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儿睫毛颤了颤,里面出现水雾,惹人心怜。
康熙最受不得小姑娘这个样子,抱在怀里安抚,“好了,别哭,朕不说了。”
“你啊,动不动就下雨,就是个泪包,每回看你哭,朕的心尖儿发疼。”点了点王婉儿鼻尖。
皇上说的情话好暖,王婉儿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声音软软道:“才没有。”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康熙对小姑娘纵容宠溺极了。
“我要睡觉。”王婉儿娇软道。
“好。”康熙看到小姑娘这般样子,也不忍心晚上再去折腾。
洗漱好换上寝衣,人确实困了,没一会儿躺在皇上怀里就睡着了。
康熙在小姑娘额头爱怜的落下一吻,才睡下。
两三日过去,木兰秋弥结束,御驾浩浩荡荡启程返京。
王婉儿推拒不了,只能跟着皇上坐御驾。
御驾经过特殊制造,比马车摇摇晃晃的稳固多了,坐在上面没有一丝的颠簸。
经历过冷战后,康熙是对她更宠了,凡有所求,无有不应。
路上到也不无趣沉闷,皇上博古通今,文采非凡,出口成章,一句话有时便令人获益良多。
两人也下棋对弈,王婉儿虽被让着几子,结局还是输。
半个月后,抵达京城。
御驾不停直接进宫,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储秀宫前停下。
温僖贵妃先下车,神情倦乏,也是,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累。
“恭迎娘娘回宫。”成凝带着储秀宫的人跪下。
“王贵人,以后可多来本宫这儿,多走动走动。”温僖贵妃目光移到王婉儿身上,说了一句话。
王婉儿轻轻福身,“是,娘娘。”
回了东配殿,碧莲、碧叶前后忙活着准备热水,洗个热水澡能解乏。
王婉儿在木桶中泡着,热气蒸腾,半闭着眼道:“近些时日,宫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小主,宫中无甚大事,就是——”
“说。”
“慈宁宫刚才传讯,让小主过去一趟。”如喜福了福身道。
“慈宁宫。”王婉儿睁开眼。
孝庄太皇太后逝去后,慈宁宫便只有一位孝惠章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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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后召见无不去之理, 她想了下道:“碧莲,你去跑一趟乾清宫, 把事情告诉梁总管。”
梁九功是皇上近前的人,也见识到了她有多获宠,消息绝对不敢隐瞒不报, 关键时刻,就靠皇上来解围了。
还没动身前往,王婉儿已经梳理的通透,不管太后是否心存恶意, 多准备一点总没有坏处。
“是, 小主。”碧莲福身,急匆匆的走了。
哗啦啦水声响,她从木桶中起身, 滴滴水珠从身上飞溅落下。
碧叶见了, 忙拿过一旁的布巾将小主裹住。
如今天气是越发凉了, 小主万万不可着凉了。
“准备旗装,等会儿去慈宁宫。”王婉儿从里面迈出。
“是。”如意、如喜福身行礼。
王婉儿换上橙色旗装,上绣浅绿色竹叶,看着鲜活的紧,在铜镜前坐下。
碧叶在后面站着拿象牙梳子, 给小主梳着黑色长发, 一梳便能到底,顺滑的紧。
手指灵活的将所有头发束于顶,用一根珊瑚发簪固定住, 分成两缕向左右两旁缠绕,最后在脖颈后形成燕尾,这就是两把头,样子看着文雅庄重。
“小主好了。”
王婉儿抬手摸了摸,不错,若说缺点就是来回转头有些不便。
手捏帕子,脚踩花盆底站起身,“走吧。”
碧叶、如意低头,双手叠放在腹部跟在后头。
哒哒哒,这是走路的声响。
沿着南方宫道前行,储秀宫距离慈宁宫有些远,光是走路就需要半个时辰。
王婉儿从一开始的呼吸平稳,到额头见汗,真远,皇宫也真大。
一定要早日晋升位份,到了嫔妃就能做个软轿,不用走路这般辛苦。
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见到她,纷纷行礼。
过了慈宁门,便是慈宁宫了。
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殿前出月台,台上陈鎏金铜香炉四座,正面出三阶,东西设卡墙,各开垂花门,可同后院。
等候了片刻,一位嬷嬷走了出来,语气谈不上恭敬,“王贵人来了,随我来吧。”
王婉儿跟着入殿,身后的碧莲两人却被拦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微知著,幸好备有后手,不然这回真的麻烦了。
殿内摆设稍有些华贵,透过珠帘,隐隐约约看见软榻上有一人。
“见过太后,”王婉儿蹲下身行礼。
里面没有叫起,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一名汉女也敢蛊惑皇上。”
王婉儿抬起头,有些惊慌,忙道:“太后明鉴,奴婢怎敢迷惑皇上。”
“放肆,太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带路的嬷嬷厉声道。
王婉儿身子抖了一下,“是。”
看她害怕的样子,李嬷嬷心里满意点头,站回原位。
太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王贵人,你可诵读过《大戴礼记》?”
“回太后话,读过。”王婉儿点头。
“可知道七去之条?”太后声音不疾不徐。
“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yin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王婉儿沉默,她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这是直接点名了说她善妒把持着皇上,无子频繁侍寝肚子没动静,或许还多个恶疾。
毕竟,在木兰秋弥离宫前夕,她可是装成重病的。
换成一般柔弱的汉女,此刻说不定都哭哭啼啼了。
王婉儿露出一抹浅笑,“太后之意,奴婢明白。”
还笑得出来?李嬷嬷皱起眉。
里面的太后惊讶也不惊讶,能迷惑的住皇上,肯定有两把刷子。
“你可有罪?”
王婉儿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腿走了一路,又这么蹲着,好麻,太后是铁了心的要给下马威了。
刚开口想说话,腹中翻涌,一个没忍住,用帕子掩唇干呕出声。
珠帘后面寂静了一下。
呕完,王婉儿自己都很惊讶,看着手中的帕子,怔怔出神。
这么快就有了?
太后深深的看了王贵人肚子一眼,道:“赐座,传御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后变了一点,不在那么咄咄逼人。
王婉儿心情复杂的在椅子上坐下,没重生前,是在康熙三十二年11月份诞下十五阿哥胤禑。
抿了抿唇,若是现在,十四阿哥生于康熙二十七年,十五阿哥还是十五阿哥,就是足足提前了三年。
太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殿内有些安静。
御医来了,还是位老资历的熟人孙御医。
“奴才拜见太后。”孙御医恭敬的打袖子下跪。
“起吧。”太后一抬手。
“太后可是要奴才请脉?”孙御医起身。
“去、给王贵人看看。”太后语气高高在上。
孙御医应是,从药箱中取出棉垫,王婉儿顺从的将玉手放上去。
“奴才冒犯了。”他拱手告罪一声,手指搭在王贵人腕上,半闭着眼开始诊脉。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约莫过了许久。
孙御医面上流露出一丝喜色,“脉象如珠走盘,好像圆珠在手指下滚动,为防弄错奴才特意多停了一会儿,无比确定是滑脉,恭喜贵人,贺喜贵人,怀得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