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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是忘记当初在村子里是如何与那媒婆撕打,又为何撕打了?
  而且,大人,此女已经因为当初为我家擅作主张,而被族长休退还家,她的话不可信!”
  族长媳妇听了这话,直接反驳道:
  “那日是我口拙,未能反驳,可是若非是你娘授意,我如何敢自作主张?
  况且,那事儿之前,你娘可是和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村里人都看到了!”
  “是吗?按我大盛律,谁主张谁举证,那请你举证,我娘是何年何月何时请你为我长姐与王员外家牵线?
  即是牵线,谢媒礼又是什么?是你当日那身王记布庄的新衣吗?!”
  徐瑾瑜丝毫不慌,有条不紊的一一怼了回去,族长媳妇支支吾吾:
  “反正,反正是你们家贪图王家富贵!”
  徐瑾瑜笑了,被气的:
  “贪图王家富贵?王家富贵在哪里?不过是些田产铺子,田产依律不得超过百亩,王家有多少,倘若超过百亩,那可就要请大人好好查查了!”
  王员外眼看着自己要被掀了老底,连忙道:
  “我王家世代积财,方有如今富贵,徐家郎君可莫要空口白牙诬陷人!
  再者,今日说的乃是你诬陷我儿之事,你再转移话题,我可就要请大人着重判断此事真伪了!”
  “看来王家的田产确实有问题。”
  徐瑾瑜毫不客气的说着,王员外被气个半死,狠狠的瞪了一眼族长媳妇:
  “你!你还不说话?作死啊!”
  族长媳妇连忙应声,嘭嘭嘭磕了几个头: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民妇不如徐案首能言善辩,可是民妇万万不敢欺瞒大人啊!”
  族长媳妇端的是一派委屈,但下一刻一个人影直接冲出来给了她一巴掌:
  “你属实个屁!那天你自己干的什么事儿都忘了?你忘了村里人和那日的媒婆,大家可多没忘!老子就该早休了你!”
  族长怒斥之后,还不待柳洪呵斥,便直接跪在地上,将当日之事如实禀告。
  他这些日子想方设法的想让徐瑾瑜消气,偏这女人竟敢三番四次的诬陷,简直气煞他也!
  柳洪听了族长,也让师爷去查徐氏婚谱,没过多久,师爷果然道:
  “不错,徐氏族长已经休退杜氏,都已经是去岁的事儿了。”
  柳洪听后,勃然大怒:
  “杜氏,尔竟然欺瞒本官,来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杜氏也没想到族长会亲自出面,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王员外,王员外眉心狠狠一跳,直接别过脸不去看她:
  “原来吾等都是被这妇人所骗啊,是草民失察,还请大人见谅!”
  柳洪冷哼一声:
  “既如此,那王聪……”
  “等等,大人,虽然我王家与徐家的亲事不成,可是那徐氏女却一直与我儿暗通款曲,否则也不会让我儿对她那般痴恋啊!”
  王员外说着,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徐玉琬:
  “徐家郎君确有才学,可是徐家家贫,这小姑娘嫌贫爱富也是常事儿嘛!”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徐玉琬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可她的斥骂王员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还嘻皮笑脸的说:
  “呦,案首家的小娘子就是能识些文墨!难怪能勾的我儿念念不忘!”
  “住口!”
  徐瑾瑜直接挡在徐玉琬的面前,眸色冷然的盯着王员外:
  “说我家长姐与……这种东西暗通款曲?”
  这还是徐瑾瑜第一次这么生气,少年面容冷若坚冰,连语气都似乎带了一层寒霜之气。
  “徐案首,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指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亲家呢!”
  王员外自从杜氏被压下去打,可是心里却没有半点怵,看来杜氏只是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
  而王员外手里,应该有其他依仗!
  徐瑾瑜冷冷地笑了:
  “王员外,麻烦你看看我这张脸,你觉得我家长姐日日对着我这张脸,他日要是看着令郎,只怕是要连饭都吃不下去吧?
  你若是有什么证据,只管拿出来,否则,公堂之上,颠倒黑白,胡乱攀咬,可是要被罚做苦役的!”
