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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来我房间。”
  沈漫九犹豫片刻,跟着他脚步上楼。
  一进门,沈渊就伸手把房门落了锁。
  沈漫九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哥。”
  沈渊抬手松了松领带,把衬衣衣袖向上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清瘦分明的小臂。
  银边眼镜镜片折射着小片锋芒,他每一个动作都斯文优雅,却偏偏透出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来。
  他伸手抓住沈漫九的手臂,拉着她向卧室的浴室走去。
  沈漫九有些慌乱,试图挣脱,“哥。”
  沈渊力气很大,直接把她拖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冷水自沈漫九头顶倾泻下来,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沈渊嗓音又沉又冷,压抑着怒气,“先把你自己洗干净。”
  沈漫九试图躲避开,却被沈渊按在墙上,他也被淋浴的水打湿,衬衣紧贴着他精瘦的线条。
  他呼吸冗长克制,目光落在她脖颈处,尽管她把衬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后颈处还能看到半枚红色吻痕。
  衣服也和早上出门时穿的不是一身了。
  沈渊伸手关了淋浴开关,他贵气优雅,宛若神祇,大掌温柔地覆上她发顶,茶褐色的眼眸中却透着掩盖不住的沉戾之气。
  “漫漫,你把哥哥说过的话当成什么。”
  沈漫九唇色苍白,小心翼翼地扯他衣角,“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和他做了?”
  “真的没有。”
  她骤然感觉胸前一凉,她的衬衣扣子被沈渊扯开,两颗纽扣滚落在地上。
  沈渊身侧的拳收紧,身上散发着冷意,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遍布着吻痕和齿印。
  他微凉的指尖覆上她脖颈,抚摸上面暧昧的痕迹,眼神中透着厌恶,像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玷污,眼前的景象,再联想起刚才她在电话里绵软无力的声音。
  他还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
  可笑。
  沈渊声音里透着危险寒意,“漫漫,我最后问你一次,刚才在哪里?在做什么?不许撒谎。”
  沈漫九眼眸颤了颤,低声说,“……和秦灼在一起。”
  沈渊眸色冷淡睨了她一眼,松开她脖颈,走到洗手池旁反复洗了几遍手。
  空气寂静的可怕,只听得到水流的声音。
  脏了。
  他一直放在手心呵护的妹妹,被弄脏了。
  真想杀了那个秦灼。
  不,那个禽兽。
  他沈渊碰不得的,别人更加碰不得。
  碰了,必然要付出代价。
  他内心越是怒意膨胀,表面上就愈加平静,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海面,静寂的可怕,波涛却早已暗流涌动。
  “哥。”沈漫九走到他旁边,“我和秦灼是真心相爱的,他对我很好,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如果……”
  “闭嘴。”沈渊冷淡打断她,“沈漫九,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沈漫九怔在原地,心脏钝痛,她难以相信,这是从小到大最宠她的哥哥说出来的话。
  她眼中含泪,委屈道,“哥觉得我很脏吗?”
  沈渊把她拉到镜子前,手扼着她后颈,逼得她抬头看镜子中的自己,唇瓣嫣红,还带着被咬破的痕迹,脖颈上还有红痕。
  “你不脏吗?”
  沈漫九挣脱开沈渊,“我不觉得我脏,我只是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秦灼。”
  沈渊唇角勾起,笑意寒凉,“喜欢他?”他半副轮廓朝沈漫九侵轧过去,带着凌人的压迫感,“喜欢到可以随便和他上床,是吗?”
  第60章 生日愿望
  沈漫九也委屈,脾气上来了,“我说了我没有,就算有,也不关你的事。”
  沈渊扼住她手腕,“不关我的事?”
  沈漫九忍着眼泪,“放开我。”
  沈渊看向她的眸色深了几分,“漫漫,为了那个秦灼,你不惜搭上自己的前程,放弃自己的家人,还要把自己倒贴进去,就为了和他过寒酸生活?”
