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栖凤宫里, 皇后早就急疯了,她下午时就听宫女说林祯出去玩了,以为林祯只是像往常那样去去御花园, 很快就会回来了。没想到到了晚膳时间都不见人影,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还是没见林祯回来,也不知道那丫头跑哪里去了,想派人出去找都没有从何找起。
皇后担心林祯担心得晚膳都没心情吃, 一桌子菜摆在餐桌上早已经凉了, 流苏好几次劝她先用膳, 她都没心情吃,只站在殿门口频频往外看,盼望着下一刻林祯就回来了。
流苏怕她担心坏身体, 就安慰她说:“娘娘, 夜里凉,您先回殿里坐着吧,奴婢帮您在这里守着, 一看到林祯小姐回来了马上就带她进去见您。”
皇后却不放心道:“你再多派几个人出去, 到宫里各处找找,务必要将祯儿找回来。”
流苏只好应道:“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娘娘莫要着急。”
她走到院子里, 对那里的杂役吩咐道:“你们几个,快出去找找林祯小姐。”
那几个宫人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出去找人了,流苏见状又对皇后说:“娘娘, 奴婢已经让人出去找了, 您就先进去吧,别着凉了。”
皇后还是不能放心, 一边走回殿里一边喃喃道:“祯儿这孩子到底跑哪里去了,快点回来吧。”
被派出去的那几个宫人刚出了栖凤宫,就迎面遇上皇帝的仪仗,不禁心下一惊。他们没想到皇帝在这个关节点上翻了皇后娘娘的牌子,想到皇后宫里因为林祯小姐到现在都没回来而闹得人仰马翻的场面,皇后哪里还有心思接驾,怕是会得罪皇帝。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皇帝没到栖凤宫之前将皇帝劝去别的嫔妃那里了,于是栖凤宫这几个宫人连忙在路边跪下,慌慌张张地喊道:“奴才见过陛下。”
坐在辇轿上的上位者显然认出他们是栖凤宫的宫人,便沉声问道:“你们这么晚了不好好在皇后宫里服侍,跑出来做什么?”
宫人们被皇帝问得冷汗连连,只好如实回答道:“启禀陛下,奴才们奉皇后娘娘之命出来找林小姐。”
坐在辇轿上的林祯听宫人说他们是出来找自己的,不禁有些心虚,小声地“啊”了一下,才干巴巴对地上跪着的那几个宫人说道:“不用找了,我已经回来了。”
宫人们起先不敢朝皇帝坐的辇轿上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要找的林祯就坐在上面,还是听到林祯的声音,才猛地反应过来,喜出望外之下顾不上规矩了,急忙往上看一眼,坐在皇帝身边的不是林祯是是谁?
见到林祯完整无损地坐在龙辇上,宫人们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七嘴八舌地对林祯道:“哎哟奴才的小姑奶奶,您这是跑哪里去了,让奴才们好找,皇后娘娘担心得不行,您可快跟奴才们回去吧。”
林祯见自己果然让皇后担心了,不免自责,就要下轿马上回到栖凤宫跟皇后认错。
沈定见她站起身,就抬起眼看了她一下,问道:“作甚?”
林祯才想起来皇帝还在,这才回过头来恭敬地对皇帝说:“陛下就送到这里吧,我随宫人们回去就好啦,您现在去朝华宫还来得及,别让人等久了。”
沈定都要被她气笑了,敢情他不去毓充媛那边他就罪大恶极一样,想他堂堂皇帝,想宠幸谁不想宠幸谁,轮得到一个小姑娘置喙吗?他眯起眼睛,屈起手指在辇轿的扶手上敲了两下,强硬地对林祯道:“朕说了朕送你回去,你是想抗旨吗?”
林祯当然是不敢的,她听出皇帝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只好乖乖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正,然后乖巧地应道:“臣女不敢。”
沈定这才满意,让宫人起轿继续往栖凤宫去。
那边皇后刚回到殿里,还没坐下,就见宫人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她以为是林祯终于回来了,连忙问道:“可是找到祯儿了?”
那个宫人因为跑得太急,气有些匀不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应道:“回娘娘,是、是陛下来了!”
皇后闻言也是一惊,还没坐热椅子又急忙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陛下怎么过来了,他今晚不是翻了毓充媛的牌子?”
流苏也觉得奇怪,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接驾。皇后在病中,平日无事都不出门,所以也怠于装扮,今日更是,午睡起后听说林祯跑出去了,又一直没见她回来,担心得都没梳洗,头发披在肩后,素颜更是憔悴,是万万不能以这个样貌来面圣的。
她急忙劝皇后道:“娘娘,奴婢先扶您进殿内上个妆吧。”
皇后却蹙眉道:“不用了,本宫已经不需要以色侍君了,而且祯儿没回来,本宫也实在没有心思梳妆打扮,陛下知道本宫的情况,不会怪罪本宫的。”
说话间,皇帝的仪仗已经到了栖凤宫门前,皇后只好先出去迎驾。
没想到她才刚出殿门,就看到林祯从宫门外跑了进来,正好跟她打了个照面。皇后被突然冒出来的林祯吓了一跳,一面抚着自己的胸口,一面急忙问林祯道:“祯儿!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姑母有多担心吗!”
