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一巴掌抽在他身上:“少给我没正形,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嘶,疼啊。”
“活该,谁让你乱说话。”
萧澜说:“我来是想问你,你今天跟辞述怎么样了?”
庄泽野有一丝警觉:“什么怎么样?”
她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我给他推了个姑娘,然后呢?他加了吗,你们吵架了吗?”
温辞述紧贴着门缝偷听,心里有点紧张。
庄泽野:“……你给他推女孩子,我们俩为什么吵架。”
萧澜怀疑道:“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你不喜欢他?不是在骗我吧。”
庄泽野干咳了几声。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萧澜抛了个眼神,指指衣帽间,做了个“嘘”的动作。
萧澜是什么人,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大大地张开嘴巴,无声地一字一句问:“他——在——里——面?”
庄泽野点头。
萧澜立刻露出浮夸的笑容,拼命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眼里透着惊喜和兴奋。
温辞述听见外面安静,奇怪地往门上贴紧了点。
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突然就沉默了。
萧澜憋笑快憋疯了,忍不住对自己儿子竖起大拇指,不知是夸他能把人弄上来,还是夸他眼光好。
庄泽野露出得意的表情,故意说:“妈,你别乱猜了,没什么事就下去睡觉吧。”
他附在萧澜耳边道:“他脸皮薄,要是发现你知道会不好意思的,我明天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晚点再告诉他也不迟,不然我怕他直接离家出走了。”
萧澜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做口型道:不愧是我儿子。
她回应道:“算了算了,问你也问不出来,我改天自己问辞述去。”
母子俩交接完毕,萧澜快乐地推门而出。
嘴里还哼着歌。
过了一会儿,温辞述从衣帽间里出来。
他一头雾水:“你妈就这么下去了?”
庄泽野拍了拍床:“不用管她,上来聊天。”
“聊个屁啊,不是,她不可能这么好糊弄吧。”温辞述将信将疑地上床,“她会不会在门外面站着?”
庄泽野心想,本来不会,但知道你在里面之后,很难说会不会。
面上却道:“你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不是人人都会像你一样听墙角。”
温辞述在这方面激不得,脸一红:“我才没有听墙角,那是被迫的。”
庄泽野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倏然变得柔和起来。
“以前在万达演出的时候,你不也偷听了那两个cp粉的对话。”他眼中带着笑意,“其实那次我也偷听了,从一开始就站在你后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他靠近温辞述,压低声音说:“那天我就在想,你的腰是不是和她们说的一样软。”
温辞述怕萧澜真的还在外面,敢怒不敢言地瞪他。
“原来一开始你就心思不单纯。”他没好气道。
庄泽野坦然地说:“没有,那时候只是好奇,没真的想睡你。”
“现在是真想睡你了。”
温辞述:“……”
他真的不想跟这人说话了。
“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其他东西?”
“有啊,音乐、打球、游戏、运动、火锅……可多了。”
温辞述觉得他脸皮太过于厚,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指着门口道:“要么你去沙发睡,要么我去沙发睡,二选一。”
庄泽野笑了起来,求饶似的握住他的手:“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别生气。”
“你说得还少了?”
“从这一秒开始,我闭嘴。”
空气安静了五秒钟,温辞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庄泽野说:“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温辞述硬邦邦道:“你说你闭嘴的。”
“问完这句话我就闭嘴。”
“不行,你已经说要闭嘴了。”
两个人逐渐幼稚起来,有种幼儿园小朋友闹脾气吵架的既视感。
“你去不去啊?”
“不去。”
“去吧,求你了。”
“闭嘴,烦死了。”
庄泽野去扒拉他的手臂,被一把挥开,又不依不饶地继续扒拉,再次被挥开。
过了两分钟,庄泽野说:“你喜不喜欢蓝紫色?”
“别说话了,我要睡觉。”温辞述锲而不舍地把他的手拿开。
“那明天带你去看海。”
“哦。”
“所以你答应去了?”
温辞述烦不胜烦:“去,去,行了吧,你安静一会儿。”
怎么会这么啰嗦啊。
庄泽野安静了几分钟,又说:“你喜欢吃海胆吗?”
温辞述恼火地看向他:“有完没完?”
他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你睡吧。”
温辞述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十分钟后,他无可奈何地睁眼:“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谁被这样盯着能睡得着。”
庄泽野舔舔嘴唇,笑得一脸荡漾:“可是我想看你,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他像看得来不易的宝贝似的。
眼睛一刻都不愿离开。
温郗,长得真好看。
即将变成他男朋友。
想到这个念头,他就兴奋得完全不想睡觉。
温辞述看了眼时间,两点了,很想掐死他。
最终,在这人无休无止的骚扰中,他终于在凌晨时分睡着了。
好在第二天的约会不是白天,他一觉睡到了下午。
温辞述醒来的时候,庄泽野已经不知所踪,他下去时萧澜正在亲自下厨做甜点,端着盘子笑嘻嘻地招呼他尝尝。
萧澜也不说话,就只看着他笑,目光称得上慈祥,跟她平时的气场完全不搭。
温辞述有点莫名,不知怎的,想起她上次误会自己和庄泽野关系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擦擦嘴说:“阿姨,您看见庄泽野了吗?”
萧澜刚想说,他去游轮给你准备告白仪式了,话到嘴边才想起他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露馅。
她笑着说:“没看见,应该和小顾他们出去玩了吧。对了,晚上我们有个朋友间的游轮聚餐,想叫上你一起去。”
庄泽野本来是准备把这个当惊喜来着,顺势弄了个聚餐,叫上了一群亲朋。
温辞述现在已经知道这次聚餐的目的,只是由萧澜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说好。
他不禁开始担心,万一晚上庄泽野弄得声势浩大,被萧澜察觉了该怎么办?
然而庄泽野这家伙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他只能任由天命。
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要被表白的时候,这场表白或许是惊喜。
但当他提前知道的时候,这种事就变成了伴随着煎熬。
温辞述就像是晚上要临时上台演出一样,整个下午都过得焦虑不安,在房间里、花园里来回踱步。
他的焦躁没能持续太久,因为萧澜很快拉着他陪自己选衣服。
当她让人配了一套西装的时候,温辞述才诧异道:“这个聚餐,很正式吗?”
萧澜笑道:“还好啦,只是朋友聚会而已。”
温辞述稍稍放下心来,在她的推荐下选了套中规中矩的白衬衫配西裤。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一辆劳斯莱斯来接他们出门。
温辞述心想,大概这是萧澜的用车喜好吧,没做他想。
直到他们到达游轮处,看见绵长的红毯,温辞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