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超出了律师的范围了。
不知道的……
还以为张玮是个算命的大师。
而张玮则是满脸无语的看着蒋二平。
从对方的反应里,他已经完全可以确认自己的猜测。
不出意外的话。
眼前这人应该是上午那个蒋大平的兄弟。
同样是被母亲起诉了。
结果……
这对没怎么联系的兄弟,却前后来到了他的律所。
咨询的却是同一件事情。
就连传票和起诉状,都有了相同的归宿。
一个是扔垃圾堆了。
一个是直接撕了。
法院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得震怒了。
“张律师,我想问的是,收到传票后,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是打官司吗?”
蒋二平满脸恭敬的看着张玮,又问道。
张玮黑着脸。
将之前对蒋大平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这个案子属于自诉,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当事人,撤销诉讼。”
这是最完美的办法。
诉讼一旦撤销,案子都不用审理了。
只是……
蒋二平闻言,却叹了口气:“张律师,你有所不知,我妈这次就是因为没钱了,才想着讹诈我们兄弟几个,我大哥,还有两个弟弟都没给钱,我也不可能给钱的。”
“找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这这话的时候,他的态度非常坚决。
“讹诈?”
张玮又听到了一个新的词汇,差点气笑了:“老人都七十多了,要点赡养费不过分吧?这还能算讹诈?”
若不是律师的操守让他有所克制,他现在恨不得怼着眼前的客户的鼻子开骂了。
数年来。
未曾尽过赡养的义务。
没给过一分钱。
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找他要钱,居然还能说出讹诈这种话。
“张律师,我家的事情,你可能不清楚。”
蒋二平又长叹了一声,一副我家情况很复杂的模样。
张玮见状。
却不由冷笑了一声:“你家兄弟四个,母亲自小偏爱老四,让你们三个大哥都有些不平衡。”
“老父亲去世后,遗产留给了母亲,你们都看上了这笔钱,想要争取母亲的赡养权。”
“结果你们母亲不肯给你们这笔钱,你们就这么反目成仇,逐渐疏远,最后谁也不肯赡养。”
“数年来,未曾给过一分钱,未曾陪伴过一日,未曾主动打过一次电话,就连做手术也没有人去……”
“说实话,你们的这种行为,已经达到了情节严重的标准,构成了遗弃罪。”
“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一点也不冤。”
当着蒋二平的面。
他将蒋大平讲述的内容,一字一句的控诉了出来。
作为旁观者。
他都带着一丝悲愤。
老人的教育,的确很失败,摊上了这么几个儿子。
养了和没养没有区别。
而蒋二平听着张玮的话,更是瞪大了双眼。
不禁怀疑起了人生。
同时满脸涨红,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事的?”
这些事。
除了他们家里人,没有外人知道。
这已经不是能掐会算了。
他甚至怀疑,张玮是他爸的私生子。
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蒋家这么多的事。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作为律师,我给你指出两条路。”
张玮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要么道歉,和解,要么上法庭,打官司,败诉的话……”
他将此中利害,再次分析了一遍。
案件至此,只要对方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很大可能要败诉。
败诉的后果,极其严重。
而蒋二平听后。
面色惨白,紧紧盯着张玮。
问道:“如果……如果张律师为我辩护的话,能不能胜诉?”
可张玮却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抱歉,我不接这个案子。”
蒋二平咽了咽口水。
连忙说道:“律师费不是问题,张律师你尽管开口。”
按照儿子说的。
张玮是晋城最好的律师,辩护水平非常高。
再加上对他这个案子了如指掌,给了他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他非常希望张玮接手他的案子。
可是……
张玮却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事,这种案子……我不想接。”
如今。
他的律所规模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
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初心。
自己当律师,固然想赚钱,但有些案子……
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就比如说这种抛弃人伦,罔顾孝道的案子。
他并不想接。
尽管这个案子和秦牧无关,没什么辩护风险,但他还是不想为蒋二平辩护。
“张律师,三万,只要你帮我打赢这个官司,我给你三万块!”
蒋二平紧咬着牙,依旧不肯死心的说道。
张玮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
冷声道:“抱歉,你的咨询时间到此结束,别耽误下一个客户的时间。”
说着。
强行将蒋二平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