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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方被那道高数题困住了,抬眼扫了一圈便说:“嗯,可以了。”
  沈烬见顾屿低头继续在纸上写写划划,握紧的手心不觉松了松,说:“好……那我回去了,中国电竞还需要我。”
  他有些失落地想走,没想到这时顾屿却抬头:“回去?学长不是还答应了我特殊服务吗?”
  一瞬间,沈烬脑海里的背景音乐就从《疼痛青春轻音乐》变成《唢呐金曲今夜我给哥哥吹喇叭》,他皱眉问:“我一向卖艺不卖身,什么时候答应过这种东西?”
  顾屿却扔下笔不说话,只剩气息加重。
  很快,他便起身逼近沈烬,声音压抑着一丝急切:“那天在奶茶店你明明答应过——所以留下来陪我,不到天亮不准走。”
  沈烬思绪混乱地倒退半步,甚至怀疑自己在顾屿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委屈。
  他回想当日的场景,好像确有其事,顾屿也生怕他拒绝似的,一着急便拉住他,力道松一下又紧一下,就像只刚学会捕猎的小猛兽,爪子摁太松了怕猎物逃走,摁太紧了又怕把猎物弄死。
  沈烬飞速思考该怎么蒙混过关,顾屿却反常地想留住他,甚至艰难地把他往怀里拽了拽,忽然地说:“学长,我突然……易感期提前了。”
  *
  卧槽,怎么又来?
  沈烬的心跳一下生理性加速,他不禁再度想起军训那天自己洗澡清理时的难堪场景——alpha和omega的天生吸引好像注定会妨碍他和顾屿的宿敌关系,他甚至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得把腺体摘了才能和顾屿好好打一架。
  窗外霞光热烈,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被顾屿箍在臂弯里,对方控制不住地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他,说:“我给了钱的。”
  沈烬差点呼吸骤停,却不肯暴露自己的丢人,马上回答:“不用提醒,我知道。”
  说着他大方抬起手,比顾屿更像alpha似的,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我不走就是了。”
  还能怎么办?拿人手软,抱一下又不进去。
  顾屿低哼一声,手臂用力得筋脉分明,看来是很喜欢被omega摸头。
  沈烬总觉得勒得有点紧,但比起挣脱,他更想嘲笑顾屿:“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写过一本著作叫《我在易感期一向控制得很好》?”
  从得道高僧到完全不挑,顾屿连自己的死对头都能抱在怀里蹭,这也叫控制力好?
  但此话一出,他就知道不该刺激易感期的alpha,对方马上喉结颤动,更用力地收紧臂弯,生气回答:“我要是真控制不好,学长这会儿已经抱着枕头在叫个不停了。”
  纵然肩膀发疼,沈烬的嘴也不服:“呵,你学长我可不是喜欢叫的类型,自己用手的时候都从来不叫,除非喝了酒。”
  他改了想法,偏偏要看看一向冷静的顾屿能被刺激到哪一步,总不能真把他生吞活剥了——对方果然克制得异常辛苦:“学长这么细节,是不是用了哪一根手指都打算告诉我?”
  沈烬故意回答“不止一根怎么告诉你”,不过看顾屿压抑得呼吸都在发抖,沈烬终究良心发现,先拉开一点距离,问:“抑制剂吃了吗?”
  顾屿发红的眼睛就像饿极了的猛兽,语气却委屈低落又倔强:“中午吃了。”
  他看起来情绪躁动,毕竟面前就是他可以摁在爪下却不可以吃掉的omega,沈烬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顾屿已经在易感期里捱过了整个下午。
  怪不得对方老是挑刺,那道题也算了两三个小时没写出几个步骤。
  印象中不同的alpha在易感期有不同的表现,沈烬猜想,顾屿多半是那种身体上极度躁动不安、心理上却低沉颓丧的类型。
  这家伙从来冷静自持,多半还会厌恶自己被alpha的本能驱使的不堪模样。
  所以沈烬赶紧拍拍他:“没事,学长不白收你的钱。”
  omega的信息素对易感期的alpha有很好的安抚作用,他的信息素虽不浓烈,却是许多alpha喜欢的类型,那股气息淡淡散发出来,没一会儿就香甜绵密,顾屿看来也终于得到一丝安慰,气压没那么低了:“但……我怎么都解不开那道微积分。”
  这时候还惦记微积分?沈烬无奈匿笑一声,说:“简单,我帮你教育牛顿和莱布尼茨一顿就好了。”
  面对他的无理解决方案,对方竟然点点头认可:“好,那我明天再做。”
  对方翻出药箱又扎了自己一针抑制剂后,才拉住他坐到沙发上,开始一言不发地从身后嗅他身上的气味。
  整洁的客厅迅速充满沉默而剧烈的紧张,沈烬就像个没有感情的香味散发器,只能低头握紧双拳,生怕自己一动就刺激到顾屿,一会儿真得抱着枕头哭都哭不出来。
  *
  夏末的天暗得不算快,沈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才动了动,吓得他马上说:“我可不吃药啊,这是另外的价钱。”
  “……”然而顾屿居然没有改变姿势,更没有要抱他上床的意思,“你想哪儿去了?”
  沈烬回过神,发现顾屿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所以他恨不得毒哑自己:“谁知道你们alpha狠起来是不是连自己的死对头也想*?”
  顾屿箍着他的手松了松,冷静得就像刚才满脸委屈的alpha不是自己:“记清楚,不方便说话的时候短信报警号码是12110,真有那一天,你可以送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