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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 第49节
  “朕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折中的办法。”
  他眯了眯眼,微笑道:“诸位都是朕的长辈和亲眷,朕如何能忍心看着宁越郡王承受丧子之痛呢?正如太后所言,诸位也是在燕然来犯时出过力的,这些朕都记在心里。”
  “便是再为难,朕也必须想法子保全各位叔叔伯伯的。”
  听着皇帝的前倨后恭,陈太后嘴角抽搐,嘴唇发颤,指着他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还在拿话怼她,现在居然又开始振振有词,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仿佛皇帝为了宗室付出了多大牺牲似的。
  明明要拿宗室开刀的人,不就是皇帝自己嘛?
  陈玉安站在太后身侧,整个人都麻了,赎罪券三个字,光听名字就能猜到是什么玩意。
  这么多宗室长辈和太后对皇帝威逼施压,对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当一回事,反而怼天怼地,差点没把太后气晕。
  现在更过分,借口整顿禁军把宗室狠坑了一把不说,居然还要宗室出钱赎人,继续坑第二把。
  这个世上还有比萧青冥脸皮更厚、心眼更坏的皇帝吗?
  萧青冥耐心地等待众人消化这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温和地解释道:“原则上而言,只要交足了保释金,就可以购买一张赎罪券,视情节轻重,额度也不一样。”
  “大部分犯了事的,无非都是那几种原因,要么是克扣了士兵的粮饷,要么是责打欺辱士兵,还有军营中聚众赌博,或者抢占功劳处事不公之类的。”
  “只要把当初从士兵们身上压榨的血汗钱,十倍偿还,那些遭受过不公的受害者有了补偿,这些犯事的也遭到了惩罚,朕也不是不能看在诸位叔伯的面上,网开一面的。”
  宁德殿里顿时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众人在恼火和庆幸中间反复思量,怎么想都觉得这亏吃大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咽下去,别提多难受。
  殿上众人,唯独瑾亲王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欣慰地看着自家皇侄,只觉对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责任感和担当。
  宁可自己忍气吞声,受着长辈的质疑和责备,都要顾全大局,坚决维护公理。
  更难得的是,受了如此委屈,还要想方设法保全宗室的颜面,顾惜亲情与孝道。
  瑾亲王望着他的目光越发和蔼,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难为陛下了,陛下的委屈皇叔都知道。”
  萧青冥浓黑的眼睫扑朔一下,努力挤出一点感动的良心:“皇叔……”
  瑾亲王颔首:“赎罪券这个法子甚好,既能弥补些许错误,又能给行差踏错之辈留一条悔改的余地。”
  “陛下不要难过,想必宗室们和太后一定能理解陛下的苦心。”
  萧青冥矜持地抿唇一笑,他不难过,他很开心,他的良心活蹦乱跳。
  其他宗室一言难尽地看着瑾亲王,他是认真的吗?
  难道瑾亲王不应该站在他们的立场吗?还是被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糊住了眼睛和耳朵?怎么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呢!
  安延郡王不可置信地拿着赎罪券反复看了三遍,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眼前这个皇帝,简直敲骨吸髓不足以形容!
  他脸上一直以来维系的风度和恭谦,彻底撕开了一道口子,捏着那纸赎罪券的手都在轻微发抖。
  他咬牙切齿道:“陛下,此举会不会太过分了点?您难道不怕宗室集体不满,引发朝局动荡吗?”
  朝局动荡?反正朝政秩序度现在也就只有23%,最坏的时候是燕然围城时,仅仅8%。
  他连跌到1%的幸福度都熬过去了,还怕现在?
