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俩庄子上长大的姑娘哪里知道这些,她们以为就要死了。
俩人走后,阮英招就拉沈昳的手:“别动气,什么人送来的,我会要吗?不值当。”
“我还真没有因为这个动气,就是他们这消息太快了。朱成去查了。”沈昳抽出手:“你如今封王,算是打了多少人的脸。临王还没抓住,谁知道他走之前还留下什么后手?”
“四皇子大受打击,如今他看你能顺眼?七皇子阴险,背后不知有什么谋算。还有,还有皇后。她真的太安静了。”
阮英招轻笑:“不必害怕,有我。”
他还是有点自信的。
“有你也挡不住背后有人做鬼。”
“你放心,我会叫人查。你别多想,好好养胎。至少生了孩子之后我才放心。”阮英招叹口气:“外头的事,不是一两日能结束的。我如今更担心的是你。”
沈昳歪头看他:“你这么担心我?究竟是因为我还是孩子呢?”
阮英招板起脸:“你就不能想是因为你怀着孩子么?”
沈昳笑了:“好,我信了。”
阮英招在她屁股上使劲捏了一把:“不省心的。”
“好好好,省心省心。王爷最好了。”沈昳腻歪上去:“最喜欢王爷了。”
阮英招啧了一声,一个字也不信,只是把人抱住:“饿了没有?”
沈昳不乐意了:“跟你说个情话,你问我饿了没有?”
“是是是,情话情话,那你饿了吗?”阮英招敷衍。
沈昳……
算了。
“饿了。”
反正自打怀孕,她天天都是饿了。
大概是事太多。
这个冬天过的格外快。
沈昳终于觉得这几日没什么事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八了。
可不没事了么,该安顿的都好了。
她扶着大肚子只剩等着过年了。
过年照旧进宫。
今年给沈家和怡康侯府送年礼沈昳都没出面。
阮英招亲自去的。
可把沈家刺激的不轻。如今人家什么地位,他们全家都要来迎接的。
腊月里还有个事,就是有人旧事重提四皇子之前的功劳。
皇帝一开始没理会,过了七八日后,忽然想通。
所以四皇子也封王了。
但是也没正式办。
阮英招都没办呢,他正月办,四皇子是三月。
四皇子封了裕王。
这个封号怎么说呢,挺好的。
丰富,富足。是个好封号。
可给了四皇子,就有点……
四皇子的心思绝不是想做个富贵闲王。可这封号,怎么都像是叫他安享富贵的意思。
相比起来,大皇子那个瑞王可就不一样了。
瑞可说祥瑞吉瑞,本身就是个吉祥的好词儿呢。
只能说,毕竟是封王了,更近一步。
前几日沈昳还去四皇子府上专门送礼去了呢。
可也给足了面子。
“夫人,怡康侯府出事了。”惊春进来道。
“怎么了?”
“说是七公子……怕是不好了。”惊春道。
“阮英奇?怎么回事?他不是好好的么?前些时候王爷去也没说他病了呀?”沈昳意外。
“不是病,说是伤。还是因为二公子。那边传话,说是已经备下了。”惊春道。
沈昳蹙眉摇摇头:“给我更衣吧。”
“夫人,您……要不别去了吧?您身子沉了。”惊春忙道。
“好事我不去就不去了,这种事我不去,过几日就会有人上折子骂王爷了。”沈昳摇摇头:“叫前院传话给王爷。”
“已经传话了。那您不要急,慢慢来。”
沈昳点头。
沈昳赶去怡康侯府的时候,阮英奇已经没了。
她毕竟怀着孩子,也没人敢叫她去看。
也没见着卢氏。
上官氏陪着她,上官氏也一改往日嘴贱,今日竟也没话说。
不是惧怕沈昳身份,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还是毛氏隐晦的解释了经过:“一早二伯回府,七叔是习武结束碰上。二伯许是昨夜酒多喝了几杯,人不太清醒……话就说的不好听。七叔正是压不住气的时候。就动了手。这一动……”
毛氏看了一眼不说话的上官氏继续道:“二伯也是没分寸,将人推倒……七叔的头磕在石头上了,血流如注。”
沈昳点头,也没细问说了什么。
“当时就请了太医,也外头找了郎中的。可是……”
沈昳又点点头,头伤的太狠,别说是如今,就是几百年后,那也很危险啊。
上官氏忽然道:“都是冤孽。这府里,都是冤孽。一个比一个狠毒,一个比一个厉害。如今好了,都别活。都别想好。”
“婶娘这话别说了。”毛氏道。
“有什么不说的?你婆母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先前你公爹宠庶出的,就伤透了她的心。如今好了,命也没了。如愿了。”上官氏起身冷笑:“该,宠吧,庶出的就疼吧。我看侯爷这回高兴了。 ”
她说完,竟不管不顾的走了。
沈昳没说话,只是看上官氏临走那红着的眼圈,就知道她是真的跟卢氏关系不错。
她走了,毛氏才叹气:“婶娘说的也没错。婆母这回,是心都碎了。”
沈昳叹口气:“这件事只怕到这里打不住。”
毛氏点头:“换了我,是拼死也不会饶了他们的。定是打不住。”
沈昳看她:“你也要个心理准备,这一出,你们府上不会好的。你两口子要是一心要个安稳清净,最好别想着接手。”
毛氏秒懂:“多谢大嫂提点,我明白了。”
阮英招来的时候,沈昳自然没走。
这对外算自家事,自己人就不能早走。
第0315章 作个大的
前院里,阮英杰一脸苍白的跪着。软银桥陪着。
怡康侯枯坐书房,一言不发。
听闻华阳王来了,他才起身出门。
“父亲。”华阳王阮英招还是要叫一声的。
“来了。”怡康侯此时的样子,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七弟如何了?”阮英招还不知道死讯呢。
怡康侯摇摇头。
他身后的小厮哭着道:“七公子已经……去了。”
阮英招叹口气:“父亲节哀。”
“你去……看看吧。”怡康侯摆手:“老三你也去,叫你母亲……怎么也叫你七弟装殓起来。”
阮英桥应了,起身时候一晃,跪久了。
阮英招看了一眼依旧跪着的阮英杰,心里有数了。
去后院的时候,阮英桥也跟阮英招说了这事前后。
他来的时候,卢氏终于出来了。
“劳你们都来了。”她还笑了笑。
沈昳上前一步:“婆母千万节哀,保重自身要紧。”
“保重不了了。奇儿才多大,尚未婚配。房中无人。连个子息都不曾有。”卢氏轻轻摇摇头:“几十年,我就这么一点骨血。他们也不肯放过。”
她轻轻摇头笑:“这怡康侯府,于陛下而言,就是个碍眼的东西。不如我替陛下,替你们拔了算了。”
“母亲!”阮英桥惊讶。
毛氏拉他一把,示意他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