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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 > 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 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第96节
  又忙起身:“叶大人公务繁忙,是我们没眼色来早了,还累得叶大人得放下公事招呼我等,实在惭愧。”云云。
  漂亮话谁不会说。
  叶峥挥手让大家坐着说话不用多礼。
  一番寒暄过后,叶峥看看天色说:“瞧着天也不早了,大人们想必也饿了,不如先随我用个便饭,有什么事情咱们边吃边说。”
  四个大人里两个没吃朝食就来了,早就腹内鸣鼓,说起吃饭那眼睛都亮起来,不顾另二位还在推脱,一口应承下来:“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叶峥笑笑,起身移步饭厅。
  叶峥带着李淼王师爷,另四位县令大人,没弄什么京城流行的分餐制,七个人松松坐了一桌子。
  接着就是上菜。
  叶大人请的席,菜不说精致,只能说管饱,也没有娇仆美婢侍候,更没有丝竹管弦佐餐,上菜的都是硬邦邦的糙爷们差役。
  叶峥作为东道主主动站起敬酒:“诸位远道而来,敬大家一杯水酒,我先干为敬。”
  “好!”
  “大人豪气。”
  举杯也是饮了。
  叶峥又招呼他们:“吃菜吃菜。”
  几位县令把视线朝席面一看,除了几样雁云州鲜蔬特产,倒有许多不认识的。
  比如有一盘圆形的片状物,还有一盘方方的条状物,还有那大盆里类似某种薯类的糊糊,还有一盘蒸芋艿一般但又不是芋艿的菜。
  这些菜县令们都没见过,那筷子就有些犹豫。
  叶峥微微一笑,率先夹了一筷子土豆片送入口中,又示意县令们:“大家先吃,有话吃了再说。”
  成吧,横竖不会毒死我们,吃丫的,吃吃吃。
  宝丰郡丞周大人跟着叶峥往那原片里下了一筷子,送入口里,嚼了两下,就被那软糯鲜香的口感给征服了。
  又夹一筷子薯条,外脆里嫩,还是好吃。
  接下来,不用叶峥让,他们自己的筷子就会往各个盆里寻摸吃的了。
  于是叶峥笑眯眯看着大家吃了红烧土豆片又吃炸薯条,吃了炸薯条又吃酸辣土豆丝,吃了酸辣土豆丝,那大盆麻辣烤鱼又上来了,烤鱼里烀着烂乎乎土豆快,吃得咸了,喝一口酒,挖一勺土豆泥,又吃一片椒盐薯片。
  怎么说呢,土豆做出来的美食,连后世嘴叼的现代人都拒绝不了,而且这一桌子土豆宴,叶峥也花了心思的,煎炸炖煮软硬都有,专门让人去家里请来云罗氏和草哥儿帮忙给整的。
  还真不怕折服不了这些古人。
  饭毕,又上了清凉可口酸梅饮。
  这一顿饭吃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饭后洗过手上了茶,叶峥问:“诸位大人吃得如何?”
  四人都吃得满足,诚心的。
  叶峥又问:“桌上菜肴不是雁云风味,可有不适口的?”
  都说没有,适口极了都好吃。
  永年县令年纪大了牙齿有点松脱,吃着桌上那烀在烤鱼里土豆块和糊糊状土豆泥,觉得对嘴里牙齿特别友好,不由多问了一句:“下官斗胆问一句,请问叶大人,那鱼汤里软糯的块状物是何菜肴?”
  叶峥就等这一问呢,当即做出不经意样子随意说:“那个啊,那叫土豆。”
  永年县令把土豆二字复述一遍,点点头又道:“还有一道美食,呈糊糊状,嘿嘿不怕大人笑话,年纪大了牙口不成了。”
  叶峥点点头:“本官理解,你说的那道美食叫土豆。”
  永年县令:???
  涉林县令见他俩一问一答,也凑热闹和知州搭话:“叶大人,那炸得表皮酥脆里头暄软的条状食物,是何美食啊?”
