走运,差那么一点就车毁人亡。
  脑海中浮现她柔弱温软的模样,楚逢月否决这个想法。
  南星应该不会这么疯的吧?
  赵书青昨天检查了赛车,没有人做过手脚。
  他走到悬崖边,那棵树因为车的重量,枝桠都被压断,险险挂在半空,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因为他的动作,一颗石子滚落山崖,没有回响。
  “赵队长今天不用上班?”楚逢月在他旁边探头探脑,看到这万丈深渊,更加觉得南星不会这么丧心病狂。
  为了获取陆致远的好感,把自己的命都赌上,怎么看都不划算。
  “休假。”男人言简意赅,他看不出什么,大大方方问:“这次又是玄学事故吗?”
  如果是玄学方面的,基本上很难追责。
  难道去警局或者法庭,说:我是被人用不科学的手段谋算了?
  警察和法官只会觉得这人有精神病。
  “十有八九。”楚逢月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是不好定性。”
  如果是人为的,找到证据,玄学协会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式,可如果归为地脉的自然气场震荡,那就只能认栽。
  在山上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布阵的痕迹,现在换别的风水师来查看,也是毫无头绪。
  因为气场没有问题,风水师寻找蛛丝马迹是靠梳理气场脉络,布局布阵之后,气场都会出现一两天的波动。
  眼前的情况,要么就是压根没人布局,而是有人在哪置放了法器,影响气场,从而影响到陆致远和肖晃。
  事成之后,把法器拿走,现场就查不到任何东西了。
  “那我们就只能认栽?”肖晃忿忿不平,险些把牙齿咬碎:“姐,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不是有几个怀疑人选吗?”楚逢月朝他招手:“你可以这样。”
  肖晃凑过去,原本半信半疑,听完后猛一拍大腿:“就这么干了!明天我就回学校!”
  不管是谁,都出言诈一下,总能看出蛛丝马迹的。
  时诩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谁家还没遭过暗算,说不定是你家哪个长辈得罪人了,拿你开刀呢。”
  听他习以为常的语气,楚逢月心头一动,转头看向他。
  “楚姐姐,”时诩被她探究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这事跟我没关系哈,我就是随便一说。”
  肖晃也替他说话:“姐,小诩不可能害我,说不定以后我和他还能成连襟呢。”虽然带点开玩笑的语气,但他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时诩。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不是吹的。
  “嗯,我知道。”楚逢月没忘自己为什么会给他五帝钱,因为他身上有似有若无的煞气萦绕。
  她意味不明问:“小诩,你家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时诩笃定道:“以前有发生过,最近半年很平稳。”
  楚逢月点点头,既然找不到什么,几人从山上下去。
  肖晃赶着回家,他要去着手查查和自己有仇的那些人,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风水师,或者去过风水街。
  时诩和赵书青他们一起下山。
  赵书青默不作声开车,楚逢月抱着胳膊坐在副驾驶打瞌睡,时诩被迫夹在两个一米九几的壮汉中间。
  “哥,开点空调。”太挤了,他热得出汗。
  赵书青没什么表情,把车窗都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