林祯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垂头丧气地走到皇后跟前,小声地说道:“祯儿知错了,姑母不要生气了。”
皇后缓了缓,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姑母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担心你,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了。”
姑侄俩说话间,皇帝走了进来,看样子是皇帝把林祯带回来的,皇后跟皇帝行了礼后,才犹疑地问道:“陛下,祯儿是去您那边了?”
说完她自己都不信,如果林祯是跑去皇帝那边玩了,皇帝应该会派宫人来通知自己一声才是。而且皇帝今晚还翻了嫔妃的牌子,现在却陪林祯来栖凤宫,总不能是林祯不让皇帝去别的嫔妃那里,所以死缠烂打将皇帝带来栖凤宫看她吧?那也太不合礼制了。
哪怕她知道林祯孝顺她,但她也相信林祯不会做出那样僭越的事情来,因为她教过林祯作为未来的皇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像这样截宠的行为,作为皇后是万万不可为的,林祯当时也将自己说过的话铭记在心,所以应该不是林祯让皇帝过来的。
果然,就见皇帝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地跟她说道:“祯儿这丫头自己一个人跑万粹宫凑热闹去了,还在那边迷了路,多亏路上遇到了巡逻的禁卫,才将她从那边带出来,朕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刚好遇到她,就顺便将她带过来了。”
皇后闻言心里一惊,很不赞成地看了林祯一眼,林祯也知道是自己犯了错,低垂着头不敢出声为自己辩解。但是碍于皇帝在场,皇后总不好当着皇帝的面教训她,只好赔着笑对皇帝道:“原是如此,祯儿实在太调皮了,过后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今日还多亏陛下将她带回来,臣妾听说她下午跑了出去,一直不见她回来,真是担心极了。”
没想到皇帝只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对她说道:“管教就不用了,她只是小孩子心性,也没酿成大错,她自己也应该知道自己错了,不会再犯,就不要再责备她了。朕见她今晚也是吓得够呛,估计连晚膳都没用,皇后就带她进去用膳吧。”
皇后就知道皇帝会帮林祯说话,她已经对皇帝惯着林祯见怪不怪了,今晚皇帝特意绕道将林祯送回来,想必也是怕自己会怪罪林祯。既然皇帝都这样说了,那她也不好再责备林祯什么,她拿皇帝和林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应了声是,然后又想起来问皇帝:“那陛下您是还要去毓充媛那边吗?”
皇帝摆了摆手道:“这么晚了,朕就不过去了,已经让人去通知毓充媛让她早点歇息,朕把祯儿送到了,就先回清心殿了。”
皇后闻言一愣,皇帝好不容易才有兴致翻一次牌子,没想到居然就这样作罢了,她作为皇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见皇帝已经准备打道回府,只好拉着林祯恭送他离去。
等皇帝走后,皇后浅浅地叹了一声气,林祯以为是自己让她操心了,就挽着她的胳膊讨好道:“姑母,您别生气啦,是祯儿错了,祯儿跟您道歉,祯儿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皇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陛下都让我不要跟你计较了,姑母还能生什么气?你快点进去吧,流苏,把饭菜热一热,本宫跟祯儿吃一点。”
林祯终于在餐桌前坐下,看到一桌子菜,才觉得自己肚子饿了。之前因为害怕都没感觉,这会儿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才想起来自己没吃饭,就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皇后见她吃得狼吞虎咽的,知道她是饿得很了,就嘱咐她慢点吃别噎着了,然后又对她说:“今晚陛下为了你没去毓充媛那边,毓充媛肯定会有所怨言,明日你亲自带点东西过去给毓充媛赔罪。”
让未来的皇后给一个小小充媛赔罪,这是万万不应该的。但皇后让林祯去给毓充媛赔罪,仅仅是因为林祯做错了事情,对不起毓充媛。做错了事就要道歉,哪怕是皇后也要如此,不然何以服人?
