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百姓的遭遇气愤,几千条人命,说杀就杀了,这些人实在太过残忍!
也有人为赵骁的行事狠辣所畏惧,虽然公羊青犯错在先,可他毕竟是一州主事。赵骁竟然都没通知皇上,直接先斩后奏了公羊青一家人,实在目无法纪!照这样下去,朝廷究竟谁当家做主?
当天就有言官掺了他一本,不过此时两人哪有心思看奏折,下了朝回到寝宫,赵骁拉着宋玉竹迫不及待的厮磨到了一起。
这几个月快把赵骁馋疯了,深吻着身边的人,仿佛要把他生吞进肚子一般。
宋玉竹推着他的胸口道:“别,别闹了,我有正事要说……”
赵骁蹭了蹭他的额头,声音喑哑的说:“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等不及了。”说罢便扯开了衣裳,露出精壮的上身。
宋玉竹被他吻的也有些意乱情迷,只能纵着他胡闹。
等两人平复下来时外面的天色都暗了,赵骁摸着空瘪的肚子道:“陛下,我饿了。”
宋玉竹咬着牙踹了他一脚,不小心扯动身后的伤,疼的他倒吸冷气,这么运动能不饿吗?
赵骁咧嘴傻笑,握着宋玉竹的一绺头发把玩:“对了,你说有事要跟我讲,什么事?”
宋玉竹决定把系统的事跟赵骁坦白,这件事他考虑了许久,赵骁是他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作为伴侣不应该瞒着他。而且以后科技树的奖励出来,也没办法跟他解释。
唯一让他担忧的是,不知道赵骁听完能不能相信自己。
“阿骁,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赵骁侧身,支着下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什么叫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宋玉竹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个画本便道:“你听过白尘梦远那个典故吗?”
赵骁点头:“听过。”
相传有一个叫白尘的男子,有一日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飞越了很远的地方,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后来在哪里死亡后又回来了,仿佛做了个梦一般。
宋玉竹道:“我跟他差不多,我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
赵骁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思考片刻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一般,小小年纪居然敢用刀子割开肉取箭,即便是行医多年的老郎中都不敢下手。”
“我在另一个世界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屠夫?”
宋玉竹喷笑:“不不不,我们那叫外科医生,这只是九牛一毛,在我们的世界里,开膛破肚是普通手术,那边都可以打开人的头颅做手术了。”
赵骁震惊的目瞪口呆,要知道这个时代伤风感冒都能要人命,开颅真是想都不敢想。
“在那个世界的你多大年纪?”
“三十四岁。”
赵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一直觉得玉竹比寻常人要成熟许多。
“那,那你娶妻生子了吗?”
“没有。”
赵骁高兴起来,虽然宋玉竹娶亲了他也不会介意,但是听到他只有自己,心里自然更开心。
不过马上脸色就变了,“你还会回去吗?!”
宋玉竹摇头:“不回去了,也回不去。”曾经有一次回去的机会,已经被自己放弃了。
赵骁抱紧他道:“我不管你来自何方,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宋玉竹被勒的喘不过气,把这只大型犬推开又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东州盐场的秘密吗?”
赵骁道:“好奇,不过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其实我不光从别的世界来,脑袋里还有一个系统。”
“何为系统?”
宋玉竹摇了摇头:“这东西在我们那里也没听说过,不过它的功能非常强大,我可以借用他查看大启的每个地方,东州盐场的秘密就是头偶然发现的。”
“这么厉害!”
宋玉竹点点头:“这个功能也最近刚开发出来的,之前只能查看各地的天气和地形。”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我?”
“当然看见了,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前去盐场查看,把我担心坏了。”
赵骁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还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早饭吃了六个包子两碗粥。”
赵骁忍不住惊叹声:“这不就是千里眼吗!太厉害了!”
宋玉竹担忧的问:“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跟常人与众不同。”
赵骁道:“我的玉竹自然是与众不同的,毕竟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坐上皇位啊!”
宋玉竹老脸一红,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徐冰的好事将近了,钦天监给挑的日子,二月十六。”虽然时间有点赶但两人都愿意,毕竟年纪大了,谁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忘了说一嘴,如今钦天监归常明道长管,他对这方面非常擅长,也算是带薪搞封建迷信了。
赵骁惊讶道:“老徐要成亲了?娶的谁家闺女!”
