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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 > 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 第30节
  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显得特别的响。
  曲筝薄薄的肩膀上沁出一层汗,耳朵红的滴血。
  即便上一世他们之间有很多比这更露骨的“坦诚相对”,这一世在心里她只把他当成熟悉的陌生人,此情此景完全没办法做到泰然自若。
  好想戳瞎他的双眼。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其实也就几息。
  “丽妃,咱们走,不打扰他们了。”门外终于响起顺安帝的声音,而后脚步声渐渐走远。
  谢衍一口气还没松完,面前的女子鱼儿一样滑到他的身后,两条胳膊从后面伸过来一下捂住他的双眼,急道,“你不许看。”
  屏气凝神半晌,谢衍嗓子又涩又痒,喉结缓缓滑了一下,才勉强干笑出声,“现在才捂,晚了。”
  他并非正人君子,当绝美春光泻入眼底,并没有主动闭眼的觉悟。
  曲筝又气又恼,她当然领教过人前清贵自持的谢小公爷人后的风流。
  京中人都道谢衍在感情上有洁疾,当初他还是落魄公爷,在韶华书院读书的时候,就有姑娘剥光了把自己送到他的床上。
  他竟也不回避,脸不红心不跳的把人家姑娘拔毛鸡似的拎起来,扔到外面。
  次数多了,那些爱慕他这副皮囊的女子才渐渐死心,因都知道,他对于不喜欢的女子,他连一个手指头都不会碰。
  曲筝一开始还不信,后来就更不信了。
  上一世成亲半年后,虽说第一次行房是因为他被人下套,喝了猛药,可后来的每月一次,他可没有喝药,清清醒醒的折腾她。
  即便是重生以来,有那么几次,她也在他身上感到过危险的气息。
  身子小小的战栗了一下,她再次出声警告,“我要上岸穿衣服,你转过身,闭上眼。”
  谢衍从善如流的转过身,四目相对一愣,在女子花容失色之前,轻轻阖上眼。
  *
  曲筝穿好衣服,直接回了宿处。
  心情平静后才反应过来,当时谢衍跳进水中捂住嘴不让她开口,还说陛下会怀疑。
  怀疑什么?
  她和谢衍貌合神离?
  这需要隐瞒么,他们这次来温泉行宫,就是为了和离呀。
  还有谢衍从御书房回来后犹疑的神色,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果在平时,她可能直接就去问谢衍了,可是泉汤一事,在她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目前为止,还不想见他。
  笃笃,外面响起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谢衍站在外面。
  她愣了一下,声音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谢衍提醒,“这好像也是我的寝屋。”
  温泉行宫不比京城,他们住的这个院子已经是除皇宫外最宽敞的,也只有三大间,除去书房和明厅,就这一间卧室。
  曲筝看看更漏,原来已到子夜,谢衍方才在书房看书,这会到了他睡觉的时间。
  她也不好说什么,打开了门。
  温泉的事毕竟过去不久,俩人虽都闭口不提,空气还是有一点尴尬,关上门口,默默背对着背走向相反的方向。
  等到曲筝卸去钗环,上床的时候,谢衍已经坐在床内,斜倚在引枕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余光看见曲筝过来,他收了书,掖在枕下,眼睛向着她看过来。
  曲筝目不斜视的走过来,放下床帐,手捂着正要吹熄床边的蜡烛。
  “等一下。”谢衍突然叫住她,“先别熄灯,我有话同你讲。”
  曲筝犹豫了一下,没吹,上了床。
  谢衍看着她坐定,才开口,“有件事需要和你说一下。”
  声音带着深思熟虑后的笃定。
  曲筝瞬间把心里的那点小怨念抛之脑后,转身,看着他的眼睛,“公爷请讲。”
  谢衍嘴角忍不住向上一提,和他想的一样,她果然聪颖又理性,方才明显还在为温泉的事怏怏不快,此刻大约觉察出他要说正事,已经换上了一副不计前嫌的表情。
  心里也再一次庆幸,他现在的决定是正确的。
  于是,他把为什么没有把和离书给顺安帝的原因和盘托出,包括顺安帝对曲家的怀疑。
  曲筝怔住,一瞬间震惊、失落、不解、无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这般手足无措的表情,谢衍心里也跟着涌起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同理心。
  她一双水目圆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细白的脸上,闪着柔柔的光。
  或许还是介意汤池发生的事,她寝衣之外又穿了一件长袍,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唯独忘了那双褪去绫挖的小脚,还在外露着,两排脚趾粉乎乎的,令人很难不想到水里那一身酥红。
  胸中涌起一股燥意,血液又跟着沸腾。
  “我觉得...”曲筝凝眉思索了会,突然有话要问,一抬头,顺着谢衍黑漆漆的目光看到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双脚,慌忙拿毯子盖上。
  谢衍这才发现自己的走神,默默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道,“你继续说。”
  曲筝把脚趾又往毯子里缩了缩,才道,“如果陛下知道我们和离,会怎样对曲家?”
