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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 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第74节
  两人见到云雅慧进来,脸上都带了一丝笑。
  云雅慧莫名,行礼之后半说笑道:“两位主子这是做甚?怪吓人的。”
  淮安王先开口:“王妃那边已经认错,你之前的顾虑如今无需担忧,本王过来是问你一句,可愿意回去主院?”
  云雅慧受宠若惊状:“主子们的决定,奴婢哪里敢置喙。”
  淮安王摇头:“你总这般拘谨。”
  六皇子解围:“若是平常自然是主子做决定,如今可不是有我向皇兄抢人吗?咱们说了半天了,还没说服对方呢,只好看你自己心意了。锦云,你说,你想留在这还是跟我去南梁玩玩?”
  云雅慧看向淮安王,淮安王脸上带着笑意,并无不快。
  云雅慧便垂头认真想了想。
  而后抬头行了一礼:“两位主子对奴婢都有大恩,奴婢希望两位主子能一生顺遂安康。王爷如今有王妃相伴,王妃本性坦率可爱,王府未来定能欣欣向荣……奴婢想去南梁,跟从赵太医寻找诊治六王爷疾病的良方。”
  她说完,便低下了头,似不敢看淮安王的反应。
  谁知,头顶先后传来两声笑。
  一个说:“你瞧瞧我怎么说的?”
  一个说:“多谢皇兄割爱。”
  云雅慧疑惑地抬头,
  六皇子给她解释:“皇兄其实一早说了,若要你自己选,你必然会选择本王,说你是再周全不过的人,纵然淮安王府许以高位,你也不会留下。”
  淮安王叹了一声,对六皇子说:“回头我将她的奴籍过到你名下。”
  云雅慧看着这两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淮安王起身,走到她面前,看了她半晌,突然抬头摸了摸她的发髻:“锦云……但愿你得偿所愿。”
  云雅慧眼睛微热,她从淮安王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另一层意思,今日他放人,是知道她的志向,所以成全了她。
  “王爷……多谢。”她低声。
  淮安王笑笑摇头,收回手背在身后,往外走了。
  屋里剩下六皇子和云雅慧等仆侍。
  六皇子慢慢走过来,微斜了眼睛:“你有什么心愿我不知道的?”
  模样仿佛小孩子发现好朋友除他之外还有好朋友,简而言之就是酸。
  云雅慧好笑:“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只是说来话长,王爷现在想听?”
  话落,正好小桂子进来催主子用早膳。
  六皇子撇撇嘴:“那下回说吧。”
  走了几步,嘀咕:“我早晚会知道。”
  云雅慧跟着他出去:“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六皇子笑,脚步轻快地往餐厅去了。
  不出三日,云雅慧的奴籍就被转到了六皇子的名下。
  亲眼看着自己的奴籍转移,说实话,云雅慧松了一口气。同样是王府,淮安王府其实于她来说更像是牢笼,六皇子此人因经历特殊,世俗观念很淡,在他身边,心灵更自由,做事更方便。
  这不,正式进了客院不久,云雅慧就得到了跟随赵仪出门的机会。
  这在淮安王府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出门前一天,六皇子杵着下巴看云雅慧准备东西,见她将药包银针样样都带上了,当真像个行走乡间的游医,十分好笑:“你还真能给人看病去不成?”
  云雅慧一边将手札放进药箱里,一边答:“有备无患,不是还有赵小姐在?”
  六皇子笑,又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你当真要治好我的病?要是治不好呢?”
  云雅慧手一顿,笑着抬头:“您放心,肯定能治好,治不好我就想办法让您多活五十年。”
  五十年后六皇子都七十上下了,这年代,活到六十都算高寿,更何况他这样的病秧子?
  六皇子回过味来就笑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桂子几人说说笑笑地进来。
  直到了门口,这才守规矩地止了喧哗。
  六皇子睨了小桂子一眼,懒洋洋地说:“又干什么去了?”