林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应道:“祯儿知道啦,明日一早我就去朝华宫给毓充媛负荆请罪。”
皇帝今晚翻了毓充媛牌子,却没有去毓充媛那边,反而半路折去了皇后宫里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后宫,不过当时已经天黑了,除了皇帝身边的宫人,就没有旁人知道事情的经过。而皇帝派宫人去朝华宫跟毓充媛说是皇后半夜病情发作,所以才改变了主意,改去皇后宫里看皇后了,并没有提到林祯的事,所以嫔妃们就没把这事跟林祯联系在一起。
毓充媛在皇帝跟前的宫人那里接到这个消息时,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柔顺地对皇帝的宫人说:“皇后娘娘的病比较重要,臣妾这边无所谓的,让陛下不要担心。”
宫人将消息通知到她这里后便离去了,剩下毓充媛坐回到梳妆台前,将自己精心画了半个晚上的妆容卸下。
她的贴身宫女见状,就心疼地为她打抱不平道:“娘娘,您就这样算啦?陛下好不容易才想起您,明明今晚是您侍寝的,后宫的人都知道了,结果陛下却突然改变主意,这让您以后在其他嫔妃面前情何以堪啊?皇后也是,什么时候发病不好,偏偏是今晚,她不会是故意不让陛下来宠幸您的吧?”
毓充媛一面卸妆一面轻斥她道:“休要胡说,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本宫有恩,本宫又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埋怨她?”
宫女小声嘟哝道:“您啊,就是太善良。”
毓充媛闻言看着铜镜里卸了妆,露出原来清丽面孔的自己,喃喃道:“善良吗,那就是吧。”
第66章 66.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第二天一早, 果然就有很多等着看毓充媛好戏的嫔妃假装不经意地在朝华宫门外徘徊,企图偶遇毓充媛,借机嘲讽她两句, 以平衡自己的心理。
也不怨她们会这样做, 宫里最不缺就是落井下石,特别是毓充媛曾经得过一段时间的宠爱,陛下久不临幸后宫,一来就翻了她的牌子, 如何不教其他嫔妃眼红?哪怕陛下最后也没宠幸她, 也妨碍不了她们嫉妒, 想过来取笑毓充媛一番。
而毓充媛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大早起来就在朝华宫的院子里优哉游哉地修剪她心爱的那盆石榴盆栽,对宫外的喧哗充耳不闻。
还是宫女从外面进来, 将外面的情况告诉她的。
“娘娘, 咱们宫外都快聚集了后宫的嫔妃,她们定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来看您笑话的, 您说怎么办?”
毓充媛不紧不慢地应道:“随她们去, 本宫并不将她们放在心上。”
这么早赶来朝华宫看热闹的都是些没有宠爱,品阶又很低的嫔妃, 毓充媛作为朝华宫的主位, 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她们都是不敢擅自进来的,所以毓充媛并不在意。
但是那些嫔妃们并不气馁, 等不到毓充媛出来, 她们就继续等,反正她们在宫里也没事做, 毓充媛总不能一天都不出门吧?
好在没等多久,日头升高了一些的时候,她们远远的就看到张淑妃的轿子来了。看到张淑妃,她们就知道好戏要来了,于是都谄媚地迎上去给张淑妃请安。
张淑妃今日也是过来看毓充媛笑话的,她来到朝华宫外面,看到这里已经有这么多嫔妃在等着了,这不正是奚落毓充媛的最好时机吗?
虽然毓充媛的宠爱远没有她多,进宫的时间没有她长,位份没有她高,膝下也没有子嗣,但是张淑妃就是见不得有人受宠。所以哪怕一大早大老远从自己寝宫跑来朝华宫只为了嘲讽一番毓充媛在外人看来有失她淑妃的气度,她也在所不辞。
等诸位嫔妃给她请了安,她才扯着嘴角得意地问道:“众位妹妹也是像本宫一样,得知昨晚的事情后特意来慰问充媛妹妹的吗?”
这些墙头草嫔妃马上虚伪地应道:“回淑妃娘娘,正是如此,只是嫔妾们身份低微,没有毓充媛的允许,也不能进去,只好在这里等着。”
张淑妃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了轿子,笑着说道:“各位妹妹莫急,待会儿随本宫进去探望充媛妹妹就好,充媛妹妹总不会连本宫的面子都不给。”
说罢,她便示意自己的宫女进去通报毓充媛她来了。
毓充媛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奈何宫人进来通报她说张淑妃来了,她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淡淡道:“那就有请吧。”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让张淑妃进来,但奈何她虽然是朝华宫的主位,但张淑妃比她高一阶,资历也比她高,膝下还有几个儿女,她实在不好得罪,只好让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她果然就看到张淑妃率领着一众低阶嫔妃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她的朝华宫。碍于礼数,她走上前去,不冷不热地给张淑妃行了个礼,问道:“今日是什么风,把淑妃娘娘和众位妹妹给吹来臣妾这朝华宫来了?”
