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玄幻 > 嘉佑嬉事 > 嘉佑嬉事 第267节
  不仅如此,魔算子身上的伤口还都惨白一片,一丝血色都没有。
  伤口附近的精血,都莫名的消失了,魔算子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惨白的,气息虚弱了许多。
  被花丧女突袭重创的熊泰斗闷哼一声,他头顶那座算筹签子组成的奇异阵法一阵星光萦荡,原本锁定卢仚身体的奇异力量,全都朝着花丧女倾泻了过去。
  “好狠心的相公!”花丧女红唇凑到熊泰斗耳朵边,低声的笑着,任凭熊泰斗施展手段将自己禁锢起来。
  一柄精致、纤细,看上去轻飘飘、颤巍巍,分明是闺阁大小姐用来充当装饰品,陈设作用大过实战效力的长剑从一架红轿子里飞出,一道剑光飞旋,急斩熊泰斗脖颈。
  熊泰斗闷哼一声,他抬起右手,一道金色禅光洒落,一声龙吟冲天而起,震得那柄精美的长剑乱颤,斩向他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
  一架架红轿子齐齐晃动,一柄柄小刀小剑,一柄柄发钗发簪齐齐飞出,化为道道寒光疾刺熊泰斗全身。
  花丧女更是一声轻笑,她全身皮肤都变成了艳红色,熊泰斗的精气神就好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身体眼看着干瘪了下去,迅速变成了皮包骨的骷髅惨状。
  “我……”熊泰斗气急败坏的尖叫着:“魔算子,你这个蠢货……极圣天这里……你……”
  熊泰斗恨啊!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机敏过人的弟子,居然会让自己的这一缕分魂,陷入如此绝境——不就是来杀一个卢仚么?怎么会遇到这么恐怖的邪诡?
  熊泰斗敢发誓,他身后的花丧女,非人非妖,更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鬼怪等物……她,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邪诡,一种用修炼界的常识无法解释的存在。
  邪诡本来就很难对付……
  更是如此强大的邪诡!
  坑死师傅的蠢徒弟啊……熊泰斗看着天空发誓,如果魔算子能够活到最终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一定会给这个蠢货徒弟一点颜色看看。
  ‘噗’的一声闷响。
  熊泰斗的身躯被无数稀奇古怪的器具打得千疮百孔,他的所有反抗都骤然崩溃,魁梧的骨架子炸成了一团飞灰,被花丧女轻轻一袖子扇得无影无踪。
  “相公!”花丧女的面皮回复了白净细腻的原样,只是两片嘴唇变得越发的殷红,好似涂了一层血浆一样红润润的,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她俏生生的站在树梢头,朝着卢仚抛了一个媚眼。
  “相公!”
  她向卢仚招了招手:“来,耍子来……嘻嘻,这一次,相公可是跑不掉了……不会再有老和尚,用金身舍利来救你了吧?”
  摇摇头,花丧女幽幽道:“不过,就算有老和尚来救你,这次,你也只能跟我走了……我屠了大半个吉州,如今我的修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强哩!”
  卢仚轻叹一声,取下了梦幻泡影珠,回复了原本模样。
  他身体一晃,金刚甲从北溟戒中飞出,‘铿锵’声中迅速披挂整齐。他拔出了金刚枪,双手握枪轻轻一抖,顿时方圆数里的空气被恐怖的力道牵动,一道道飓风平地而起,‘呼啦啦’将悬浮在空中的红灯笼、红轿子吹得动摇西晃。
  “我不是你相公!”卢仚很诚恳的对花丧女笑道:“我若是要娶妻,怎么也要找青柚妹子那样清纯可人、天真无邪,甚至有点呆萌蠢的大丫头……她那两个妹子,我觉得也很好。”
  “至于您么……高攀不起啊!”卢仚叹了一口气:“打打杀杀的不好……要不,你去旸城?里面有无数龙精虎猛的修士,您可以为所欲为!”
  花丧女轻笑着,她向前一晃,身体就来到了距离卢仚身体不到一丈的距离。
  她笑盈盈的看着卢仚,脆生生的说道:“可不行呢,你是我相公,我认定了你,你逃不掉的……嘻,不仅是你,极圣天的男子,都逃不掉呢。”
  “极圣天的相公们,都会死……而极圣天的姑娘们,都会变成我的姐妹!”
