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溪睡醒后,拿了一次性用品洗漱好,去楼下买早餐,提回病房。
意外的,薄西朗还在睡。
而薄战夜已经醒了,靠在病床上处理伤口。
那矜贵的身姿,怎么看都是一副美好的画卷。
兰溪溪想到昨晚江嫣然说的话语。
那套房子对他那么重要,有特别意义,他居然答应给她……
心里有太多复杂情绪流过,愧疚的,自责的,心酸的。
“愣在那里做什么?”男人问。
兰溪溪这才回神,收起思绪走过去:
“没什么,九爷,你怎么自己上药?”
薄战夜掀唇,淡淡道:“不喜欢外人碰我的身体。”
额……
他昨晚在山上不是也让医生上的药吗?
薄战夜似看透她的疑虑,回答:
“当时没体力,无暇顾及。”
哦。
是这样。
兰溪溪真想说,他洁癖可真大的,连医生都接受不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高贵挑剔,得天独厚的男人,丝丝密密让人温暖。
将两盒饭放在小桌上,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好听声音意外响起:
“过来,帮我一下。”
帮他?
若他直接叫她帮忙,她肯定没有问题,可他刚刚说不想外人碰他,转而又叫她过去……
显得她对他不一样……
“那个……我手残。我替你叫医生吧?让医生戴手套!”
她的局促拒绝,让薄战夜微微不悦,抬眸看她:
“上药而已,又不是上我,那么抗拒做什么?”
兰溪溪:“咳咳……”
他怎么用这种方式表达问题!很尴尬爱昧好吗!
见她脸红局促,薄战夜又道:
“怎么?昨晚面对薄西朗不是还挺开放?”
兰溪溪一怔。
昨晚:尿壶!
他居然那么小气!还翻隔夜账!
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她走过去:
“好,我帮你处理,你躺着别动,我来上药。”
她开始拿棉签,医药。
薄战夜这才勾了勾唇角,拿开手,倚靠在病床上,任由她处理。
他的伤口很严重。
手上、腰上、胸膛上,到处都有。
完全可以想象昨晚是一场怎样的厮杀。
兰溪溪喉咙似堵了块黄连,极苦,极难受。
若不是她,他不会受这么多伤,薄西朗也不会躺在医院。
或许,八字先生说的没错,她的确生来不详。
一滴泪落在薄战夜手背。
他抬眸,才发现女人面色很不好,心不由得一紧,,一把将她拉下扣在怀里:
“怎么又哭了?”
兰溪溪就是很难受,不想承认自己是扫把星。
可最主要的是,薄西朗睡在一旁,他怎么抱她!
“我没事,你快放开我。”她擦干眼泪,挣扎。
薄战夜没有松手,抬手,修长手指擦干她脸上的泪,噙着她:
“伤不怪你,每个人总要经历些意外,是上天给我们的考验,如果把历练当做灾难,自责,那人永远也不会成长。
我虽受伤,但大战野猪,不错的体验。若不是考虑它身上有毒,做顿烧烤,还能享口福。”
他风姿卓越,成熟优雅,侃侃而谈。
明明那么危险的事,被他说的像教科书一般,指导人生。
兰溪溪噗嗤一笑:“你堂堂的九爷,还缺肉吃吗?”
薄战夜见她总算笑了,那模样很乖巧。
他轻嗯一声,附在她耳边,无比暗哑道:
“不仅缺这种肉,还缺另外一种肉。”
另外一种!
兰溪溪脑海间下意识浮过某种答案,小脸儿猛地一红。
“九爷你真的很不正经,快放开我。”
她在骂他。
但薄战夜怎么听出一抹撒娇的意味?
他问:“还难过自责吗?”
兰溪溪摇头,所有的阴霾早在他开玩消失一扫而空。
最令她心颤的是,他居然看出她心思,开导,逗她。
他永远将成熟男人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哗……”一道意外细碎声响起。
薄西朗醒了!
兰溪溪快速脱离他的怀抱,心虚道:
“九爷,你药上好了,我去洗手,给你们拿早餐。”
她快速朝里面的小浴室走去。
薄西朗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再看一眼风清朗月的薄战夜,怎么觉得两人很不对劲?
在他没醒来时间,他们做了什么?
面对薄西朗打量,薄战夜俊美的脸毫无情绪,风姿卓越整理好衣服。
在兰溪溪拿出早餐时,里面是一份鸽汤,撒着葱花,他柔声道:
“我不吃葱,帮我挑一下。”
自然的语气,姿态,好似兰溪溪是她的女朋友,理所应当。
薄西朗放在被子里的手收紧:“九叔,溪溪不是佣人,我替你叫护士吧。”
一句话,将薄战夜的亲近变成刁难,使唤。
薄战夜拧了拧眉,看向兰溪溪:
“替我挑葱,你觉得是佣人?”
兰溪溪并没这样觉得。
哪个佣人,会让他保护?而且没有考虑到他的口味,的确是她不对。
只是,她担心薄西朗多想,误会,尴尬开口:
“没,我替你挑吧。
薄少,九爷昨晚救了我们,要不是他,我们两可能都已经被发疯的野猪撞死。”
也就是说,照顾他,只是感谢。
薄西朗知道她最有感恩之心,气息稍稍柔和,开口意味深长说:
“原来是这样,那溪溪你照顾下九叔应该的,不然这会儿我们两只能在黄泉路上做伴侣。”
言下之意,现在在现实生活中做伴侣。
兰溪溪:“……”
这两个男人,为什么要放到一起?
好头疼!
……
薄西朗的伤势是轻微骨折,住院三天才能好。
晚上,楚慧蓉赶到医院时,看到儿子穿着病服,气不打一处来:
“兰溪溪,你知不知道西朗很忙?你好歹也是二十几岁的大人,怎么走个路都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