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不管胡是怎么想的，很显然他是来真的了。”第一助理教练赫苏斯·瓦伦丁问道，“还要把他换下来吗？”
在胡莱完成帽子戏法的时候，帕罗蒂就和他们讨论过，要不要把胡莱提前换下，这样既可以让胡莱得到全场球迷的欢呼和掌声，同时也可以让胡莱充分休息，第三则可以表示马德里海盗对皇家卡特洪的“蔑视”——你瞧我们压根儿不用让胡莱打满全场就可以进这么多球——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当时大家的意见比较一致，那就是可以把胡莱提前换下。
但是现在看胡莱这个架势……如果真的要强行换下他的话，搞不好会出事儿。
并不是说教练做出换人调整的指令，球员就一定要遵守。
尽管非常罕见，世界足坛也确实是有球员抗命，拒绝被换下，最后还搞得主教练下不来台的先例。
如果帕罗蒂一定要换下胡莱，胡莱会不会抗命？
以教练组对胡莱的了解，都觉得他不会抗命。但是接下来双方的关系可就肯定会出现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他在马德里海盗反正该拿的都拿了。
说不定就因为这次换人，导致他心生去意呢？
所以，当前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胡莱换下来。
帕罗蒂摇头：“不了，让他继续留在球场上吧。很显然他还想进球，那就看看他能够进多少个球……”
其实哪怕不是“好人”帕罗蒂，只要是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主教练，都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正确选择的。
※※※
于是在热身区域的达尼埃尔·迪昆佐被叫了回来，重新披上外套，坐在替补席上。
他原本是为了替下胡莱才跑去热身的。
现在帕罗蒂只能抱歉地表示看目前胡莱的状况，很难把他换下来了。
迪昆佐对此表示理解。
他其实并不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以为胡莱是被赛前皇家卡特洪的挑衅彻底激怒了，所以憋着劲想要在这一场比赛中把皇家卡特洪打出翔，教训个够。
既然如此，虽然被叫起来热身又被叫回来坐着看戏，有些不爽。
迪昆佐也还是可以理解。
毕竟那可是胡莱的事情。
是马德里海盗的大腿，同时也是他的大腿。
他的职业生涯之所以能够拿到欧冠冠军，基本上都是胡莱的功劳。
坐在替补席上的他望向胡莱，心里也在疑惑。
都进了四个球还不知足，他究竟还想要干嘛？
难道要单场五球？
或者是单场六球？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胡莱在海盗单场比赛进球最多的纪录是六个球，正是本赛季欧冠小组赛，主场对阵维塞多夫的那场。
如果抛开这场比赛不算的话，那么胡莱还没有单场五球过。
他在联赛中最高纪录是单场四球。
是不是皇家卡特洪嘲讽他进球数少，所以他就要在这个对手身上创造一个联赛单场进球纪录？
※※※
“胡是彻底被激怒了。尽管他在赛前很低调，并不愿意对皇家卡特洪的言论多做回应。但他并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只是把所有情绪都憋在了心里，等待到比赛中，在足球场上用他的双脚进行回答……”
“胡的表情让人陌生又害怕。我从未在比赛中看到过他有这样仿佛要吃人的表情……很奇怪。如果他是对皇家卡特洪不满的话，那为什么在这之前的比赛中没见到这样的表情？是在比赛中发生了什么吗？或许是因为之前提普兰德和他的对话？他们俩究竟聊了什么？我越来越好奇了……”
……
随着主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再度开始。
世界各地的解说员却都已经把他们工作的焦点放到了胡莱身上，而不是比赛本身。
这场比赛没什么好说的了，胜负已无悬念。
唯一的悬念就是胡莱还能进几个球。
※※※
胡莱还能进几个球？
在他打进第四个球的两分钟之后，全场比赛第六十一分钟。
伊翁·马丁内斯从左边路后插上，接到托尼尼分过来的足球后不停球直接传中。
足球兜出一道弧线，直飞球门后点。
武科维奇和卡马拉“双鬼拍门”杀到门前，缠住了皇家卡特洪的后卫们。
跑到后点去的胡莱跳起来头球一点！
球又飞进了皇家卡特洪的球门！
“第五个球！我的上帝！”
进球之后的胡莱依然没有庆祝，他只是冲向球门，试图捡起足球。
不过这次他的队友武科维奇抢先一步把足球捡起来，然后递给上来的胡莱，陪着他一起往中圈跑去。
“果然！胡不会停下自己的进球脚步！他今天就是要彻底摧毁皇家卡特洪！可怜的卡特洪！你们得罪了最不应该得罪的人！”
※※※
“我操……”
看台上的韩书雨目瞪口呆。
尽管她在赛前非常希望胡莱能够狠狠地教训一下狂妄自大还不自知的皇家卡特洪。
可就算是她，也没有想过胡莱能够拿出这样的表现来。
她之前可是觉得胡莱能完成帽子戏法就完美了……
结果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