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路过一家便利店，顺手买的。”司笙不紧不慢地说，“你的晚餐。”
而后她又拿出一个面包，“这是我的。”
捏着那个两块钱的面包，凌西泽思虑片刻，真心诚意地发问：“我破产了？”
“……”将包装撕开咬了口的司笙，闻声斜了他一眼，细想过后确实觉得有些突兀，于是解释，“没时间吃别的，将就着垫一下吧。”
话说到这，前方有一道身影匆匆走过。正好一辆车开过来，停下，那人迅速上车，车辆扬长而去。
司笙说：“跟上。”
“……”
一口面包都没吃上，凌西泽就成了任媳妇指挥的车夫，老实踩下油门，并且以不那么显眼的方式跟上。
没有急着跟凌西泽解释，司笙打了一通电话，找了两伙人分开跟踪，确保万无一失。挂断电话后，她让凌西泽别跟得那么紧，可以适当放松一下，前面坐着的人警惕心非常强。
“嗯。”
凌西泽放缓了速度。
他将外套敞开，侧首看了司笙一眼，“说吧，什么情况？”
司笙言简意赅，“徐妃要去偷图纸。”
凌西泽愣了一下，回味过来，“机关城的图纸？”
不怪他没立刻反应过来。
一整天跟司笙、徐妃相关的新闻，都是网上的营销、炒作，跟娱乐圈相关的勾心斗角。现在忽然扯上“机关城图纸”，凌西泽觉得这跨度有点大。
“嗯。”
司笙将刚发生的事跟凌西泽复述了一遍。
她意外的偷听，可拿到不少消息。
徐妃跟在后面扶持她的大佬是合作关系，大佬帮她在娱乐圈出名，而她则是为大佬办事。一般是以徐妃的身手，做一些危险的活儿。
——有点像司笙接的保镖任务。
但徐妃只为大佬办事，基本都挺危险的。
偷听时，司笙并未太过小心，差点被徐妃发现。好在百晓堂的人无处不在，遇到个保安帮她解围，这才没被发现。
而——
保安刚一走，徐妃就记下保安的名字，让人将保安祖宗十八代查个遍。
好在司笙听到了，让百晓堂给保安建立一个假档案，以防被徐妃那伙人查出蛛丝马迹。
“另外，听他们的意思，”司笙叠着腿，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好像跟范子城多少有点关系。”
凌西泽轻轻蹙眉。
“那个大佬是什么人？”司笙问。
“姓荣名博，”凌西泽道，“家里从事娱乐产业的，产业链大，但在行业不算只手遮天。”
论身份背景，凌西泽和钟裕都是没将他放在眼里的。
但是，这样一个看似纯粹的商人，又怎会跟江湖、范子城、机关城扯上关系？
沉吟片刻，司笙转了转手机，而后道：“我让百晓堂查查。”
“嗯。”
凌西泽眸色沉沉。
“对了，你要的机关盒图纸，我抽空画好了，”司笙一边给安老板发着消息，一边跟凌西泽挑起另一个话茬，“回家后给你。”
“好。”
“不过，你要这个图纸做什么？”
早在半个月前，凌西泽就问司笙设计一个机关盒，给了大体的长宽高，机关内部由司笙随意发挥。司笙做机关盒跟做玩具似的，抽空就将图纸给弄好了。
可她一直没问凌西泽要这个做什么。
“还记得机关无人机吗？”凌西泽问，唇角微弯。
“嗯。”
“想做一个能远程遥控的机关盒。”
“干嘛用？”
“做着玩儿。”
“……”
司笙惊奇地看他一眼，半天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最终只得作罢。
*
在多方协助之下，凌西泽凭借不错的驾驶技术，顺利跟着徐妃的车来到石头村。
他们没有将车往里开，保持着一定距离停下，之后徐妃就独自一人下了车。
凌西泽将车停在后方，一偏头，就见到进入战斗状态——将头发扎起的司笙，无奈地叹息，“又来？”
“不然跟过来做什么？”司笙理所当然地反问。
“怎么做？”
司笙迅速拟定计划，“等她翻到图纸，我跟她交手，你拿了图纸就跑。”
“……”凌西泽嘴角微抽，“跑？”
“你不一定是她对手。”司笙实话实说。
凌西泽打一两个没问题，但要跟有实战经验的比，就难得脱身了。
凌西泽斜了她一眼，手往后一伸，拿出司笙未携带的那根竹笛。
他勾唇：“动什么手，我们有暗器。”
司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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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twelve【11】司笙：凌西泽，我老公
拿过那一根竹笛，司笙在手中转了两圈，继而朝凌西泽挑眉，“你怎么把竹笛带过来了？”
“直觉。”
“哈？”
凌西泽真心实意地说：“跟你出门总能遇到事。正好出门时看到它放沙发上，就顺手拿了。”
“……”
嘴角微抽，司笙斜了他一眼，决定不跟他计较。
*
城市没有下雪，但寒风猎猎，空气干燥，风刮在身上如同刀子一般。
凌西泽跟司笙行动过几次，跟踪的要领都掌控了，悄无声息地同司笙跟在徐妃后面，潜入了石头村。
村里有恶犬，间或咆哮，惹来几声村民在睡梦中的怒斥。
徐妃的目的地是一栋矮小的房屋，一层建筑，两间房，门外拴着两头狗，此刻正阖着眼闭目养神。
跟在后面的司笙和凌西泽对视一眼。
——有恶犬的话，从后面潜入，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徐妃并未避闪。
她明显练过轻功，步伐极轻，踩踏在地面，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靠近门口时，她手一抬，露出一把出鞘的匕首。
“汪——”
直至跟前时，才有一条恶犬反应过来，它刚想警惕地咆哮，但一声还未喊出来，就被抹了脖子，血溅当场。
旁边那一条是同样的下场。
站在暗处旁观这一切的司笙，微微拧起眉头，嗓音微凉地评价道：“下手挺狠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
不是爱狗人士，又从徐妃下手中窥见狠辣作风，司笙对徐妃的能力和经验都有了底。——杀狗是徐妃最便捷的方式了。
“住里面的人会不会有危险？”凌西泽皱起眉。
司笙想了想，道：“去看看。”
她听到的消息时，倘若徐妃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将图纸拿到手，哪怕是惊起了主人一点注意，都不会留下他。
现在只希望主人睡得死，别一点动静就惊醒了。
靠近平顶房时，二人能听到翻箱倒柜的动静，哐当作响，没一点“偷摸”的意思，堪称光明正大的抢劫。
住在里面的应该是单身汉，就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公用的客厅和厨房，窗户都关得紧紧的，满是灰尘和污渍，加上乌云遮月没有光亮，视线往里探，只能见到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
司笙和凌西泽都有种不祥预感。
紧紧捏着竹笛，司笙走在凌西泽前面，然后沉下眉目，静悄悄地来到紧闭的门口。
“嘎吱——”
门被拉开。
一瞬间，徐妃就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想往里面退。然而，司笙先她一步动作，竹笛未动，一记手刀砍向她的后颈，她仓促回头，还未来得及看清司笙的容貌，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司笙下意识扶助她，一想，又觉得不对，夺过她手中的图纸，就将人往门口一扔，跟那两条见西天的恶犬倒在一起。
尔后，又给她补了一根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