  谢衍视线投向漆黑的夜幕,脑中浮现母亲的音容笑貌,声音不觉带了一丝阴戾,“控制不住的,他会亲手毁掉。”
  曲筝眼前一黑,她以为自己重生,让父亲远离京城是非,就能保住曲家,却不知树大招风,曲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当权者的眼里。
  她叹一口气,闷闷道,“早知道就让三叔公留下来慢慢卖曲家置业了。”
  不要做的那么明显,或许就不会引起顺安帝的注意。
  谢衍道,“你不必自责,陛下并不是现在才开始盯着曲家,只要你们离开上京,早晚都得引起他的警觉。”
  他这么一说,曲筝才想起,“我和父亲第一次进京就是受陛下邀请,还开出很优惠的条件让父亲在京城做生意,只是当时父亲没答应,原来那时曲家就进入了陛下的眼中。”
  谢衍目光沉了沉,漫不经心道,“听说岳父的生意遍布四海,商人追求利益,既然陛下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岳父为何不答应?”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但是曲筝听出来,他也不信任曲家和父亲,如果再结合白日的行为,他可能连她都不信任。
  上一世没机会,这一世一定不能再让他误会曲家,毕竟他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
  她认认真真解释道,“陛下当时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但是父亲说京中云谲波诡,权利大于一切,他在江南自由的经商环境待惯了,不会攀附权贵那一套,故而宁愿把生意拓展到海上,也不愿意在京城发展。”
  谢衍略一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
  其实,冷静下来稍微思考后,他就相信曲筝和顺安帝口中阴谋论没一点关系,对于曲老爷,他不敢保证,他一向善查人心,对这个岳父,却一点也看不清。
  曲筝听出谢衍是在敷衍她,毕竟他和父亲之间没有一丝信任,否则上一世他也不会直接将父亲抓进诏狱。
  而这一世,若真有一天谢衍和父亲再一次对峙,情况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
  曲筝昨日提心吊胆了半夜,脑子很乱,一会想如何跟顺安帝提和离的事,一会又想回京跟父亲商议曲家接下来该怎么走,折腾很晚才睡实。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谢衍好像睡得也不踏实,一向睡姿很好的他,动来动去的。
  起床简单的匀面挽髻后,曲筝踏进明间,见对面书房门扉大开,谢衍坐在桌前办公务。
  曲筝远远的福了个礼,抬脚正要走开,院里伺候的内监端着一个茶碗走了进去,笑盈盈道,“公爷,这是您要的苦茶,去火降燥最是管用。”
  谢衍吃东西一向讲究,只吃中性食物,热性凉性都不碰,这三九寒天的,为何喝苦茶?
  她抬头,疑目望过去,正好碰上谢衍黑沉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只是在空中轻轻一碰,他就别过眼去。
  曲筝仿佛想到了什么,背过身,赶紧走开。
  作者有话说:改到每日10点半更吧,么么~~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祝缨指定制糖师傅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个双层下巴9瓶;24616880 3瓶;44619582、用户7754380587、阿福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永不离京◎在温泉行宫,顺安帝和随行来的臣子虽然没闲着,但总归没有在京城上朝那么一板一眼。
  曲筝刚用完早膳,就有内侍通传,“今日在后山有射箭比赛,陛下请小公爷和少夫人务必前往。”
  谢衍见曲筝一早上心神不宁的,径直从书房走出来,道,“走吧,后山空气清新,温度适宜,有些地方草还绿着。”
  曲筝这会根本没有心情看风景,可陛下的命令,再不情愿也得去。
  到了后山,见比赛用的箭靶已经立好,射场之外,是摆着锦凳和木几的观众席,毕竟男子在赛场展示雄风,还是需要有人鼓掌的。
  曲筝被安排在挨着丽妃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随行官员的家眷,曲筝发现,此次来的女子都是年轻的姬妾,几乎没有正妻。
  当曲筝看到参赛人员进场,这些姬妾眼中的柔情蜜意时,也就理解了她们被带上山的原因。
  丽妃眼睛在赛场上转了一圈,问曲筝,“小公爷不参赛么?”
  曲筝这才发现,两队参加射箭比赛的年轻官员中,并没有谢衍。
  未几,当顺安帝走进来的时候,曲筝才知道谢衍并不参加真正的竞赛,而是陪皇帝和几个老臣子玩友谊赛。
  顺安帝自幼流落民间,过的是清贫的日子,没有射箭的童子功,弯弓的本领自然略输众人一头,偏他又爱玩,这才组了两个队,既保证竞技的可看性,又给了他施展的空间。
  丽妃只是觉得可惜,“听说上次秋猎,小公爷一出手,萧凌云脸都绿了,本宫今日还想一睹风采呢。”
  曲筝知道谢衍内心对自己极度自信,不仅不需要外在的掌声,还嫌吵,他不参赛才正常。
  果然箭场上,他打中的靶数不但比不上顺安帝,甚至偶尔还会输给那些老臣子,除了拉弓时肩背遒劲、英姿伟岸外,没有任何亮点。
  这一组射完,自然是顺安帝拔得头筹,谢衍堪堪第二,但只有负责拔箭矢的小童知道,谢大人的箭法有多恐怖,谢大人一共射了十箭,十箭都射在同一个点,就连箭头入靶的深度都一样。
  观众席这边,尚书大人的小妾心灵手巧,拿起三股红丝带编成一条漂亮的抹额,准备等丈夫赢了,奖励他戴在头上。
  其他女眷纷纷赞这好主意,都找她讨了丝带给自己的丈夫编,丽妃也不免俗的想要几根,没想到那小妾给了一大捧,丽妃见用不完,分了曲筝一半。
  第一局结束,有一炷香的时间休息,女眷们纷纷离席,找到自己的丈夫,奉茶的奉茶,擦汗的擦汗,有的则已经迫不及待将鲜红色的抹额系到男人头上。
  曲筝领教过谢衍的射功,知道方才那几箭他连两成力都没用到,自然也不需要伺候。
  为了不显得特立独行,她从锦凳上站起来,靠在赛场边的栏杆上,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