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以默已经回答过了,所以她只是再翻了页书,并没有搭理面前的赵庭辉。
但对于赵庭辉来说,这态度就实在是太过狂妄了,他都不知道,以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过是现在,连伪装都懒得再伪装分毫了。
想到这里,赵庭辉突然冷笑了一声,他走到了以默的面前:“以默,你好像忘记了件事情。”
“依照你的身份,如何出府?”
她的身份?
她的什么身份?
“小侯爷想说的,是我是您的女人这件事情?”看书的光被遮住了,以默只能抬起头来瞧着面前的赵庭辉。
那双瞳孔中盛满了自己的感觉可真好,这会儿以默说的话也相当动听。
赵庭辉身上有着勇平侯府的尊容,更是皇亲贵戚,身份贵重自是不必多说的,以默做了他的女人,哪怕只是没名没姓的暖床丫头,自然也不可能再跟别人有什么关系的。
她一日是勇平侯府的“默姑娘”,自然终身都是勇平侯府的“默姑娘”了。
想到这里,赵庭辉心中定了定,但以默却是不慌不忙地说出了句惊天大雷。
“好说啊。”以默合了书,“倘若我‘死’了,这身份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你在说什么话?”
“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赵庭辉几乎是推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且他也是真这么想的。
以默倒是没有跟他争辩这个问题,甚至垂了眼睛,那是副相当柔顺恭敬的姿态。
但是赵庭辉到底已经跟以默有过几年的情分,自然是知晓以默的意思。
面前的以默可并不觉得这荒唐,并且已经决心要把自己的想法变成实践了。
“以默,我不会同意的。”
赵庭辉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以默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
不过以默没打算对赵庭辉藏着掖着,当然是不在乎他知道之后会做些什么的。
赵庭辉也想不到,他前脚吩咐了院子里的人不准放默姑娘出来,后脚以默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他的院落去找了赵老夫人。
“倘若我们辉儿当真愿意给你一个名分,你会留下吗?”
在又给赵老夫人按头的时候,赵老夫人闭着眼睛,突然开口问出了这么句话。
“老夫人,您想岔了。”
“奴婢可无意打断小侯爷的大好前程。”
以默总是这样,甚至连犹豫都不会有。
赵老夫人见过很多不慕名利的姑娘,但到底还是没见过以默这样的怪丫头。
但她到底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知晓自己这话也不过是所谓的“老糊涂”了。
三年前的赵老夫人只想要个能给侯府留下血脉的女人,以默并没有做到这一点,但她带给侯府的东西,却比这要贵重的多。
而赵老夫人也明白,能撑起一座侯府的运转,甚至令其底子充实到如今这种程度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清白姑娘。
这样的姑娘,倘若给不了她想要的,还强留她,自然是愚蠢之举。
赵老夫人私心里对以默自然是有喜欢的,但到底还是跨不过身份这道坎,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因此当以默提出要“假死出府”的时候,她自然是默认了这点。
以默在赵府经营了三年,想要一场恰逢其会的大火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有老夫人的默认。
至于赵庭辉?
要说前朝的事战场上的事他有本事,但是要论这种后宅的事情,他自然是玩不过以默的。
赵庭辉也没想到,不过是进宫了一趟,回来看见的就是已经被烧黑了的院子了。
那女人甚至连尸体都不屑于留下一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也就走了。
“她怎么不说自己是被鹰叼走了呢?”赵庭辉实在是要被气笑了。
一旁的侍从低了头,很明显是对此不敢多说些什么。
以默刚刚出了城门,甚至还没到最近的驿站,坐的马车便被截停了。
马车外似乎是喧闹了一阵,随即便转了方向。
以默知晓这马车是又要往哪里去,但也知晓这会儿沉不住气的也不会是她。
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赵庭辉掀了马车帘子,进了马车里。
赵庭辉生得是真的挺好看的,以默每次瞧着他这张脸,都实在觉得赏心悦目。
但可惜这位实在是不太懂说话的艺术的。
“你好像没搞清楚一点,以默。”
赵庭辉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你既然上了我的床,那自然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今生今世,你都别想逃跑的。”
这话实在是有些好笑了。
以默不禁莞尔,得益于167,以默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原定剧情的。
侯府小娇婢,先为暖床丫头,后为妾室,最后被扶正为妻,一路靠的都是赵庭辉这个夫君的娇宠。
瞧来甜宠,不过却是要忽视掉赵庭辉最开始对女主的轻视,后来女主在当妾室时受的磋磨,也要忽视掉,如果有选择,女主是不愿意做这劳神子的暖床丫头,更是不愿意做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