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音有些挫败不甘心,以前李司夜可不敢这样对她?然后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来:“宿主,李木远是做过皇帝的人,什么漂亮的女人他没见过?如果宿主还是要选择攻略他,建议还是在事业上多帮他才能引起主意。”
末了,那系统还添了一句:“宿主,成功做事业的女人才最美最有魅力哦!”
何婉音倒是赞同这句话的,说实话她现在想起当日那些将士们在她和李司夜面前振臂高呼的场面,想起来还热血沸腾呢!
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我要帮他!”将来才更有资格与他站在一起
,睥睨天下。
但是鉴于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何婉音还是朝系统确认,“系统,你这次不会又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先前不是说这李司夜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么?害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开始制造和他偶遇,各种帮他,小到让他衣食无忧,大到为他找兵买马。
可是到了最后,自己往他身上砸了这许多资源,系统却来了一句世界出现了偏差……
自己以前辛辛苦苦付出的一切,竟然全都打水漂了。
所以何婉音有些担心,别自己这里费尽心思帮李木远,最后这李木远又不是这个世界之子,又跑出些其他角色来,那自己是不是又要白忙活一场?
系统的声音明显是有些底气不足:“宿主放心,不会了,而且本系统也会帮你的。”
只是可惜现在何婉音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在事业上帮李木远,压根没有留意到。
第114章
但现在没了天星阁的杀手可用, 江湖上即便是认识不少人,可如今自己身后已没了长庆伯爵府,再也不是什么朱门闺秀, 那帮人说的好听,什么江湖人洒脱不畏出身不畏声名,可自己如今身上没有多余的二两银子, 怕是难得请动他们。
天香阁也没保住,也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给自己泄露了出去,大比的进项也没有了。
她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穷困潦倒到了无权无势的地步了,和那孤家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这样,若自己还不肯努力,只想一心谈情说爱, 若那李木远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愿意沉迷在自己的美色之下,倒也无妨。
可偏他又不是个看重美色之人,将来成就了大业,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要身份没身份,要权力没权力,什么都帮不得他,怕是一下被那后来居上的女人没给推下去。
于是她更是下定了决心, 得振作起来。
可是心里盘算了一回, 如今可用的也就是身边这几个人了,檀香姑姑近来明显是有些不大上心,显然是因为自己许久没有给她新的毒药配方了。
所以她又唤系统, 只是可惜如今系统早已经因为世界出现的参差,而能量早就不足, 陷入了沉睡中。
它的久久不回应,不免是叫何婉音着急起来,没了系统自己可怎么办?本来还想管它要个毒药配方,再帮自己打探几个江湖大头们的弱点,也好要挟他们为自己所用。
然而她这里还没将系统唤醒,那檀香姑姑反而先来了,只将一卷发黄的旧书递给她,“姑娘,打发几个人去与我找这大冬虫,我有个存了许久的方子要用。”
“这是什么?”何婉音接过那一卷泛黄的旧书卷,见那上面对于这所谓的大东冲夏草的介绍,一时叫她有些震惊,不过真正叫她头皮发麻的是旁边那绘图。
只见是一个死人的肚子里,长出一根草叶来。这还真有些与那冬虫夏草相互呼应,难怪会叫什么大冬虫。
这时候听檀香姑姑介绍着这所谓的大冬虫夏草道:“我早前便听闻有这样一位绝药,但因身边都不曾有人见过,便始终以为只不过是一场传说,没想到如今从这书里竟然翻阅到,且就生长在丰州的沙漠里。”
何婉音生怕檀香姑姑发现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于是一脸平静地答应道:“好,我即可就派人去。”心里又十分庆幸,幸好檀香姑姑一门心思都在这研制毒药上,并不知道如今自己手中无人无钱,不然的话她真的有些担心檀香姑姑的忠诚度。
只不过看着檀香姑姑,心里忽然想起了檀香姑姑的那些蛊毒,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身边就这么几个人了,尤其是檀香姑姑更不可少,与其这样心惊胆颤地担忧她随时可以弃自己而去,倒不如将她那最宝贵的蛊母拿过来,然后……
她心里有了这个主意,看着因见自己答应帮忙寻找那大冬虫后就回去的檀香姑姑,只将最为忠诚的木青给喊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木青的脑子不好,自来何婉音的话就是圣旨,他从不去追溯为何要这样做的缘由,更不管是对是错,只要去执行就好。
而此刻的沙漠之中,周梨和殷十三娘头顶着那巨大的日头,翻阅过一座座沙山。