毓充媛这话问得并不算多有礼貌,甚至还有些冒犯,放在往日,张淑妃早就要挑她的刺了,但是今日张淑妃过来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没跟她计较这些。
张淑妃笑吟吟地说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昨夜陛下翻了妹妹的牌子,结果却跑去皇后娘娘那边了,本宫有些心疼妹妹,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毓充媛被张淑妃戳了痛处,却表现得不痛不痒的,闻言只是说道:“皇后娘娘操劳后宫事务,深得陛下尊敬,她生病陛下去探望她也是情理之中,臣妾作为嫔妃,自然不敢有怨言,所以也无需淑妃娘娘心疼。
淑妃娘娘的好意臣妾就心领了,只是臣妾这朝华宫实在偏僻,臣妾也不像淑妃娘娘受宠,平日没什么赏赐,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淑妃娘娘和众位姐妹,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张淑妃见毓充媛下了逐客令也不恼,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假装好心地安慰毓充媛道:“本宫知道妹妹这是伤心,想一个人独处,可是有些事自己憋在心里是会把自己憋坏的啊。不如今日趁姐妹们都在,妹妹就好好发泄一番,本宫和众位妹妹也好安慰安慰一下你。”
毓充媛见张淑妃如此厚脸皮,是铁了心要挖苦自己了,便也不跟她虚情假意地客气了,直言道:“安慰就不必了,臣妾本身就不是多受宠,陛下昨夜来与不来对臣妾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臣妾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倒是淑妃娘娘,臣妾平日里不爱出门,还是最近才听说,淑妃娘娘前段时间因为教女无方,被陛下罚了一个月的俸禄,陛下还要您对佳静公主多加管教,也不知道淑妃娘娘管教得如何了。淑妃娘娘与其有这个时间来关心臣妾,还不如回去多教教女儿吧,免得哪天又惹陛下生气了,连累的可是您啊。”
张淑妃没想到毓充媛竟然有胆拿这件事来讽刺自己,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样,恼羞成怒道:“你!”
毓充媛不卑不亢地看着她问道:“淑妃娘娘还有什么指教吗,没有的话,就恕臣妾不远送了。淑妃娘娘请吧。”
这毕竟是朝华宫,是毓充媛的地盘,张淑妃虽然比她高了一阶,但并无协管六宫的权力,毓充媛不归她管,她也奈何不了毓充媛。所以哪怕她被毓充媛惹怒,她也拿毓充媛没办法,只能忿忿道:“好,好得很,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张淑妃愤怒离去,其他看戏的嫔妃自然也不敢多留,便也惶惶地跟在张淑妃后面离开了。
而张淑妃走出朝华宫后,见她们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在毓充媛面前失态的样子被她们看在眼里,以为她们跟着她是来看她笑话的,于是就回过头来叱责她们道:“跟着本宫做什么,你们闲得没事做吗?”
这些原本是来看好戏的嫔妃没想到她们无端端承受了张淑妃的怒火,一时敢怒不敢言,于是就飞快地跟张淑告退了。
长禧宫里,孙贵妃听几个跟她交好的低阶嫔妃说了张淑妃在朝华宫的事,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真是难为张淑妃了,一大早的就给本宫提供了这么大个乐子。本宫原本觉得毓充媛被陛下放鸽子已经够好笑的了,哪里想到张淑妃还能让这件事变得更好笑一些,看她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样子,本宫心里就高兴。”
那几个低阶嫔妃就赔着笑道:“可不是嘛,您是没看到,当时张淑妃被毓充媛三言两语就激得气急败坏的样子有多好笑,现在回想起来,嫔妾都还忍俊不禁呢。”
孙贵妃笑够了,用帕子擦了擦嘴,一针见血地说道:“张淑妃那人光长脸蛋,不长脑子的,也是正常,本宫就指望着看她把自己作死呢。”
栖凤宫里,林祯谨记着皇后昨晚跟自己说过的事,一早就起来跑去小厨房,让厨子做了几样她喜欢吃的点心,准备亲自送去朝华宫给毓充媛赔个不是。
有了昨天乱跑而在宫里迷路的教训,林祯这次说什么都不敢自己出门了。她原本想拉上玉兰一起去,但是考虑到玉兰也才进宫没多久,还在跟流苏姑姑学规矩,对宫里的布局说不定都没有自己熟悉,还是算了。
所以林祯就把主意打到了皇后的贴身宫女翡翠身上,翡翠在宫里有一定的资历,几乎人人都认识她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带着翡翠出门就方便多了。
她跟皇后提了这个请求,皇后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她就带着翡翠往朝华宫去。
毓充媛虽然斗嘴斗赢了张淑妃,但心里也没有多痛快,她厌倦了后宫的争斗,哪怕她从来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住在最偏僻的朝华宫,也挡不住有人想害她的心,从前是,现在也是。
于是送走了张淑妃后,她就回到了寝殿里,恹恹地坐在榻上,贴身宫女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被张淑妃气到了,赶紧给她倒茶让她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