  花丧女的眸子里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她轻轻的说道:“所以,相公啊,让我轻轻插你一下,好不好嘛!”
  花丧女伸出了右手食指,她血色的指甲一点点的伸长,最后变成了三尺多长,宛如一柄长剑,轻轻的刺向了卢仚的心口。
  “相公一定要害怕哦,一定要恐惧哦,一定要绝望哦……我不会让相公死得太轻松的,我会让相公死得痛苦无比,凄惨无比……我会让相公你,受尽世间最可怕的痛苦,一点点的,慢悠悠的死!”
  “嘻嘻,我会用我所会的一切手段伺候相公,让相公死得惨绝人寰……让相公你的神魂彻底沉沦……嘻,到时候,相公一定会变得无比美味!”
  卢仚举起了手中金刚枪。
  地面上,魔算子已经被数十条凌风漂浮的血色新娘长裙围绕,这些长裙围着魔算子,轻轻的摇晃着,好像有数十名妖娆的美人在他面前扭腰舞动一般。
  森森邪气,飒飒阴风。
  魔算子的眉毛都结出了白霜,他气急败坏的尖叫着:“卢兄,救我……卢兄承诺过我的,可是会给我活命的机会!”
  卢仚没有回应,他紧张的看着花丧女缓缓刺下的指甲,左手食指同样一指轰出。
  大金刚寺‘金刚劫指’发动,卢仚手指变成了纯金色,皮肤下一层层莲花纹路,一道道金刚复印急速闪烁。一股破灭一切的恐怖气息从他手指迸出,手指和花丧女的血色指甲重重撞在一起,然后交错而过。
  卢仚的手指和花丧女的指甲,就好像处于两个不同空间的幻影,幻影交错,没有发生任何的对撞和冲击。
  ‘嗡’!
  卢仚的手指轰在了花丧女的心口。
  花丧女的心口剧烈的颤抖着,身体宛如水波中的倒影一样,荡起了无数条涟漪。她血色的嘴唇,颜色急速变得浅淡。
  ‘叮’!
  花丧女的指甲也重重的刺在了金刚甲上。
  金刚甲上一层层致密的佛光亮起,血色指甲一丝丝的磨灭,化为血色烟雾流散。金刚甲纹丝不动,凸显了极其可靠的防御力。
  “这位相公,好生硬挺!”
  一个柔媚的声音从卢仚身后传来:“花妹妹,被你欺负死了呢!”
  两条纤细、洁白,柔弱无骨的手臂从卢仚身后探出,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卢仚骇然动容。
  他没有发现这声音、这手臂的主人,是如何在他身后出现的。
  人家已经发动了进攻,卢仚才发现,自己身后居然有敌人出现。
  两条洁白柔美的手臂缠住了腰间,卢仚的金刚甲上,一层薄薄的青蓝色冰晶急速滋生,迅速朝着全身蔓延了过去。
  恐怖的寒意肆虐,隔着厚厚的金刚甲,卢仚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气。
  第306章 月丧女(2)
  可怕的寒气居然能浸透金刚甲,让卢仚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
  更可怕的是,这股子寒气邪力充沛,卢仚只感觉浑身精血蠢蠢欲动,身上好似被数万张小嘴咬住了,每一张小嘴,都在疯狂的抽动他的精血。
  卢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无量归墟体发动……他的身体顿时化为一个无底的黑洞,死死禁锢住了自身精血神魂。
  随之,五大金刚法相功法,在无量归墟体的基础上推动。
  这就好像,在无底的黑洞上方,又镇压了五座金刚大山。
  庞然恢弘的佛门镇压之力发动,这一下,就任凭这股子邪异的寒气如何撩动,卢仚自身本源是纹丝不动,一丝一点都不会外泄出去。
  稳住了自身,卢仚缓缓转身。
  白皙柔嫩的手臂摩擦着金刚甲,居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卢仚艰难的转过身来,就看到了一名身穿青蓝色半透明纱衣,身躯也是半透明状,飘忽飘渺,好似一缕月光般虚幻的女子。
  这女子披散长发,身上也没多少繁复的饰品,就是一裘长裙,简简单单的清水脸蛋儿。
  她比花丧女个头更高挑,气质更出尘,容貌也更加美丽几分。
  她有一双好似深潭的眼眸,异光闪烁,让人沉醉。
  下方密林中,魔算子被一群血色的新娘长裙围攻,他不断的惨叫着,身上好些地方都已经干瘪了下去,精气损耗颇大。
  卢仚静静的看着面前这美得诡异的女子,冷然道:“你是……”
  女子用力的搂住了卢仚的腰身,微微一笑:“我家妹子叫花丧女,那么,我自然就是月丧女!”