想是因为那沙尘暴才过,所以不见什么蓝天白云,这一眼望过去,下面一层是苍茫不见终点的黄沙,上是那泛黄的天,空气里风里,似乎都还要着无数的细碎黄沙,以至于将整个天空都给染成了这个黄沙色。
因此这沙天相接,她二人仿若就被包裹在其中,越发显得渺小了。
除去了那风沙的声音之外,两匹骆驼脖子上的铃声,便是这路上唯一的旋律。殷十三娘频频回头去瞧,几番几次都不见那景允之主仆来,便送松了一口气,“这个香料商人果真是没来。”
周梨手里拿着陈慕送的罗盘,看得认真,“进了这沙漠,天空又这般朦胧,纵使那手里拿着什么精细地图,也仿若真眼瞎一般,分不得这东南西北。再说我们的脚印那风一下就给抹去了,他便是有心跟,怕也难寻踪迹。”
说完,将罗盘收起来,抖了抖帏帽,只见不少沙子纷纷洒落下来,又堆积在了腿上,她给掸去了,才回头看朝后方,果然是荒芜一人烟,便是太阳也因为这漫天的黄沙,而变得不是那样真实。
太阳看起来是不真实,但落下来的阳光可比他们屛玉县灼热多了。
周梨即便是热也不敢露出半点肌肤来,不然可有的受了。一面驱赶这身下的骆驼,朝着左边走去。
这叫殷十三娘十分不解:“姑娘这是作甚?这怎就走岔道了。”
周梨手里有罗盘,到也不担心会走错路,反而是更担心路上遇到的人。不过到丰州之后,他们除了那景允之主仆两人之外,压根就没有认识旁的人。路上即便是遇到了些行商,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来往。
她仔细想了想,那景允之的身份,似乎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但如今想来,他那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气息,给人感觉不是一般人家就能熏陶出来的,所以十分防备。
眼下见殷十三娘问起,也是如实答道:“我起先倒是感恩那景公子的救命之恩,可是殷姐姐你现在仔细想,你觉得一个普通的香料商人,能有他那样的华贵气质?”这种东西可不是穿金戴银或是多读两本书就能养出来的。
还不知要好几代富贵荣华的尊荣才能得呢!
她这样一说,那殷十三娘如今仔细一想,果然觉得那景允之的一举一动,的确是彰显着几分贵气。
于是一下也紧张起来:“他不是商人?别是什么功勋人家吧?”可既然是功勋之家的子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香料生意?当下也就脱口道:“他是为了马来的?”
那样一大群马,整整三千多匹啊!哪里会不露出些风声来呢?
周梨叹了口气,“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出门在外,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此番你我身负重命,是一点马虎不得,如果真错怪了他,往后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便可。”
所以她现在调转方向,好与那景允之错开。
殷十三娘恍然大悟,“如此甚好,还是姑娘仔细些。”但又有些担心,怕走偏了路去,到时候与那些在木雅城同她们汇合的西域商人们错开,“不会走错吧?”
“错不得,你便是不信我,也该信陈二哥才是。”陈慕出品,那必属精品。
如此这般,两人也就此分了岔道。
然就在她们原来走过的沙山路途上,那景允之和他的随从阿若也出现在这里。
抬头望去,似那方圆十里皆入目,可却不见半点人烟。
不过景允之一点都不着急,心想那粥粥姑娘既然是要往前面去走,自己总是会在前面的绿洲遇到的。
可是阿若有些不解:“主子,那粥粥姑娘警惕得很,何况这般无情,您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景允之心想这样才有意思呢!以往那些女人们,哪
个见着自己不是想尽办法往上撞,唯独这粥粥倒是有趣,居然为了她那个无情无义的未婚夫,连自己对她的救命之恩都不顾了,就这样着急地与自己撇开关系。
更何况她那一双眼睛,是真的像极了真姑姑。想到那一双眼睛,景允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不过景允之也没忘记这一趟所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只朝阿若问道:“可是有那可疑人了?”景允之是万万没有想到,那澹台家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与灵州那帮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牵扯在了一起。
他甚至怀疑,这一次灵州派来接应那一批马的人,极有可能是澹台家的人。
不然的话,那灵州还能派谁来这这丰州?也唯独这澹台家四海八方都有些涉足,这一次接应这批战马的任务,该是非他们莫属了。
可是景允之这样轻看了灵州,以至于他甚至都不愿意用心去了解灵州,更别说是了解灵州那一批人了。
自然也是不知道周梨这么一个姑娘家,在灵州也是涉及政务。
他的尊贵和傲气,使得他不允许自己同那样一帮跳梁小丑较劲,多花一份心思在他们的身上,都是对自己身份的拉低。
他的对手从来只有一个,那便是上京的叔叔李晟。
至于灵州与十方州那些叛军,又有个什么两样呢?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可笑,和阿若说道:“他们这样费劲千辛万苦弄这一批战马,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能从我李家手里,分得一州半府吧?”
