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点一根吧！”孙芊芊叹了口气，“估计今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
越识霖并不知道，自己在作死这条路上反复横跳，即将接近终点。
在他看来，姚沐阳才是要完蛋的那个。
“姚沐阳，如果你不能向观众解释你和这位选管的关系，我们只能让你退赛！”越识霖再次拿出退赛威胁。
姚沐阳咬着牙，“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告诉你。”
“姚沐阳！”
“不说就不说呗！”孙芊芊突然开口，她声音不大，回荡在练舞室，听得人十分舒服，“既然姚沐阳不愿意说，越识霖，你怎么不问问徐谨言，姚沐阳为什么和自己发生争执呢？”
“我不是已经说了？”徐谨言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我追求琳琳，但姚沐阳嫉妒了啊！所以他攻击我！”
“你胡说！”
姚沐阳眼眶通红，对着徐谨言吼出来，“才、才不是这么简单！”
“我就只是和琳琳表达喜欢而已！”徐谨言坚持。
【这是表达喜欢？】
林茶在心中冷笑，【趁着琳琳睡觉时候，悄悄摸她的手、摸她的脸蛋、甚至企图抱住对方……这叫喜欢？】
【我以为这叫性骚扰呢！】
孙芊芊扭头看向旁边扛着摄像的摄影师。在越识霖他们赶到宿舍时候，摄影已经关掉了。
孙芊芊微笑地对摄影师道，“既然要给观众一个交代，不如直接直播交代吧，麻烦您把直播开了，我们给观众直播这段内部评审过程。”
摄影师瞪大眼。
今天这一个个的玩得真大！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要直播！
越识霖思虑片刻，也同意直播。反正刚刚他询问姚沐阳时候，姚沐阳什么也没说，这样直播到网络上，只会让网友更讨厌他，之后没准网友看他不爽，还会要求他退赛呢，倒是免去他白费口舌了。
得到越识霖和节目组允许，摄影师打开了直播。
瞬间，粉丝涌入直播间。
[哇哇哇！直播又开始了！]
[姚沐阳和徐谨言还有那个琳琳都站在台上啊，三人是要道歉，和介绍原委吗？好期待！]
[相信一切都是误会！支持阳阳！]
[呵呵呵，楼上别自欺欺人了，暴力狂姚沐阳，赶紧退赛吧！]
……
越识霖看到直播人数一路飙升，很满意。
孙芊芊也很满意。她没有多余废话，确定直播通道顺畅后，她看向徐谨言。
“徐谨言，虽然刚刚我已经问过你了，但既然直播开了，我就再问一次。”孙芊芊脸上笑意全无，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和姚沐阳打架？”
徐谨言纠正道，“孙总，您弄错了，不是我和姚沐阳打架，是因为向琳琳表达我对她的感情，姚沐阳嫉妒了，所以他攻击我！”
“哦？”
孙芊芊尾音上扬，嘴角挂着笑，但她的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是他嫉妒你，所以打你，还是你趁着琳琳睡觉时候猥/亵她，摸她的手和脸蛋，所以姚沐阳打你呢？”
徐谨言瞳孔一震。
他原本游刃有余的所有自信，在那一瞬间被撕开了个口，四散崩溃开。
孙芊芊怎么会知道？
当时没有监控啊，琳琳也睡着了，分明只有姚沐阳看到才对！
不不不，姚沐阳也没看到那么多，他进来看到自己触碰到琳琳后，不由分说就打了过来，哪里会等他摸了手又摸脸蛋后才动手啊！
孙芊芊肯定是瞎蒙的！
“你、你这是污蔑！”徐谨言涨红了脸，竭力狡辩着，“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胡说！”
“你听过洛卡德物质交换定律吗？”孙芊芊的语气不急不缓，“凡有接触，必留痕迹。你以为你这件事做得隐秘，也很难查证，殊不知在你触碰到琳琳的瞬间，她的皮肤上就留下了你的指纹！”
孙芊芊抬手看了眼手机时间，“现在也没过去多久，只要以猥/亵名义报警，让痕检科来采集指纹，对比一下就行了，很简单的，是不，小陆总？”
突然被cue的陆烟烟：？
不对吧，她最近和刘悠悠联系频繁，她知道皮肤上的指纹很难提取啊，又何况只是像徐谨言那样轻轻抚摸……
然后，她就看到孙芊芊拼命给自己使眼色。
陆烟烟：“……”
“对！是可以的！”陆烟烟坚定道，“我们陆氏集团投资的新型生物科技项目，已经投入使用，就是在皮肤上提取指纹！警方认可的，绝对没问题！”
徐谨言脸色瞬间苍白。
他以为这个计划万无一失的，谁知道，竟然还要这种技术！
陆家投资那么多创意干什么？
他看向越识霖，眼神中写满求救。
越识霖的眉头皱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孙芊芊竟然知道这件事，还有办法证明徐谨言猥/亵琳琳。
这就糟糕了啊！
如果真被证明是徐谨言的问题，那他还帮徐谨言说话……
“徐谨言，你真的做了这种事？！”越识霖厉声呵斥，“你太给我们训练营丢脸了！”
