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已经不如以前那么热闹了。
学生都少了一大半，也不知道去哪了。
来到段学复家门口，周济民没有看到人，便随手拉住一人，询问起来。
没想到他拉住的这人，胳膊上戴着袖章，而且也知道段学复在哪里。
“他在扫厕所，你找他干嘛？你是他什么人？”
对方很警惕，目光疑惑地盯着周济民。
“扫厕所？”
听到这个消息，周济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老段也是北大的数学系主任，在教育这一块是泰山北斗的存在，现在居然被派去扫厕所？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没跟对方纠缠，直接转身离开了。
公共厕所门口，段学复正在扫地，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远处，几位巡逻的袖章青年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声呵斥道：
“干什么呢？没吃饭吗？死老头儿，别偷懒啊，我跟你说……”
话很难听，然而段学复却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沉默着加快了打扫卫生的速度。
这一幕落在周济民眼里，差点让他原地爆炸。
欺人太甚！
他快步上前，一把抢过扫把，丢到一旁：
“老师，你的手应该是握笔杆，而不是扫把，走吧，老师我带你离开这里。”
段学复神情复杂地看着周济民，还没说话呢，袖章青年已经上前来了。
就要制服周济民，却反倒是被身后的鲁靖元给放倒了，疼得袖章青年龇牙咧嘴。
“你们是谁？居然敢打我们？你们死定了，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我跟你们说，不管你们是谁，你们给我等着……”
青年叫嚣着，面目狰狞，看着很是可怕。
可是鲁靖元压根没有任何反应，根本不会怕对方。
跟着周济民好几年，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透明人物，甚至经常只能待在文津街那边，当个传声筒或者司机。
但是，从三月份开始，他就经常跟着周济民了。
尽管他没有去过六四小城，但也跟着去完成了战斗机的交接仪式，多少知道周济民是有多么牛逼。
何况他向来敬重读书人，看到段学复被青年如此辱骂虐待，早就憋不住了。
“放开他吧，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周济民皱眉地看了青年一眼，吩咐鲁靖元放开那人，然后看向段学复，继续劝说后者。
此时的段学复却不太想说话，只是推开周济民，让后者离开，不要再回来北大。
“这里是我的母校，也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回来？”
“总之你别回再来这里就对了。”
老段很倔强，拿起扫把又继续扫地。
不过，周济民却没有放弃，而是劝说道：
“老师，我带您去一个地方，到时候您再决定好不好？”
“我还能去哪里？”
此时的段学复，很感激周济民所做的一切，但他不希望周济民因此陷入其中。
现如今的京城，跟半年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人人自危，不落井下石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像周济民这样，还站出来帮他，真的太少了。
“老师，走吧，您可以去的地方，可多了。”
说罢，不等段学复反对，周济民再次帮对方扔掉扫把，拉着对方往校外走去。
身后，袖章青年顿时哇哇大叫，想要制止。
可鲁靖元拦住了青年，吓得后者一哆嗦，不敢再吭声了。
离开北大，周济民把段学复和鲁靖元两人带到郊区的一处四合院门口。
“稍等我一下，我去敲门。”
下了车，周济民敲开门，里面开门的只是大狗，但站在门口的却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工具人。
这个工具人，其实是一个他自己摆在门口这边的木偶雕刻，皮肤什么的，都是化妆化出来的。
隔着几米开外，工具人处在阴影处，鲁靖元和段学复两人都看不太清楚。
等周济民进去之后，大狗随手把大门关上，等过了几分钟之后，他这才换上熊猫这个马甲的着装，走出四合院，重新登上汽车。
“出发吧。”
上了车，周济民更换了声线，也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
鲁靖元也不废话，直接开着车就离开了。
倒是段学复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个小时，在周济民的指挥下，汽车来到郊区附近的一处军事基地里面。
来到这里，鲁靖元有点兴奋。
尽管需要经过各种高科技设备的检查，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周济民没有进行这些安全检查，而是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仓库，直接走了进去。
仓库是基地这边腾出来给他存放飞机的，里面的一切都由他自己来搞掂。
然而里面除了停放一架飞机之外，其他啥也没有。
连加油、维修等设备都没有，就真的只是一个停放飞机的仓库而已。
不过，钥匙都在周济民手上，基地这边的大头兵也不会进入仓库查看，所以大家也不太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
没一会儿的功夫，飞机就从仓库里面滑行出来，来到仓库门口的水泥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