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不爽,陈盼夏尽管困得要死,但拥有打工人灵魂的她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给这位霸总顺毛道——
“是因为我过生日,苏金予祝我生日快乐来着,我以为他又打来电话来着所以才把顾总您叫成他的名字,顾总您晚上好,顾总您这么晚还在上班呀?顾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顾深给了陈盼夏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回答。
“啊……”
“还有就是想问问你初到剧组有什么不适应的。”不知道是不是陈盼夏的错觉,她好像听到顾深轻哼了一声:“但你看起来适应得不错,觉也睡得很香,晚安。”
挂断了和顾深的通话后,陈盼夏也有点精神了。
不光有点精神了,还饿起来了。
陈盼夏正想着去把那个飞机上拿的小面包啃了,却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咚咚”声。
?什么动静?
陈盼夏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这“咚咚”的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不像是敲门,倒像是在……
敲墙。
这不会是周年光在找她吧?
陈盼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收拾了一下头发,裹着羽绒服出了门。
却没看到,自己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是“靳洛”的名字。
一拉开房门,陈盼夏愣了一下。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雪了。
薄薄的一层银白色,落在地上,妆点着陈盼夏视线所及的每一个地方。
周年光正站在他自己的房门口,手中拿着一根长管子一样的东西,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墙。
见陈盼夏出来,他笑着扔掉手里的管子:“夏夏,过来。”
陈盼夏:“果然是周老师你找我。”
周年光:“你刚睡觉了?脸上都有印子了。”
“我现在醒了。”不光醒了,还有点精神,还很想拍张照。
但手伸到兜里,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
好在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等下再回去拿就行。
陈盼夏问周年光:“周老师,找我什么事呀?”
周年光却不答,只是领着陈盼夏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布局和陈盼夏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一进门就是个宽阔的客厅。
所以陈盼夏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个大大的圣诞树样子的蛋糕,和围在桌边的人群。
“生日快乐——!!”
“砰”的一声,好几个人拉开了彩带,五颜六色的彩纸落在陈盼夏身上。
陈盼夏整个人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几秒钟。
几秒钟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惊喜的,灿烂的笑容。
“啊啊啊——!”像只收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小狗一样,反应过来后的陈盼夏一蹦三尺高,她冲过去拥抱每一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只在今天见过一面的。
“谢谢你们!!我好开心呀——!!”
周年光接住扑过来的陈盼夏,女孩身上是最自然不过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比起周年光常用的花香味香水,清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周年光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小狗味。
他也回给了陈盼夏一个有力的拥抱,问她:“饿了没?”
陈盼夏恍然:“噢——原来周老师你说阿姨回家、点不到外卖,是为了给我的惊喜做铺垫!”
周年光笑着点了点头:“在电影的拍摄中,铺垫也是很重要的。”
众人给陈盼夏唱了生日歌后,帮着她在蛋糕上插了23根蜡烛。
陈盼夏鼓起腮帮,一口气吹灭。
在众人的掌声中,陈盼夏双手合十地闭上眼。
在无比快乐的23岁生日中,陈盼夏很虔诚很虔诚地许了个一个很朴实很朴实很朴实的小愿望——
希望自己变成富婆!!!!!
第60章
周年光选的圣诞树蛋糕不光好看, 而且好吃。
甜蜜柔软的奶油,在舌尖上渐渐融化。
有人看气氛热闹,便提出要喝些酒。
陈盼夏有些犹豫。
她大学的时候参加社团, 那时刚成年, 尚不知自己的酒量, 两三杯啤酒下肚,已经腿软得走不动路。
后来还是苏金予赶过来, 一边拧着眉一边把她塞到了出租车里接了回去, 又在宿管阿姨和其他女生看变态一样的目光中把她背回了宿舍。
为这事, 苏金予至少骂了陈盼夏一个月。
后来还是看在陈盼夏请他吃了烤肉的份上才不再说什么。
只不过从那件事以后, 陈盼夏也对自己的酒量有了ac数。
上次嘴馋,在剧组客串的时候和群演大哥大姐们喝了点酒,在接顾深电话的时候还“敲诈”了顾深11.45元。
这给陈盼夏留下了很深刻的心理阴影。
听有人这么说,陈盼夏顿时脸皱起:“我酒量很不好的, 就不喝了。”
“你担心喝醉?”
还没喝酒呢, 周年光却像是已经喝醉了一样,漂亮的狐狸眼波光潋滟的:“醉酒其实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是醉酒的时候身边没有可靠的同伴。”
可靠的同伴?
周年光的话让陈盼夏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身边有谁的情况下她会放心醉酒呢?
嗯, 首先排除一个何荷。
她的百合搭子身高比她矮了7cm, 只有162cm, 体重也轻飘飘的,陈盼夏要是喝醉了,何荷绝对不能把她扛回去。
然后是苏金予……
苏金予虽然会来接, 但陈盼夏相信, 要是再被他看到自己醉酒, 他少说会骂自己骂上一年。
至于顾深……
陈盼夏想了半天——想不到。
她觉得自己在顾深面前可能不会有醉酒的机会。
周年光的话……
看着旁边笑成了一朵花似的周年光,陈盼夏深深地怀疑, 要是和周年光一起喝酒,喝醉的人其实会是周年光。
而她则是负责把周年光扛回去的人。
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陈盼夏的脑海中。
靳洛。
安静,内敛,温柔。让陈盼夏总觉得他像是海边的一颗石头。
任凭海浪吹吹打打,仍然屹立不动。
如果是靳老师,陈盼夏想,她会在他身边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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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陈盼夏也没有喝酒,而是充当了负责把所有醉酒人员都送回去的妈妈角色。
直到监督所有人都乖乖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陈盼夏才松了口气。
雪还在下,院子里的积雪比陈盼夏几个小时前出门要厚了一些。
走在上面会发出轻轻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朝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陈盼夏看到周年光站在门口。
“周老师,你醒了?”
周年光的酒量没有让陈盼夏感到一点意外。
不能说一杯倒,也差不多了。
醉酒后的周年光倒是让陈盼夏有点意外——不吵不闹的,很安静,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
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只盯着陈盼夏看,陈盼夏走到哪里,他就跟着往哪里看。
“嗯。”听到陈盼夏问,周年光揉着太阳穴笑起来:“我在等你堆雪人呢。”
“堆雪人?”小狗眼睛亮起,二话不说,蹲下身开始搓雪球:“那周老师咱们比赛谁的雪人大!”
周年光:“……?”
不是,小陈同学你怎么不按照剧本走啊?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两个人要一起堆同一个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