越识霖没有给徐谨言辩解的机会。因为他知道徐谨言摸琳琳一事是事实，与其让警方提取到指纹，还不如让他来当这个正义之士。
徐谨言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意识到越识霖放弃自己了。他本能的想要辩驳，但直播还开着，而且他摸琳琳还真是事实，倒不如就此忍下，之后和越识霖换别的资源。
徐谨言“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真的只是太喜欢琳琳，看她睡着了，没忍住……”
[卧槽！所以这才是姚沐阳和徐谨言互殴的原因？！]
[徐谨言好恶心啊！还说什么喜欢琳琳，这就是猥/亵！]
[怪不得姚沐阳没给自己辩驳，估计是照顾琳琳的面子吧！琳琳可能睡着了，所以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啊！所以大家都误会姚沐阳了吗？心疼他，刚刚上网看到热搜，看到他被骂得好惨啊！]
[楼上，虽然姚沐阳帮琳琳揍徐谨言，但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看到一男人猥/亵你同事，你会冲上去打他吗？你不会，正常朋友或者同事，只会上前阻止那个男人！会上手打人，那是因为被欺负的不仅仅是同事，也是女朋友！]
[对！虽然知道了徐谨言的动机，但姚沐阳和琳琳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
越识霖和网上那些网友想的一样。
即便侥幸让姚沐阳逃过一劫，但保护琳琳打徐谨言一事，更坐实他和琳琳的情侣关系，他才不相信姚沐阳的粉丝会轻易接受呢！
“沐阳，原来是这个原因，你为什么不早说？”越识霖担忧道，“你要说是这个原因，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啊！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友……”
姚沐阳远山一般的眉头皱起，他本能的想反驳琳琳不是他女友，但还是止住。
他怕澄清后，网友们扒出琳琳的过去。
但他不承认，并不代表别人不承认。
“不是女朋友。”
一直沉默着琳琳突然道，没有人注意，在大家都在审判徐谨言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里的信息，然后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她那双好看却又有些软弱的眼睛渐渐变红，又变得有些坚韧，坚定地看着越识霖。
“我和阳阳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是暧昧关系。”
“我是他母亲。”
越识霖：？
现场众人：？？
直播间网友：？？？
所有人脑袋上都冒出问号，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们的反应，和陆烟烟她们初听到这事儿时候一模一样。
越识霖失笑道，“姚琳琳，你开什么玩笑呢，为了撇清你们的关系，你居然想了这么一个借口……”
琳琳：“我今年32岁，阳阳16岁，港城16岁就能结婚生子，我生下阳阳，合法合规，有什么问题？”
越识霖：？？？
琳琳知道大家不相信，干脆回到选管的宿舍，找到了户口簿，上面清楚写着，琳琳是户主，姚沐阳和她的关系是母子。
琳琳眼珠子一转，解释道，“阳阳他想要参加选秀，我觉得他年纪太小了，没让他来，所以我们吵了一架，他离家出走，自己来海市参加比赛了。”
“我担心他，所以来节目当选管。但我一直希望他退赛，所以阳阳到现在还在生我的气，也不认我。”
“但都已经到决赛了，我再阻止也没用了。而且，看阳阳刚刚那样保护我，我就知道，阳阳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姚沐阳高高的个子，被琳琳这样一说，脸竟然都红了，他眉头还皱着，却也不情愿回了句，“嗯。”
[？？？]
[所以，我吃了一下午三角恋瓜，结果现告诉我，是亲妈？！]
[知道恋爱时候：看我四十米大刀！爱豆居然敢谈恋爱！现在：婆婆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儿子的老婆！明天你就可以在观众席看到我了！]
[一切就合理了，姚沐阳看到自己母亲被欺负，当然要出手揍徐谨言啊，这不算暴力狂吧？但凡是个人都不能忍啊！]
[就是，那可是亲妈！我现在只恨姚沐阳打得不够狠，没打死徐谨言这个人渣！]
……
直播间网友，还有现场众人，无一不因为这个反转惊叹。
只有陆烟烟几人，看着眼前一切，露出满意之色。
孙芊芊好奇捅了捅陆烟烟，“是你给琳琳发的短信？她不是以为姚沐阳还在生自己的气，把自己当小三么，怎么敢承认两人关系的？”
陆烟烟甩出手机，上面是她和琳琳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