  叶峥看向涉林县令,诚恳说:“林大人,那是土豆。”
  涉林县令:???
  宝丰郡丞有了预感:“那圆圆的薄片,酥脆喷香的莫非也?”
  叶峥笑着看向宝丰郡丞:“周大人,那是土豆。”
  “那酸辣脆爽的细丝……”
  “是土豆。”
  “烧鸡里那略带板栗味的酱色块块……”
  “是土豆。”
  “那和包谷粒一同蒸的长相略像甘薯的……”
  “……乃是土豆。”
  宝丰/涉林/蟠龙/永年几位县丞:“……”
  叶知州,我们读过书,你不要驴我们……?
  第93章
  花厅里,李淼王师爷和几位县丞团团围在上峰案几前,这些个雁云州最高公务员们眼不错盯着案几上一篮灰扑扑不起眼的东西。
  宝丰郡丞小心翼翼伸手拿起一个圆溜溜土豆对着太阳看,其余人见他动手,也都争相上手,有的轻抚外皮,有的放鼻端嗅,还有的用手揉捏着,试图从这灰溜溜巴掌大东西里研究出一丝方才在桌上各色美食的影子。
  就这么个小东西,竟能变着法儿做出那一桌子美食来?
  叶峥叶知州给了肯定的答案,诸位大人方才不是亲口品尝过了么?
  良久,永年县令率先放下土豆,满脸苦笑道:“叶大人不愧是翰林出身,又跟着雁云郡王来一同来此,果然是阔绰又豪气,您随意拿出来的东西整治出来的美食,我等见识浅薄闻所未闻,此刻见了这土豆本体,竟然连想象都困难,惭愧,实在惭愧啊——”
  嘴里说着惭愧,心里却难免吃了溜溜梅。
  瞧瞧人家过的什么日子:泡沫细腻的胰子、夏日里的冰、清凉润肺的酸梅饮,还有这阔绰一桌土豆宴,这样千变万化的食物,他们这个阶层都没听说过,估计是那小范围农匠专门研究出来供给京城贵人的,这一桌必定是所费不赀的。
  他是知道点那些京城圈子里的公子哥儿是怎样穷奢极欲的,今天这排场,恐怕说一句挥金如土也不为过吧。
  想到这里,永年县令笑得越发勉强。
  叶峥瞧着永年县令,奇怪道:“阔绰,我不阔绰啊?林大人有所不知,叶峥乃贫寒人家出身,家里头与与阔绰豪气二字,那是沾不上半点关系的。”
  几位大人听得纷纷嘴角抽搐:这还贫寒人家,你要是贫寒人家我们算什么?穷途潦倒的人家,还是乞食讨饭的人家?
  叶峥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和蔼问道:“方才林大人说牙松齿动咀嚼不易,说这炖土豆和土豆泥吃着顺口,这样吧,你永年县偏远往来不便,我送大人一千斤土豆带回去,不算白来一趟,林大人觉得如何?”
  多少,一千斤?
  永年县令听了瞪大眼,嘴张得能吞进一个鸡蛋,其他县令也听得瞠目结舌,在他们眼里,这土豆已经和金子挂上了等号,吃土豆就等于吃金子,方才叶知州已经招待他们吃了那么多土豆,这会又要给永年县令送上一千斤?
  天老爷,这新任叶知州到底什么来头,怎会如此有钱,不会是收受贿赂收的吧,这样的人当雁云州知州,不出一年,这雁云地皮都得被他刮空了吧。
  果然之前斩杀大邑县令的事情就是烟雾弹,说不定杀人是因为他没花银子贿赂或者花钱花少了,是杀鸡儆猴呢。
  永年县令嘴里发苦,永年县可以说是雁云州最穷困的一个县了,连年闹饥荒饿死人,连隔壁蟠龙郡还有几块平整土地可以耕种,永年可以说一山连着一山,村民们就在山地上刨坑种点麦子大豆,或者山里打点猎物,这么一年年撑着过日子。
  他收这一千斤土豆,都付出什么东西来换啊,就把他这老皮老脸的卖了,那也抵不上一个土豆的价格啊。
  叶峥自己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什么,你说你不要?”