  萧青冥转过身,下巴微抬,用轻蔑的眼神报以和善一笑:“谁敢动荡,不如先问问朕的禁军答不答应。”
  作者有话说:
  皇叔:今天的陛下也是如此的善良(慈祥.jpg)
  萧:可不是嘛,一颗头都没砍呢!(数钱ing)
  第36章 任务进度
  萧青冥说得太多, 嗓子发干,低头喝了口茶,眼也不抬, 半垂的眼睫在眼下拓出一小片阴翳。
  他漫不经心地道:“安延郡王的父亲蜀王殿下,不知近来可好?”
  安延郡王再也不敢小觑面前的皇帝, 打起十二分警惕地盯住他:“父王甚好,多谢陛下关心。”
  “哦,那就好, 几年前蜀王声称西南边陲频遭南交国夷族犯边,境内又连年发生灾害,粮食歉收, 所以无力向中央朝廷上缴赋税。”
  安延郡王镇定道:“确有此事。”
  萧青冥也没有深究, 颔首道:“今年风调雨顺,蜀王近来又甚好, 想必当没有南交夷族犯边的烦恼了吧, 不知蜀王什么时候把拖欠朝廷的赋税补齐呢?”
  安延郡王当然知道不可能补,但还是耐着性子装傻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会给父亲去信将陛下的话带到的。”
  “只不过南交夷族之患非数年可以拔除, 蜀州境内百姓困苦, 父王殚精竭虑实在不忍心看百姓挨饿,还请陛下多宽限时日。”
  萧青冥哦了一声, 装作没听出话外之音,微笑道:“那就明年补齐吧。明年若再拖欠, 朕可就要亲自去找蜀王要了, 毕竟, 蜀王也应当体谅国家的艰难, 为朕分忧才是。”
  安延郡王脸色微变, 勉强想要挤出一点笑意,最后却只是嘴角僵硬,连说了三个“好”字,强自按下不断闪烁的目光。
  萧青冥满意地点点头,又去跟宗室们商量赎罪券的事。
  宁越郡王早就等不及了,二话不说表态,给十倍补偿就十倍,只希望陛下高抬贵手放过他的独苗儿子。
  萧青冥面带微笑地安抚一番,甚至看在对方是第一个购买赎罪券的份上,十分和善地给对方打了个九折优惠。
  有了宁越郡王带头,好几个不差钱的宗室嘴上埋怨着,最终还是很诚实地捏着鼻子去买赎罪券。
  其中一个宗室,竟然异想天开地问皇帝,能不能一次性多买几张,留着以后再用。
  萧青冥沉默半晌,眼神意味深长望着对方,缓缓道:“下次嘛……又是另外的价钱了。”
  最后,成功兜售出一大半赎罪券的皇帝,带着大把的收获,满面春风地离开了宁德宫。
  临走前还不忘向太后尽孝:“朕特地为您留下了五张赎罪券,就当是儿臣孝敬母后的。”
  陈太后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伏在案上咳嗽半天,脸都咳红了:“哀家不需要!”
  什么意思?叫她堂堂一国太后赎罪不成?
  萧青冥也不强求,立刻把券收了回来,仿佛所谓的孝敬真就只是客气一下。
  眼看皇帝走远,郡王妃迟疑地看着丈夫,极小声道:
  “我娘家还有些亲眷被关押着,不如就拿着这个赎人,抄家和我父亲的事,我看还是算了,这位陛下不是好相与的……”
  安延郡王拍拍她的手,暗自观察着殿中诸人神情,见大多数宗室依然满心不服,略笑了笑。
  “夫人放心,为夫会写信给父王,这位陛下如此冷血无情,刻薄寡恩,为了些个泥腿子武夫,与宗室结怨,根本不是明智之举,日后自有后悔之时。”
  ※※※
  不出数日,皇帝让宗室花钱购买赎罪券的事,朝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朝臣吵得不可开交。
  京城的宗室和勋贵们急得火烧火燎,四处奔走串联,联络朝中大臣,企图集体抵制皇帝如同抢劫般的“恶行”。
  他们嘴上虽口诛笔伐,但是从兜里掏银子的速度,却一个赛一个快,无论如何,先把自家亲眷捞出来再说。
  几部尚书和御史大夫天天来御书房报道,苦口婆心劝说陛下收回成命。
  刑部尚书常威武本就苍白的脸色跟数月没见阳光似的,眼下俱是青黑,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标志性的公鸭嗓倒依然中气十足:
  “陛下,这个赎罪券实在不合祖宗礼法,哪有公开花钱赎买罪行的呢?”
