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强和超好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的孩子,她不太好管教。
她罚超强做家务,也不过是拘住他,不让他随便乱跑,他一个10岁的孩子不添乱就算是不错了。
超强听到这话,眼里又续上了泪水:“程阿姨,你是不是不想当我的妈妈?”
林兆风拎着他就像是拎着一个小鸡仔,斜睨着他。
“你一直叫程阿姨,她就只是你的程阿姨。”
超强小脸呆住,可是那句妈妈就像是堵在了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来。
程美玲也能理解,超强喊了亲生母亲十年的妈妈,突然改口谁能做的到?
连连摆手:“就喊程阿姨,喊妈妈我也不习惯。”
超强无助地扯着林兆风的衣服,他想喊,可是喊不出来。
林兆风瞥了眼自己被抓的满是皱褶的衣服,握住了超强的小手。
“以后你可以称呼她程妈妈,和之前的妈妈区分开,你觉得呢?”
“程妈妈?”超强试探地喊了一句。
程美玲噗嗤一笑,程妈妈?这好像古装剧里的嬷嬷。
“可不准叫程妈妈,叫美玲妈妈,亲切些。”
超强吐了吐舌头:“还是这个好听。”
说着,他抬头看林兆风,讨饶道:“爸爸,你可以把我松开了吧。”
林兆风给了他两个爆栗:“你以为今天的事就完了?”
超强捂着被敲痛的地方,苦着小脸。
程美玲见他的眼角还闪着泪光,也有些心疼。
林兆风显然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抿了抿嘴唇,说道。
“教育孩子的事情只要有一个大人做了决定,另一个就不要插手了,不然久而久之,会在孩子面前没了威慑力,今天就按照你惩罚的,以后超强都要帮忙做家务。”
超强躲过一劫,可他没注意两个大人都没给这个惩罚加上期限,还笑嘻嘻地一个劲地点头保证会好好干活。
晚上,超强揪着小被子爬上了程美玲的床。
程美玲看他拖家带口的样子,有些好笑:“你和我睡一起,妹妹怎么办?”
“你让妹妹和爸爸睡。”超强晃着程美玲的手,使劲地撒娇。
程美玲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超好却不乐意:“不,我也要和妈妈睡,你哭哭脸,妈妈不和你好。”
超好常学着默默喊程美玲妈妈,加上年纪还小,对之前的妈妈印象也没有多深刻,所以是三个孩子里改口最快的。
就在这时默默也拖着自己的小被子站在了门口。
程美玲看着三个孩子,又看了看
这张小床,哪里够四个人睡?
三个孩子齐刷刷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朝她发动卖萌攻势。
林兆风洗漱完,正好看见默默站在程美玲房间的门口,以为他是想妈妈了。
还想着把超好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走近了才发现三个孩子都在程美玲这里。
超强看到林兆风,立马眼神一亮,小手朝他挥舞。
“爸爸,快过来。”
等林兆风走过来,超强像是个树袋熊慢慢爬到了林兆风的身上,凑在他的耳边说道。
“爸爸,你也和美玲妈妈一起睡吧。”
然而他的声音不算小,还是在安静的晚上,程美玲几乎听得一清二楚。
林兆风的目光落在了程美玲的脸上,见她似乎有些抗拒,正要说话。
超强苦着小脸:“为什么爸爸不和美玲妈妈睡在一起,你之前和妈妈都是睡在一起的,而且我好久没和爸爸妈妈睡在一张床上了。”
超好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也兴奋地拍手:“我也要,我也要。”
默默也一脸渴望。
林兆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过眼神倒是一直没有离开程美玲。
这下子四比一,程美玲哪里受得住孩子的闹腾,只能头疼地应下了。
这床不够五个人睡,林兆风干脆将默默和超强睡的小床搬了过来,不过五个人睡在一起还是有点挤。
睡觉的号角声响起,屋子里断了电,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程美玲的脸莫名地发烫,男人的呼吸声似乎近在咫尺。
她不自在地离林兆风远了些,几乎要到了床的边缘。
另一侧的林兆风受过训练,夜视的能力比程美玲强多了,他能够清晰地看清女人起伏的身体曲线和她的小动作。
他搓了搓发烫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渐渐的,三个孩子睡了,咂嘴声,磨牙声,打破了这稍显暧昧的氛围。
程美玲清了清嗓子:“我睡了。”
“嗯。”
“那你别睁着眼看我。”程美玲能够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微微垂下了眼睑。
“好。”
……
第二天天还灰蒙蒙的,林兆风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做了个清晰无比的梦。
这个梦是一周后的文艺演出。
演出出事了,他看到舞台上的一根柱子压在了一个献花的女孩的身上,腥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叫王丽丽。
他对这个女孩有点印象,因为之前她老是往自己的面前凑,他刚离婚还没梦到孩子的事情,哪有那个心思二婚,而且她还是个头婚的大姑娘,和他并不适合。
他许久没做过梦了,可这个梦和之前他梦见两个孩子受苦一样清晰。
所以这是真的梦还是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无法确定。
林兆风捏了捏发酸的眉心。
程美玲原本还在梦乡,迷迷糊糊听到了翻身起床的声音,还以为是哪个孩子醒了。
她的眼睛努力睁开了一条缝隙,瞥见床边男人的身影,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还早,你再睡一会,今天早上吃红薯粥?”林兆风回头看见她睡眼朦胧的模样,给几个孩子掩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程美玲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也跟着起了床。
等她来到厨房,锅里的红薯粥已经翻腾出了清香。
林兆风双手撑在窗户的边缘,在往外眺望。
“你在看什么?”程美玲问。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缓缓。”
林兆风回头看她:“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食堂的工作我能延后几天再去吗?”程美玲有些脸红,她真是越活越过去了,昨天为了和王丽丽置气,同意参与演出。
虽然有20块的演出费,可要是因为这样失去了一个月40的工作,那才是得不偿失。
林兆风掀开锅盖,搅动沉底的米粒和红薯。
“没关系,我可以和司务长说说,你有事?”
程美玲点了点头,把昨天在文工团剧场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兆风一时没拿稳勺子,滚烫的粥溅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说什么?”
他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目光死死地盯着程美玲。
程美玲有些纳闷,至于反应那么大吗?连自己被烫到了都没注意。
程美玲拉过他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
“负责人看中我,让我上台献花,就两分钟的事情。”
“一定要去?”林兆风问。
这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程美玲疑惑地看向他。
“这个角色不是原来是王丽丽的吗?”林兆风问。
程美玲眉头一皱:“王丽丽说这个角色非她莫属,这是真的?”
林兆风的心发沉,对上了,这个角色应该是王丽丽的,可是因为这辈子程美玲和他结婚来到了部队,将会代替王丽丽上台,这岂不是意味着受伤濒死的人会变成她。
“看来你对王丽丽还挺关心的吗?之前追过你,你印象深刻是吧?”程美玲只觉得自己的牙根发酸。
林兆风摇头:“我和她不熟,而且我那时候没有结婚的想法,勉强知道她的名字罢了。”
“那就好,我还要去找她的领导,她差点打伤超强,可不能就这样算了。”程美玲冷哼道。
“我会去找她的领导,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上台。”林兆风还是坚持。
程美玲叉腰:“理由呢?”
林兆风狼狈地移开眼,难不成他把自己会做预知梦的事情告诉程美玲?
他几次张口,话都到了嘴边。
“你要是说不出理由,我可要怀疑你是在给王丽丽求情,怕我抢了她的角色,她不开心?”程美玲抱胸,想让林兆风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