“前朝御史大夫王客的女儿,与徐冰年纪相仿,倒是桩好姻缘。”
赵骁摩拳擦掌道:“成亲那日我可得好好去喝他几杯喜酒!”
*
二月初,恩科考试也提上了日程,此次恩科在上京举行,参加的学子都是去年秋闱的举子。
恩科考试是件大事,全国各地都对此非常重视。因为本地有举子考中进士,当地的官员也是大功一件,若是考中前三甲,明年的考评必然是上等!
不过这次春闱跟以往不同,除了经意、策论、治道之外还另外加了两门数术和巧工。
参加后两项考试的人可以直接报名,则优录取。
自古以来民间对科学研究都是秉承一个嘲笑和打击的状态,因为古人觉得这是奇思淫巧,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不懂科学发展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性。
不过宋玉竹登基后,种种举措都透露出一个信号——他重工。
古代帝王要么重文重武,要么重农重商,这还是头一个皇帝重工的。
以前的工部排外六部的最末,凡调进工部的官员,不升就是贬官了,即便生半级也没人愿意去。
如今的工部的官员扬眉吐气起来,走路都带风。
特别是新建立的科研部,简直成了上京的香饽饽,谁不知道沈伦得皇帝青眼啊,一旬有四五日都要召进宫中单独问话。
一些老臣看不过去,把注意打到了徐冰头上,想借徐冰的口劝一劝皇上。
不要总把心思浪费在奇思淫巧上,这样下去,百姓人有样学样,以后国将不国,朝将不朝啊!
徐冰听完笑了笑:“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事不是有诸位大臣们么。”
“再者说,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不如回去种田,何必当官呢?”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找他没用,徐相跟皇上是一伙的!
*
沈伦的火车已经开始造起来,他准备先造一辆小的做实验,等实验成功后再做台大的投入使用。
毕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虽说这会儿皇帝重视科研,指不定哪天突然又改变心意,能省还是省些的好。
可惜刚开始就遇上了麻烦,做火车和铁轨需要大量的铁。民间流通的铁根本不够用,去兵部请调,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却以库存不足为由不给调。
这几天急得沈伦满嘴起燎泡,倒是可以求助皇上,可事事都依靠别人,自己这个尚书还当它做什么?不如回养猪去!
大概搞科研的人,天生都有恒心和毅力。一次不给他就天天去要,就不相信铁杵磨不成针!
这不今日下了早朝,又跑到兵部来要铁了。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叫安长瑞,是个和稀泥的高手,说话好听又不得罪人,沈伦来了好茶招待,反正就是不松口给铁。
开玩笑呢,一张口就是十万石的生铁,兵部大库里统共才三十万石生铁,给他三分之一去做那劳什子火车,自己脑袋被驴踢了?
这些铁可都是军队的命,一旦发生战争,武器供应不上,他自己也是要掉脑袋的!
安尚书去如厕刚回来,就看见坐在厅房等待他的沈伦,腻歪的他龇牙咧嘴,怎么有人会这么讨人厌,天天来,他不烦自己都烦了!
不过他也没法撕破脸撵人,毕竟眼下沈伦正得宠不是。
安长瑞清了清嗓子走进来。
沈伦连忙起身稽首:“下官见过安大人。”
“沈大人,快坐坐坐。”
沈伦揣着双手坐下,脸上是万年不变苦大仇深的表情,张口还是那句话:“今日前来,是恳请大人能把生铁批给我们。”
安长瑞嘴角抽搐,自己倒了八辈子跟这个犟种同朝为官,都拒绝了那么多次了,就不能往心里去吗?
“沈大人不是我不批给你,你也知道,咱们库存的生铁不多,眼下时局还不稳定,若是都拿给你,万一打起仗怎么办?”
沈伦嗫嚅道:“十…十万石若是太多,五万也可以。”
“真的行,要不然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沈伦摇头:“造火车用的铁太多了,民间流通的根本不够用。”
安尚书摊手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麻烦您了。”沈伦起身要走。
安长瑞好奇道:“沈大人,你造那个火什么车究竟有什么用处,怎会需要这么多生铁?”
提起火车沈伦仿佛变了个人,他神采奕奕的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准备长篇大论。
安长瑞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作者有话说
六部尚书都从二品官职,科研部尚书为正三品官职,沈伦比他低半级,所以需要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