  “一旦开此先例,那以后犯了法,是不是都可以靠赎罪券来抵过?”
  “正是如此!”御史大夫赞同地不断点头,“陛下,这世上哪有皇帝往宗室身上敛财的呢?还请陛下快快停止,收回赎罪券。”
  萧青冥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后,桌上雪花般的奏折全是反对赎罪券,以及少量抨击皇帝以整顿禁军为名掀起株连大狱,使得朝野上下人人自危,要求皇帝立刻停止,恢复“秩序”。
  他看也不看那些废话连篇的奏折,随手一挥,全扒到一边去,往梨花木椅后背懒散一靠。
  “常尚书,朕没有破坏法度的意思,这赎罪券嘛,也只发这一次。不许囤积,囤了也没用。”
  “你们都反对此法。莫非……”萧青冥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快地敲击着。
  他做出恍然大悟状:“没想到爱卿如此刚正不阿,希望那些犯了事的宗室和勋贵子弟牢底坐穿吗?”
  啧,真坏呀你们。
  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神情僵硬:“……臣等绝无此意!”
  萧青冥:“那你们倒是说说,用什么办法既能安抚宗室,又能维护军法,平息众怒。说呀,不要老是只会反对这个,反对那个。”
  青年帝王冷酷地压低了眉骨,一拍桌子,怒道:“朕要的是能想出解决问题办法的人,不是只会挑毛病的庸臣!”
  礼部尚书崔礼满脸无奈:“陛下若想顾全宗室的颜面,完全可以利用大赦天下的权利,民间也不会有人说陛下徇私的。公开以此敛财,传出去,多不好听……”
  萧青冥挑一挑眉,嘴角一勾,管他好不好听呢,看看一穷二白的国库和内帑,兜里有钱才是正经事。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看不惯朕赚钱。”
  萧青冥想了想,道:“赎罪券这个名字有点不好听,不如改个名字。”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名字是重点吗?皇帝故意搞事才是重点吧!
  萧青冥逐一扫过他们的脸,慢吞吞道:“就改成丹书纸券。”
  御书房里几位大臣齐齐愣住。
  他们还来不及开口,就听皇帝继续振振有词说着他的歪理:“诸位想想,历朝历代都有皇帝赐下丹书铁券给臣子,作为免死金牌使用,赦免这项权利,本就是皇帝的特权吧。”
  礼部尚书崔礼张了张口,结结巴巴道:“可那是——”不要钱的呀!
  萧青冥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总而言之,从法理上讲,朕动用的只不过是所有皇帝都拥有的赦免权,丹书纸券不会滥发,是否发放,发给谁,都由朕来决定。”
  “所以常尚书不用担心会破坏法度的问题。”
  话虽如此,怎么还是觉得皇帝在强词夺理呢?
  萧青冥懒得与大臣们废话,一锤定音道:“就这么办,朕意已决,不用多说了。”
  户部尚书钱云生叹口气道:“陛下既然执意如此,臣等只得听从,不过赎买丹书纸券的钱,是否应该交给国库?”
  萧青冥一声冷笑:“哦?然后再从国库支出俸禄给宗室?休想。”
  想让他把兜里的银子吐出去,别做梦了!
  赎罪券赚来的钱不属于国家财政收入,直接归入皇帝内帑。
  系统面板上显示,他的内帑最开始只有可怜的一千两,后来从皇叔那骗来了二十万两,但花在战事和补贴士兵的赏赐上,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余额只剩三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