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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九零之嫁给煤老板 > 九零之嫁给煤老板 第115节
  而整个二楼是丛琦的衣物间,两人的卧室,他的书房。
  三楼他没想好,便让对方将墙和地板处理一下,等有了孩子再来折腾。
  除此以外,一楼扩大了窗户面积,整个空间都非常明亮。
  此时正值五月,栀子开得正盛,隔着院墙都能闻到清新的香味,墙角还支出一大片紫藤。
  行人经过48号时总会忍不住在院墙边驻足。
  暨和北人不在这儿。
  48号只有“笃笃笃”木工施工的声音,暨宗和暨娴兄妹俩便大摇大摆走进去,跟工人讲她是屋主的妈。
  几个赶工的工人不清楚屋主的事,便没在第一时间赶人。
  工头当即跑到外面公用电话亭给屋主打电话确认去了。
  在确认的这段时间里,暨娴兄妹俩一边绕着院子转悠,一边用嫌弃的语气抱怨:“好好的屋子改来改去,哪儿还有爹娘在时的样子。”
  暨宗尴尬地笑笑。
  还是解释道:“先前房子在曾光耀手里就被改过了,这倒怪不上大外甥。”
  他不是好心给暨和北说话。
  而是房子本身就是他卖出去的,对方住了快十年想想就不可能跟爹娘在世时一模一样。
  暨娴等下若是拿这点说事。
  去跟暨和北扯浑筋,暨和北话锋一转肯定得说起这个,到时候尴尬的就是自己。
  “是吗?”
  暨娴不以为意,就算被纠正,脸上也没露出羞愧之色。
  而是换别的抱怨:“结个婚而已,折腾这么多,过年时我来这边隔着院墙能看到房子好好的,又不是不能住?我就说那女的妖妖娆娆,看起来就不像是宜家宜室的人,小北啊,有点钱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
  “这些年是我们疏忽了他。”
  “所以需要你这个妈随时提点着。”
  暨宗向来很会审时度势。
  何况,他同暨娴关系一直很亲密。
  安抚起暨娴来特别有一套。
  当初他跟暨娴说,暨和北不服管教离家出走,至今还没找着人。
  问暨娴能不能让褚正雄帮忙找找人。
  暨娴直接让他别管,等哪天暨和北日子过不下去了自己就回家了。
  其实打电话前,暨宗不是没心虚的。
  暨娴平日再疏于关心,可暨和北毕竟是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
  他也没料到暨娴竟丝毫没有怀疑,一句都没多问,当时他松口气的同时,也对暨娴的无情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
  他很怀疑暨娴想要跟暨和北修复母子感情的目的能不能达到。
  但内心里,他也愿意往有利那方去想。
  不论如何,亲妈就是亲妈,感情再不好也总会留有余地吧?!
  所以这会儿,他尽量在宽慰暨娴。
  暨娴闻言,满意地笑笑。
  “大哥,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做生意单打独斗哪有那么好做的,褚家如今地位稳固,小北的财如果有褚家做靠山两两联合,别说在榕城窝着,到海市大展拳脚未尝不可。”
  不管是古代还是今天,权势都是生意人最好的保护伞。
  要不官商勾结怎么从来没断绝过呢?
  褚家提供保护,暨和北将利润分几成出来。
  作为亲妈,诗文兴文作为他的亲弟亲妹,他们仨自然是获益最大的。
  到时候褚才捷兄妹俩休想从她手里分一杯羹!
  就连老褚都不能说什么。
  毕竟,褚家现在的有钱和她想要的“有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暨娴算盘珠子打得响亮,差点崩工人一脸。
  工人一边装玻璃,一边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
  越听越觉得在吹牛皮。
  雇主有钱那是肯定的。
  榕城中心地带啊,这么大的房子,装修材料样样都要最好的,工钱开得也很敞亮,人家没钱谁有钱?
  但这两个人什么地位不地位,搞得自己跟皇亲国戚似的。
  真像二锅头喝高了吹牛不打草稿。
  真要是雇主亲妈亲舅,还用现在盘算着联合啊?
  不早就一条裤子吗?
  眼瞅着这两人院子转完了,还想进屋。
  装玻璃的工人赶忙示意旁边的工友先停一停,轻手轻脚将玻璃放好。
  走过去大声制止:“哎,哎,我说你们俩,外头转转也就得了,不许进屋啊。”
  “你叫我不许进?”
  “不叫你叫谁,咋听不懂人话呢。”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
  暨和北在这儿不让进,他不在,自己还进不去?
  什么时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工人也能跟自己大小声了?
  堂堂师长夫人,暨娴第一次被这样落脸面。
  她冷脸鄙视的看着工人。
  然而工人没被她眼神逼退,直接堵在门口。
  扯着嗓子吼:“啥凭什么?你们是不是屋主的老娘大舅还没证实呢,万一屋里东西丢了,谁的责任啊?你们屁股拍拍一跑,责任不就成我们的了?”
  “反正已经给屋主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你们非得进去我只能跑旁边派出所告你们私闯!”
  “你——”
  暨宗忙拉住她:“小娴,算了,这大哥话没错,人家也是有责任心嘛。”
  “一会儿你不是还要跟小北谈正事吗?咱们最好还是别在小事上惹怒他。”
  这话仿若一盆冷水,迅速浇灭了暨娴的火气。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算了,我不跟他们计较。”
  “跌份儿。”
  “哥,我们到外面等吧。你说得对,没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激怒他。”
  上次大儿子直言她不配出现在老宅。
  她知道,他还在怪自己。
  怪爹娘去世时,自己没回来。
  怪他闹别扭离家出走时,自己还是没回来看一眼。
  但当年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时兴文被褚长捷推水里差点淹死,公婆不过小小训了几句,就以孩子不懂事为由轻轻揭过。
  她找褚正雄哭诉,褚正雄也不以为然。
  还说兄弟俩打打闹闹很正常,这不是没出事吗?
  哪里正常?
  兴文才多大,褚才捷跟小北一年的,这叫玩吗?
  兴文又那么小,根本没办法坐火车。
  而她也不放心让兴文留下,她相信如果爹娘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可小北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呢?
  算了,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就是不贴心。
  母子多年隔阂,她也不指望一天两天就消弭,只希望还有缓和空间。
  这既是出于利益考量,也是出于那份试图补偿的母爱。
  暨娴自私惯了,她以为自己的“母爱”重如千金。
  以为自己说几句好听话,暨和北就会乖乖由着她摆布。
  就像对二女儿和小儿子那样。
  只要她适当流露出脆弱哀戚的一面,小儿子便会心疼不已,挺身保护她。
  但她忽略了成长环境的巨大差异,造成暨和北从根本上就和褚诗文姐弟俩不同。
  暨和北开车赶过来时,暨宗兄妹俩正好从院子里出来。
  他停稳车,缓缓向两人走来。
  表情冷凝,五官没有特意展露出凶的一面。
  但周身都透着不善不好惹,彷佛盯紧猎物的豹子,随时可能扑上来把猎物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