  “哼!本想给你家女娘留两分面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可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不过,若是非要让我说,那到时候你家女娘便是上赶着做妾,我王家都不会要!”
  王员外收了笑,直接威胁道。
  徐瑾瑜还未说话,徐玉琬便咬牙道:
  “大郎,让他说,我想知道我究竟怎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人暗通款曲了!”
  王员外听了这话,也是脸色一沉:
  “你这女娘,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要证据是吧,好,这就是证据——”
  王员外说着,直接从袖中掏出来一只竹香囊,转着圈的向周边的围观群众展示:
  “这竹香囊可是当初徐家郎君让赚得东辰书院束脩的宝贝,一向只在京中勋贵人家中售卖。
  现如今,这徐家女娘为了讨好我儿,竟然偷了香囊,而且还在上面提了字,大人您看,这字一看就是女娘写的!
  徐家的竹香囊在坊间少有人能仿制出来,这可不是我冤枉她!这女娘送男人香囊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吧?”
  “就这样?”
  徐瑾瑜抬眼看了一眼王员外手中的竹香囊,确实是长姐的手艺无疑。
  “那徐家郎君还想如何?难道还真要让人抓奸拿双吗?”
  王员外这会儿别提心里多得意,看着徐玉琬的眼睛也带着贪婪。
  徐玉琬一个区区女子,自然不值得挂齿,可是她有一个好弟弟。
  不光能入东辰书院,第一次下场就是县案首,若是他日,还不知道要成长为什么样的大人物!
  只要徐玉琬做了他王家的媳妇,即便此刻徐瑾瑜再厌恶他们王家,以后也得拉拔。
  王员外眼中的算计已经可以凝成实质化了,徐玉琬亦是头一次见识到人性贪婪,她缩了缩身子,茫然无措。
  竹香囊,她自然识得,可是她真的不知为何会落在王员外的手中!
  徐瑾瑜听到这里,却还是面色如常,如果说方才他还有些气恼,那么此刻他已经冷静的与寻常一般无二。
  徐玉琬忽觉肩膀一暖,一抬头,便与徐瑾瑜那镇定的双眸相对:
  “长姐,没有做过的事儿,咱不怕。”
  徐瑾瑜随即走到王员外面前:
  “王员外,你既然知道我徐家的竹香囊只卖勋贵,就应该知道,这东西的来去,只要想查,必然可以查到。”
  “查?”
  王员外怪笑一声:
  “你是觉得那些身份尊贵的郎君是你徐瑾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徐瑾瑜深深的看了王员外一眼,一字一顿道:
  “你怕是不知,这竹香囊乃是由镇国公世子从中牵线。”
  “大人,学生欲请镇国公世子上堂作证!”
  第41章
  徐瑾瑜此言一出, 柳洪直接一拍惊堂木应下此事,徐瑾瑜则从怀里取出赵庆阳的那块玉佩交给差役,而后便安然等候起来。
  反倒是王员外听了徐瑾瑜的话后, 颇有几分惊疑不定。
  他确实知道徐瑾瑜与勋贵子弟们有几分交情,可是徐瑾瑜一个农家子,哪里有胆子直接请人家当庭作证呢?
  所以王员外才敢有恃无恐的拿出竹香囊,因为他笃定这样的农家子与勋贵子弟相处一定颤颤巍巍,战战兢兢。
  这种事他如何敢随意打扰人家呢?
  可王员外没想到,徐瑾瑜他真的敢!
  尤其是,徐瑾瑜拿出的那块玉佩, 一看就是主人的贴身之物。
  镇国公世子, 这种一听就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名字,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他怎么敢?!
  王员外一时心里不安起来, 但依旧面色如常:
  “徐家郎君,这人情, 可是越用越薄, 你……”
  “不劳费心。”
  徐瑾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副沉稳冷静的模样, 让王员外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不多时, 赵庆阳竟真的来了, 除了赵庆阳,还有魏思武和他的一众小跟班。
  “镇国公世子到——”
  “长乐伯世子到——”
  “吏部尚书之子到——”
  “礼部侍郎之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