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摸肚子, 整个人却不自觉蜷缩起来。
在那个时刻,她是有些想闻先生的。
哪怕闻酌什么都干不了, 只要来了往那一坐,她想自己应该就是开心的。
怪不得老总闺女总喜欢男大。
#谁能拒绝弟弟的魅力呢#
顾明月闭着眼, 扯了下嘴角。
还是不够自由。
——
第二天一早,她都不用贺雪喊她,自己就麻利地爬起来。
洗漱完看着表给许若兰打了个长途电话,沟通了自己的想法。
往商场里面投的钱,许若兰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但她也能看出来顾明月的性格。
“你看着办就好。”
投资前先看生意后看交情,投过钱就先看人后看生意。
船已下海,那一艘船就不可能再有两个舵手。
而且,她也确实没有顾明月上心上的多。
顾明月跟她又重新确定了下商场定位。
“既然这样说好了,我可能还得晚回去几天,工地那边你最近多上点心。”
一说起这个,许若兰就笑了。
“这话你得跟闻酌说。这几天他跑的比我勤。有时候,工地上都锁门了,他还开车绕着看,就怕夜间施工赶进度,平日里工程图看的比我找来的经理都用心。一抬眼就把人问一头汗,就怕个不妥当。”
顾明月不在家,闻酌也真想不太回家。
没意思。
平常总觉得狭窄的两居室彻底空旷起来。
他除了睡觉,平常没事就往工地跑跑或者夜市看看。
贺雪一走,夜市都是底下几个学妹撑着。
闻酌那个黑脸阎王往那一站,高石和几个小姑娘都很不得站岗到天明。
丁祎去夜市玩的时候,遇见了没敢当面说话,转头就给许若兰说起来。
话传话,现在已经传到顾明月耳朵里了。
“再晚几天,你家里是不是该有意见了?”许若兰想了下,“要不就逛完温市你们就回来吧,杭市等着下次有机会再去。”
“等不了。”
做生意就跟行军打仗一样,开局一战至关重要。
尤其是合伙生意,开局胜,人心稳,也是稳定股东的法宝。
她不允许有半分敷衍,也不可能有半点马虎。
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极致。
只有这样,她才可坦然接受所有结果。
毕竟,勤奋和用心是上天为数不多的公平。
#天道酬勤#
“那你跟闻酌说了吗?”
许若兰跟顾明月性格完全不一样,看问题的出发点也不同。
她跟许胜从小一起长大,按部就班毕业、结婚、生孩子。一路走到今天,已经习惯了互相商量,有事依靠。
在她这家庭的稳定绝对高于任何生意。
基本回娘家,她也不会想着自己出去做生意,别说还一走走个小一月。
孩子都离不了她。
“对了,你这可还怀着孕呢?”
许若兰都有点担心她了,越说越觉得不靠谱。
自己之前怀孕的时候,那可是众星捧月,家里人都恨不得把她当成熊猫一样保护起来了。
哪还敢让她四处乱跑,更别提长途奔波。
“要不算了。”
这个钱也不是非赚不可。
他们生意许胜给她算过,肯定是有盈利的,因为它位置好,受众广,市场新,还有资金支持。
前期只要肯砸肯宣传,八成往上的可能性都会是一定盈利。
无非是多赚少赚,可不差这点
顾明月笑了,也不反驳,真诚道完谢:“行,那我到时候看。”
事办不完,她根本不会回去。
知道许若兰是好心,也不会大清早的跟她说别。
她喝了杯热水,缓了缓嗓子,没停下,又跟丁祎打了个电话,简单告知了下。
丁祎最近都在忙福利养老院的事,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生意上了。
一听她的电话,还不忘请她回来帮自己带身漂亮衣服。
正是爱俏的年纪,花一般的时光。
顾明月笑着应了,多问了句养老院的进度。
“能在咱们开业前办好吧?”
“肯定比咱们开业早,”丁祎没啥心眼,还挺乐呵,“估计下下周都能往外宣传接待了。”
现在大家手里都没啥钱,谁也不会愿意每个月花一笔钱住养老院里。
别说老人舍不得,子女多半也不会同意。
丁祎异想天开,甚至想做个免费接纳的。
顾明月明确给拒了。
她舍得往里面投钱,可不是乐意当冤大头的。
“升米恩,斗米仇。”
她一早就跟丁祎说过,可以救助那些生活不便的老人,但不接纳要吃要喝,为老不尊的任何人。
“往外接待先别急,具体的收费细则和院里的规章制度,你弄好了吗?”顾明月往里面砸了钱,就意味着有了话语权。
“放心吧,嫂子,你之前说的我都改了,容恪远也帮我看过来。”丁祎“嘿嘿”一笑,像个小太阳,说话摇头晃脑,还很真诚,“要不嫂子,我给你再读读。”
“等,明天晚上吧。”顾明月扫了眼自己的日程本,“今天我可能没有时间。”
顾明月不仅每月往里投着钱,而且还说服了许若兰,比她亲哥都支持她。
丁祎都恨不得挂她腿上:“那行,嫂子。我明天晚上八点半,给你拨过去。”
“好。”顾明月只担心一个问题,再次跟她强调,“正式开业的前三天务必跟我说一下。而且,最好先不要进行往外宣传,可以试营业。后续的宣传我们到时候单独做。”
她投的每一笔钱都要听见响。
丁祎一听就明白顾明月这是要往大的做,重重地点了下头,更开心了。
“嫂子,那我听您的!”
反正,顾姐对她又没什么坏心思。
丁祎哼着歌,很是放心地挂了电话。
一早起来光是电话都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贺雪跟高磊都正坐在大厅小凳子上等她。
“顾姐,咱们走吧。”
两人年轻,一夜休息,今早一看又都是元气满满。
尤其是高磊,手上还拎了一兜吃的。
“市场里面的阿婆喜欢高价卖咱们。切糕外面一块钱卖我们那么大一块,顶咱们昨天买的三了。”
他们口音一听都不是当地的,遇见不厚道的买东西都得比当地人贵。
治不了的问题,就是二三十年后,这样的乱喊价想象依旧存在。
顾明月见怪不怪。
早些年还有些调侃,卖东西的当地人,穿的越破,家里越富。
“还是你厉害,我都没想到还能自己带东西。”
高磊体力好能拎的动,那她也不会张口就说“多沉”或者“不值当”的扫兴话,有的只会是称赞他能干会过。
肯定的情绪价值绝对高于不分青红皂白的否定。
一行人出门,要珍惜每个成员试图做出的努力与贡献。
只有每个人都在一种极其舒服的环境里,那这趟出行才算有团队的意义。
“走吧。”
顾明月带着他们又在市场里绕了一圈,脚步不停,中午饭也没吃。
只是不断记着款式,出了一家店就各自回忆有印象的款式,简单几笔画在本子上或者写着记忆深刻的特点,连续问着产地和各种原料。
虽然还是没买一件衣服,但他们却做足了付款的架势。
有时候趁着人少,也会和老板或者伙计聊几句成衣厂。
顾明月说的肯定:“你们家衣服一看就是亦山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