  沈漫九垂下眼眸,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这样的,都是秦灼配不上她。
  “我没说错吧,沈漫九。”沈渊极少叫她全名,声音里透着失望,“沈家把你当公主宠了十八年,你为了一个认识个把月的人,要和我们反目成仇吗?”
  他字字珠玑,像撒了一把钢珠在沈漫九心间,碾着她每一寸血肉。
  沈渊往日儒雅温和的目光渐渐褪去,他眼中的失望与难过,像一把凌厉的刀,无声无息地割裂开他与沈漫九之间。
  “我没有。”沈漫九沉默半晌,“哥哥,我理解你对我的关心,你怕我会受伤,但你能不能信我一回,相信我觅得良人,而并非所托非人。”
  “不能。”他回答的干脆而冰冷。
  *
  沈漫九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门外都隐隐听得到哭声。
  沈渊半分都看不上秦灼。
  他最后警告她,下不为例。
  在沈渊凛冽眼底,沈漫九读出了他想动秦灼的心思。
  “阿渊。”
  “进。”
  白钰进来时,沈渊正低头看文件,神色平静。
  “忙吗?”
  沈渊把文件放在一旁,“不忙。”
  沈渊从上大学开始搬出沈家,后来工作忙,很少有时间回家,在家里连续住一个多星期更不可能了。
  她以为是前几天沈漫九生病,他担心,毕竟他从小最疼这个妹妹。
  但沈漫九病好了,沈渊还住着,刚才她好像听见了两人争吵的声音,然后沈漫九就一直在房间里哭,她去问,沈漫九又什么都不说。
  白钰瞥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文件,看到了其中夹着秦灼的照片,下面是一排排黑色的字。
  她若无其事别过目光,“这回要在家里常住吗?”
  沈渊笑了笑,摘下眼镜放在一旁,揉了揉眉心,“您这是要赶我走?”
  “当然没有。妈妈巴不得你们三个像小时候一样,都在家里住着。”白钰叹了口气,“你大哥都订婚了,你也不小了,漫漫也要出国了,一转眼,你们几个孩子长大了。”
  “阿渊,你年纪不小了,是不是……”
  沈渊温和打断她,“妈。我工作忙,没那方面的心思。”
  白钰叹息,“阿渊,妈妈是最懂自己孩子的,但有一件事,漫漫,她姓沈。”
  “妈,您多想了。”沈渊神色平淡,若无其事开口道,“漫漫呢,还在哭?”
  白钰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嗯,妈妈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两个吵架了?”
  “没有,您别担心。”沈渊起身,“我去看看她。”
  *
  “漫漫?”
  沈漫九听到沈渊的声音,擦了擦眼泪,下床开门。
  看她一脸别扭的样子,沈渊温和一笑,“还在生哥哥的气?”他把一杯牛奶放在沈漫九手心里,“喝点牛奶。”
  沈渊抬手揉她发顶,她躲避开,“哥不是觉得我脏吗?”
  “对不起,刚刚是我说话太重了。”
  沈漫九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沈渊温和弯了弯唇,“漫漫,你理解哥哥好吗?我怕你会受伤,而且你现在还太小了,知道吗?”
  沈漫九依旧没说话。
  沈渊轻叹一声,“刚才的是气话,哥哥怎么会嫌你脏。”他顿了顿,“如果没有做好措施的话,要记得……”
  “哥,你为什么不肯信我,他确实亲了我,但我们真的没做。”
  沈渊瞳孔是茶褐色的浅曈,永远透着温和儒雅,不似秦灼那乌墨般的眼眸,能直直看进人心底。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沈漫九,她不像在撒谎。
  他眼底的暗色微微好转,那就还不算太脏。
  “漫漫,你不会再见他了,对吧?”
  沈渊明明是温和询问,眸光也温和,却让沈漫九感到了无声的威胁。
  她咬唇,“不会。”
  沈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相信漫漫不会再骗哥哥。”
  他边说边拿出一条钻石项链,“来,我帮你戴上。”
  “不用……”
  沈渊按住她肩膀,把她的长发整理到一侧,“专门买给你的,适合你的气质,干净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