  ‘月丧女’三个字一出口,漫天月光都黯淡了下来。
  一道直径丈许的月光垂落,全都笼罩在了月丧女身上,她浑身喷出飘忽不定的光雨,越发衬托得她飘逸如仙。
  寒气越来越盛,卢仚都感到手脚一阵阵发麻。
  他低沉的呵斥了一声,金色的烈焰从体内翻卷而出,五大金刚法相中参悟出的金刚降魔神通施展出来,一股永恒、至坚、不动、不坏的道韵充盈全身。
  金色烈焰携带着可怕的高温,和刺骨的寒气剧烈的冲击。
  卢仚体内‘嗤嗤’声大作,五脏熔炉和全身数百窍穴熔炉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血气精元化为柴薪,磅礴的法力催动熔炉,卢仚的身躯一寸一寸的长高,他的力量骤然飙涨,左手死死抓住了月丧女半透明的手臂,一点一点的向外拉扯。
  月丧女的手臂好似万年寒冰铸成,卢仚熊熊燃烧的手掌抓着她的手臂的时候,不断发出‘嗤嗤’融化声,更有大片寒气从她手臂上喷出。
  她静静的看着卢仚,轻轻说道:“佛门功法啊……佛门……极圣天的佛门……呵!”
  月丧女的脸上光影变幻,顷刻间有无数女子的面相在她面庞一闪而过。
  一股滔天的邪怨之力滚滚袭来。
  饶是卢仚奇遇连连,机缘不断,他身上的金刚烈火也被这股可怕的邪怨之力冲得支离破碎,可怕的怨气冲击在金刚甲上,金刚甲放出刺目的光芒,随后光芒一点点的急速黯淡,在如斯坚固的金刚甲上,居然出现了一张又一张女子黯淡模糊的面庞。
  “真是,坑啊!”下方,魔算子叹了一口气:“卢兄,看来,我要另找合作伙伴了……你今日,怕是难逃此劫……罢了,罢了,这乱世啊,只能救自己喽!”
  ‘嘭’的一声闷响,魔算子的身躯炸开。
  一根细细的算筹签子飘然落下,然后顷刻间被四周翻滚的血色光芒碾成了粉碎。
  魔算子又用了这门玄妙的秘术,轻轻松松逃了出去,原地就留下了卢仚一人,应付月丧女、花丧女,以及不知其数的诡异存在。
  四面八方,一只只红灯笼,一条条血色长裙,一架架红轿子冉冉围住了卢仚。
  月丧女散发出的滔天邪怨疯狂的冲击着卢仚。
  卢仚就好像一块坚硬的礁石,面对正常海浪千万年的冲击,他岿然不动——但是月丧女放出的邪怨,却是一波一波足以毁天灭地的巨型海啸。
  远比海浪庞大千百倍的冲击力狠狠的冲刷着卢仚的身体,冲刷着他的血气,冲刷着他的身躯……一波波冲击的余劲透过金刚甲,侵入了金刚甲内部,直接作用在了卢仚的身躯上。
  卢仚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的皮肤上也结出了薄薄的冰晶,可怕的邪气侵蚀他的身躯,扭曲、撕裂他的皮肤,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剧痛。
  卢仚死死的盯着月丧女:“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花丧女轻盈的飘了上来,她从身后,双手按在了卢仚的肩膀上。她手掌上放出朦胧的血光,配合着月丧女放出的邪怨之气,慢慢的消磨着金刚甲。
  “我们,怎么能算,东西呢?”花丧女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厉的哭音:“我们不是东西……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一缕不甘的残魂……”
  花丧女嘶声尖笑,月丧女‘咯咯咯’的笑着。
  四面八方,那些血色的邪祟也发出了千奇百怪的笑声,无数女子的声音齐齐响起:“卢仚相公,来吧,来吧,来吧……”
  这些女子的声音,有年幼的,有年少的,有成熟的,有青涩的……有甜美的,有娇媚的,有清脆的,也有沙哑带着无边魅惑气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