阿若声音有些尖细,在这风沙呜咽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刺耳,“一帮土鸡瓦狗,主子不必放在眼里。”
“哼。”景允之一声嘲风,随后才淡淡笑道:“传令下去,但凡有可疑队伍,一律杀之!”对于这一批战马的归属权,他胸有成竹势在必得。“记得搜查他们身上的密信或是信物,这些西域人行事,你是知晓的。”
所以景允之才这样急急走在前面来,到时候直接拿了他们的密信,冒充灵州之人,以好哄骗这些西域商人帮自己将马赶到灵州去。
即便是不能让他们帮忙赶马,但最起码交涉之际也要将他们稳住,不然叫他们察觉出一二来,怕是一下就将马给驱散了。
那才是真正的功亏一篑。
只不过,很快到了下一个绿洲落脚,景允之就开始着急起来。
这里的外人极少,更何况是他这个方向所来,所以只稍微打听一回,就能晓得周梨二人似乎来过。
但这所得来的结果都有些不尽人意,也叫景允之的满怀期待如今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心也凉了大半截。
不死心,又打发了阿若去查,这会儿见阿若的表情,也晓得是个什么结果了。
阿若隐隐猜出来了,主子对那粥粥姑娘上心,多半是她那一双眼睛,如今想来还真与当年的真姑姑有些相似。所以眼下见自家主子心情沉重,便出言安慰道:“也许,走岔了道,去别的绿洲了。”一面从怀中掏出那羊皮地图,在他面前的胡杨桌面铺展开,“主子您看,这边还有一个小绿洲呢!”
景允之在这城中不见周梨的踪影,第一反应的确是担心她们命丧黄沙中了。他忽然就十分气恼,又怨恨起自己来,当时为何要让她先走?完全忘记了她们两个女子,在这黄沙中是何等的艰难?
不说遇着什么流沙,被吞没,便是那蛇虫鼠蚁,也是足矣要了她们的性命。
然而现在听得阿若的话,见他指着旁边那个小小的绿洲,忽然又了起了些期盼来,“没错,两个女人在沙漠上,指不定是乱了方向,跑到那边去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也仔细看起那地图来,“他们既然往这里去了,怕是继续往前走,我们也难以碰到她们,倒不如明日启程,我们也往此方向去。”他此刻几乎已经认定了周梨就是调转了方向,走偏了路。
反正就倾向于此,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她一个大好年纪的姑娘,就这样葬身与沙漠之中。
他是主子,他的话阿若自然是没有异议的,收了羊皮地图,便开始准备明日启程路上所需要的水和干粮。
这景允之的身体不好,所要准备的行李,自然是比旁人要多出不少来,好在这城中早就有景允之的人提前打典好,他也只需去取来便是了。
这丰州几乎就是默认了乃齐州的附属地,但因为各个绿洲之间的距离过远,此处也没有什么资源,左不过就是一条商道,方便去往西域罢了。
因此齐州那边,并没有花多大的心思放在这丰州。
也就是各地设了些自己的人,以方便自己行事罢了。
阿若其实是不愿意去取物资的,这里所驻守的那人,从来和自己不对付,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便是如此,没少叫他欺凌。
可如今景允之身边就自己一个人,即便是这些东西不要自己亲手拿,却也需要他亲自过来说一声。
眼下见了这里的小吏,说完只叫他们送到客栈里去,便要走。
然而那里头就传来一个他十分不愿意听,且又厌恶的声音:“哎呀,这不远万里而来,怎么见着我这旧识人,就要走?”
随着这话音落下,一个汉人面容却做此处老百姓打扮的年轻男子从中走出来,一袭暗纹银白的长筒袍,酱色的镶边,头上戴着与衣裳同款的头巾。
他人不算高,穿不出本地人的那种感觉来,反而又因一张汉人面容,所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主子那里,离不得人。”阿若不打算多做停留,说完就要走。
可没想到被这人上前给粗鲁地拦住了,言语间更是不满:“小野种,怎么如今在主子面前露了脸,翅膀便硬了?你别忘记了,小时候在夜庭里,是谁给你吃的,不然你这条贱命,早就已经没了。”
他说话间,还上手捏起那阿若的腰身来。
阿若本能地避开,长长的睫毛下,眼睛里满是嫌恶,“龚大人,还请自重!”然后用一双平静的眼睛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