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吧。”
程霖说的不假,但没什么明显的伤也得归功于羽绒服的功劳,厚厚的衣服承受了不少的力道,程霖这一件外套直接划了个半米来长的口子;这得亏是冬天,要是夏天衣服穿的少,这一榔头下去,绝对是要去医院的程度。
“幸亏我这衣服上面带了不少铁链子,要不然有你哭的。”
程霖将药膏均匀涂抹在陆扬的背上,完事之后还不忘‘啪’的一声,打在陆扬的小腰上。
这小家伙细皮嫩肉,皮肤白里透红,看着结实,不过这轻轻一打,还泛了点小红。
陆扬皱眉,猝不及防的这一下让他又吸了口凉气,有些埋怨地道:“打我干嘛,占我便宜?”
“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谁占谁便宜?”
程霖向来都是嘴上功夫不服输。
“你头上有点奶茶味,去洗个头,然后我们接着复习。”
“真的假的?”
陆扬摸了摸头发,有点不敢相信,可仔细一想,多半是刚刚程霖把奶茶砸过去的时候给溅到了。
“就这还能骗你?你受伤的地方是后背又不是吃饭右手,难不成要我代劳?”程霖瞥了他一眼,催促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陆扬撇撇嘴,当即拿着洗浴用品便进了浴室。
浴室门被紧紧关上,不过多久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程霖一开始在玩手机,而后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便迅速起身,把手机切换到拨号的页面,拨通一个号码……
“嘟嘟嘟……喂?”
瞪了没几秒,对面就接了,传来的还有机器轰轰作响的声音,似是在户外。
“是我。”
“呦,难得啊,程大少爷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莫非是最近生活又拮据了?”
对面似乎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着还带着半分调侃。
“说正经的,你在潭州这边有人不,能给我安排过来几个吗?”
“呦,怎么了大少爷,看谁不爽啊?我可提醒你一句,咱们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别动不动学黑社会的那一套。”
程霖听着这说教的口吻,便是一年的不耐烦,直言道:
“我的人在潭州被打了,报过警了,现在还没什么消息,可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的,多半这些天还会再来,而且跟我高二那次有点像……不,应该说非常像。”
这几句话说完,电话对面明显沉默了片刻,机器轰鸣的背景音一直未停,说明对方依旧在线。
良久,对方才道:“我先在潭州的那几个项目上调几个人过来,确保你在那儿的安全,你这两天也注意点,别到处乱跑,这事我会跟你爸说的。”
“你能派人过来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安排。”
程霖见目的达到了,便甩了甩手,脑中已经进一步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了。
对面突然又道:“程霖,我警告你啊,我派人是来保护你,人家也不是专职做保镖的,你赶紧给我定回金陵的机票,别在外头惹事,我不是神仙,不能每回都救得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烧杀掠夺,杀人犯法的事我保证不做,行了吧。”程霖嘴角一撇,“行了,挂了挂了,您老忙去吧,我不打扰您了!”
“喂,你……嘟嘟嘟”
对方似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霖给挂了。
正好陆扬这个时候出来,毛巾擦拭着头发,走一步便落下不少水滴。
“你在跟谁打电话?”
陆扬显然是听见了,但似乎没有听到大致的内容。
“我爸生意上的朋友,潭州这边有他的项目,正好他那儿有人能过来,要不然我觉着不太安全。”
“什么人能过来?”陆扬一愣。
程霖想了想,嘴角略微一勾,道:“左青龙,右白虎,前胸凶兽穷奇,后背小猪佩奇的社会大哥大!”
后背……小猪佩奇!?
陆扬嘴角抽了抽,这倒也接受了,反正他们在潭州也不会有多少天,也不算麻烦人家。
“来吧,不说别的了,考前最后一次冲刺!”
程霖拉开了身边的椅子,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满打满算到睡觉前,还能做个十来题。
“好,做题!”
陆扬如同打了鸡血,中午发生的事情暂时抛之脑后,现在的他,冬令营的竞赛才是最重要的,他要做的就是心无旁骛地抓紧时间,做更加充足的准备。
…*…*…
当晚十点。
潭州这几日的天气阴沉,白日连太阳都难得肩上一回,夜晚更是漆黑一片;
酒店数十米的层高,无论是赏风月还是都市夜景都应该是一绝,可天空不作美,少了一轮明月,潭州的十里灯火总感觉是缺了点什么。
陆扬已经睡下了,明天上午便是最后一场考试,且都已经到最后了,再多的练习都不如晚上早早睡上一觉,这样明天才会有更加充足的精神。
程霖坐在床边,翻着手机屏幕,开着微弱的床头灯,二人同睡在一张大床上,陆扬对着他,光线打在其脸颊上,显得格外安宁。
陆扬的背上擦了药膏,有些疼,所以不敢仰躺着睡,正好侧卧的方向对着他,耳旁还有他那匀称的呼吸声。
‘今天发生那么多事,还能睡得安稳,这小子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