  白给的东西想不通:“为什么不要?”
  永年县令的腰都哈了下去,一脸愁苦:“大人,这土豆乃精贵之物,下官——下官要不起啊!”
  叶峥还没明白:“白送给你,为什么要不起?”而且土豆算什么精贵之物。
  永年县令语气带着讨饶:“求大人放过下官吧。”
  ???
  叶峥是想在雁云州推广土豆种植的,吃饱肚子是人民迈上幸福道路的第一步,弄这桌土豆宴也是为了让下头父母官知道土豆的做法千变万化,可以基础着填饱肚子当主食,也可以烹调了享用着当小食,这永年县令刚还吃得津津有味还夸适口,怎么送给他反而不要?
  还叫放过他?他对他怎么了嘛!
  叶峥绕过永年县令,又一一看向蟠龙/涉林/宝丰几位:“你们呢,你们要不要?”
  其中蟠龙和涉林的都低下头不敢和他视线相接。
  唯有宝丰郡丞,看到知州大人目光过来,深吸口气说:“大,大人,下官要——要——”
  “下官就要10斤吧!”
  叶峥皱眉:“10斤?”
  10斤能顶什么用,宝丰得天独厚,是他想要大力发展的地方,就种十斤土豆,不妥吧?
  见叶大人四有不满,宝丰县令眼一闭心一横:“那下官要100斤!”
  100斤啊,宝丰今年的税收算是完了,不过又一想,纳税不也是交到这叶知州手上去么,天高皇帝远的,他拿了簿册自己动一动,报个灾,随便把银子贪墨进自己腰包了,圣上哪里知道?
  若此刻不给面子,万一惹怒了叶知州,直接弄个理由把他也斩了或下了官职,他去哪伸冤去!
  涉林、蟠龙、永年的都偷看周大人,那眼神都是,你小子命是真好,拼了命还能吃下一百斤,我们几个老瓢子,纵把那一年税收全填上,也吃不下10斤吶。
  周大人瞪回去:瞧什么瞧,你们都得谢我!要不是我还拿得出来填一填这叶知州,就你们几块料今天就把你们拖下去活剐了也榨不出几滴油来!人还给得罪完了!
  涉林、蟠龙、永年的一想,倒也是。
  这番眉眼官司,叶峥没注意到,他想这几个不要土豆必有原因,肯定是没发觉出土豆的好来,待他继续安利。
  叶峥看来看去,还是选了永年县令,毕竟他所在区块条件最差,也是亟待帮扶的,于是更加缓和了语气:“林大人,你觉得这土豆究竟如何,本官要听实话。”
  永年县令心里苦啊,他这张破嘴,当时就不该夸,但也不好不答,垂头拱手:“知州大人,这土豆真正是好物来的,但——”
  “但?”叶峥耐心听着。
  死就死吧,反正我穷山沟里出来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想是这么想得痛快,但那话说出口就成了:“知州大人,这土豆想必是京中老道农匠花了大功夫培育而成,我黄土都埋半截脖子了,哪里吃得了这么些,我那永年县又远,等运回去估计都坏了,岂不是白糟蹋好东西么?”求放过吧。
  叶峥嗐一声摆摆手:“我当什么呢,林大人误会了,我也知道你吃不了一千斤土豆,这是送你带回永年推广耕种的。”
  见几人似乎还没懂,叶峥干脆全说出来:“这土豆乃是一年生草本植物,也可以叫马铃薯,它的生长不挑土壤不挑地力,一个土豆种下去,少则两月多则三月就可以成熟采收,乃是一种极为优质的粮食作物,这土豆的味道嘛,想必你们已经尝过了自不用说,你们瞧我手上这个土豆,瞧见上头的洞洞了没有?这一个洞就是一个芽,一个芽就可以发出一株土豆来,一株土豆下头可以结出大约5-8个土豆来……岂不比你们种植麦子大豆要省力又收成得多?”
  一番话,永年县令都听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