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就这么打起来了!
人凶,狗也凶,凶凶相碰,谁也不让谁!
楚年看着眼前这凶残的场面,确定麻子从始至终就是不怀好意的。
同时也确定了麻子没察觉张黑牛的反侦察。
不然他不会毫不顾忌背后,只一心对付大黄,想把大黄干趴下后专心对付自己。
麻子的背后,江自流和张黑牛一前一后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楚年的心里瞬间有底了,胆子大起来,阻止麻子跟大黄的扭打:“你快住手!我早就知道你天天暗中跟着我了!”
楚年这话一出,引得麻子一惊。
因为这一惊,叫大黄逮住了机会,大黄成功咬到了麻子的虎口,它一口下去,毫不留情,差点没撕下来一块肉。
“!!!”麻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痛的不行,狠狠踹了大黄一脚。
这一脚用了要杀人的狠劲,把大黄踹的嗷呜一声哀叫,摔了出去,麻子自己也受力跌倒到了后面的地上。
尘土飞扬,人狗都在叫。
楚年心跳得极快,赶紧跑过去查看大黄。
张黑牛恰在此刻狂奔而至。张黑牛来到了麻子身后,没给麻子起身起来的机会,直接一个下压,整具身体都牢牢压在了麻子身上。
麻子被压得两眼一黑,胸口剧痛,激烈挣扎起来。
可张黑牛哪会放过他挣开?张黑牛的手臂像两条锁链,缠住了麻子的脖颈。麻子被勒的猝不及防,咳咳喘叫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其中一只手刚被大黄咬出了血,流淌到身上,抹得到处都是。
这场面,任谁看到了都得吓一跳。
楚年抱住大黄,检查过它没有伤到骨头后,稍微舒了一口气。
但心仍然是悬着的,他看向跟张黑牛搏斗的麻子,厉声质问他:“你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刚问完,江自流也赶过来了。
江自流二话没说,解开外衫,脱下来披到了楚年身上,宽大的外袍几乎要把楚年小小的身体整个包裹住。
“不怕了。”江自流小心地把楚年半护在怀里,没让他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
“我不...”怕。
楚年刚要说自己不怕,抬起头,就发现自己正被江自流圈在怀里。
于是话没说完,卡在了喉咙里。
楚年:“......”
虽然知道很不合时宜,楚年还是忍不住小小的脸红了一下。
不过也就只有一下。
毕竟眼前当下,正事为重。
额头蹭过江自流的下巴,楚年从怀抱的圈里钻出来,想要帮张黑牛一块儿制服麻子。
但麻子被大黄削弱了一波,张黑牛本身也十分给力,所以并用不上楚年上手帮忙。
很快麻子就败下阵来,直接被张黑牛给按软了。
因为长时间被勒住气管的缘故,服软喊输的麻子脸红脖子粗,浑身湿淋淋的都是水,才被人从水里拖上来一样,趴在地上,梗着脑袋,捂着胸口,剧烈地干呕咳嗽。
可以看的出来,他已经被制服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张黑牛也是满头大汗,剧烈喘气。
他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楚年一点头,然后站在楚年身前一点的位置,防止一会儿麻子可能会反扑。
被这样保护着,楚年就不害怕了。
他问麻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一直跟踪偷窥我?”
麻子还在呕吐咳嗽,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缓过来后,麻子翻过身,四肢大张软塌塌的躺在泥土地上。像一头被打趴下的熊。
熊就算□□趴下也是吓人的。
麻子的眼神依然凶恶,直勾勾盯着楚年。
楚年皱起了眉头,问:“我得罪过你吗?”
麻子没吭声。
楚年威胁他:“不说的话就只能绑你去见村长了。”
麻子这才动了动嘴。
他距离喘了口气,沙哑地开口:“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一句话,跟石头砸进湖里一样,惊起千层浪,都快把楚年给砸懵了。
楚年:“???”
楚年:“!!!”
楚年:“......”
不是!?
兄弟,你谁?我们认识吗?
楚年人都傻了呀。
他昨天才知道有麻子这名字,今天才一睹其尊荣,现在就被告知了这个?
也太刺激了吧!
楚年连忙看向江自流。
江自流也挡在楚年身前,所以楚年并没能看到江自流的脸,更看不见他的表情。
楚年:“......”
楚年都要无语死了:靠靠靠,千万不要破坏我还没开始的恋情啊!
上辈子绯闻满天飞的时候,楚年都没这么慌过。
麻子捂着喉咙又干咳了几嗓子,继续说道:“你还说让我等你,说熬死了这病秧子后,就跟我过。”
楚年皱起了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话冲我来,别诅咒我夫君!”
此刻楚年已经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努力冷静下来,审视麻子,然后发现这件事很蹊跷。
首先,楚年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麻子。
他搜索遍了脑子里原主的记忆,没找出半块有关麻子的记忆碎片。
别说麻子了,李子杏子一概没有。原主就是一纯纯小可怜,哪里有过情愫相投的汉子。
其次,麻子说着这样的话,且刚面对面路上碰到的时候,似乎也是想上来拥抱自己,却始终是一种违和的表情,凶恶到近乎狰狞。
这能是对待私定终身的人的态度?
就算是因爱生恨,那也得有爱啊,全是恨是怎么回事?
演技太不合格了!
楚年立刻就明白过味道来了:
有人在搞他。
陷害他呢这是!
古代可不兴陷害这个啊,可是会出事的。
楚年不禁冷笑,陷害自己的这个人,心可真毒。
要么就是为了搞臭自己的名声,要么就是挑唆自己跟江自流的关系。
会是谁要这么恶毒?
楚年脑子里飞快扫过江爹江母的脸,但扫了一下,就把他们叉了过去,改为扫到了楚莲的脸上。
与此同时,江自流也开口了。
江自流问麻子:“是楚莲让你这么做的吗?”声线平静而淡,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陈述。
楚年一怔。
没想到江自流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块来了。
麻子也是一怔。
麻子万万没想到江自流会说到楚莲身上,凶恶的眼神慌了一瞬,哆嗦了两下唇,梗着脖子说:“是,是楚年让我这么做的!”
“你明明听到了,我说的是楚莲。”江自流淡淡,加重了“莲”字发音。
江自流的平静莫名携带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把楚年包裹起来,带着楚年真正的冷静了下来。
楚年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他看着江自流松柏挺立的背脊,眸光几闪,心里浮上丝丝缕缕的甜意:江自流从一开始就没被麻子迷惑到么?
应该是的吧。
江自流压根就没听信婚嫁什么的,反而看出了其中有蹊跷,而且还能迅速分析是谁在作怪捣乱。
最重要的是,聪明的不行,一下子就猜到楚莲身上去了......
甜滋滋的,楚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心说这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但高兴归高兴,糟心的事还是要处理的。
收敛了一下情绪,楚年对麻子说:“我明白了,你喜欢的其实是楚莲,因为喜欢他,所以他让你来跟踪我,找机会陷害我,而你照做了,是吗?”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麻子捂着脖子,把这句话还给了楚年。
他恶狠狠地瞪着楚年:“你明明喜欢我,嫁人之前就喜欢我。”
可惜,麻子的这一番话,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