  小桂子嘿嘿一笑:“三王爷府上正热闹呢,王妃在管家理事。”
  淮安王妃暴露本性后,索性不再遮掩,把之前奶嬷嬷教的那些隐晦心计全都抛开了,直来直往。
  除了道歉之外,第一件事就是把紫云一家的差事撸了。她虽然直脾气,却也不是傻子,抓住了紫云娘的错处,也不暗地里使劲儿,直接挑开来并开口调查她们全家,重赏揭发举报者。
  报复之意摆在明面上,然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勾心斗角的王府大宅,下人之间竞争不知多激烈,紫云一家很快就被抓住了许多小辫子。
  淮安王当然觉得王妃干的事很不体面,沸沸扬扬的没有皇家威严,但是证据摆在案上,他也不能说王妃的处置错了。
  夫妻两人之间说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满府的人都知道,淮安王脸色不快地进了东院,却是第二天才出来。出来后对紫云一家的撤职没有任何言语,就连病好了大半的紫云也被他忘在了脑后。
  小桂子们啧啧称奇,云雅慧却觉得挺正常的。
  王妃美貌,虽然行事粗鲁了一些,这次却都站在理上,淮安王对女子脾气软和,又新婚燕尔,还不至于厌恶王妃,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王爷最多不满王妃行为,却不会对紫云一家有什么赦免――他同样厌恶府中偷奸耍滑之人。
  六皇子难得黑了脸警告小桂子几人,不许再去探听淮安王府的八卦。
  两兄弟性格都算好,六皇子对下人设定的规矩比淮安王少很多,只要你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别打扰了他,他诸事都不管。但也不是无底线纵容,他很知道为客之道,从不插手插话淮安王府的事情。
  云雅慧倒是唯一一个例外。
  在客院呆得时间越长,云雅慧越知道这个事实,心中对六皇子很是感激。
  第二天,在王府的鸡飞狗跳里,云雅慧提着药箱登上了赵仪来王府接人的马车。
  “今日去城南,那边有个二十五岁的先天体弱病人,脉案你看过,记得吗?”赵仪并没有太多寒暄废话,云雅慧一上车,就将今天的行程安排说了。
  云雅慧坐到她身边,点头:“记得,此人身体已十分虚弱,若不采取措施,看脉案,恐怕撑不到三年。”
  赵仪点头:“城南都是普通百姓,他体弱之症没有六皇子那么严重,但因为家贫难以保养身体,二十岁开始就卧床,我见到他时,不过吊着一口气。”
  云雅慧摸了摸自己的药箱,没有出声。
  ??若是不用灵泉水,这个病人即便用了空间医书的治疗方法,也难以去除病根。因为底子毁了重筑比底子差修补更难。
  赵仪也不再说话。纵然行医之中见惯了生死,但是每当看到病人因为贫穷或者时机不对而无法重获健康甚至因此死去,心中还是会感到沉重难过。
  车厢里只余下马车前进的声音,许久以后,赵仪才恢复情绪,与云雅慧交流起医书上的要点。
  两人难得独处一室,越聊越引为知己,下马车时,赵仪已经牵住了云雅慧的手,眼中满是笑意。
  马车停在一个胡同巷子外,来往的都是粗布衣裳的百姓。他们见到赵仪纷纷打招呼:“赵大夫来啦?”
  再见到虽然穿着朴素但气质与赵仪相近的云雅慧,目露打量。
  赵仪安慰地捏了捏云雅慧的手。
  云雅慧对她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赵仪对云雅慧有些刮目,王府内宅的丫鬟,即便为奴前也是后宅千金,恐怕第一次踏上这样的贫贱之地,接受男男女女毫不掩饰的目光,但她仿佛司空见惯,并没有一般后宅女子的慌张。
  这个锦云身上总有着临事不乱的镇定与沉稳,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仿佛寻常。
  两人在众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下,往巷子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巷子左边的一户人家大声喧哗不断,隐约间听到什么:“救命……找大夫……”以及女子哭天抢地声。
  云雅慧和赵仪对视一眼,一起转了方向跑过去。
  跟从的下人们眼疾手快地跟上。
  一群人呼啦啦跑进那个小土院,只看到三四个男男女女的大人围成一圈,隐隐约约间看到其中有个孩子,有人手指伸到孩子嘴里抠,有人不停拍背。
  那个孩子偶尔露出脸颊,面色涨红。
  云雅慧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甩药箱要冲上去。
  刚跑到人群前,被赵仪一把推开。
  云雅慧一愣,就见到赵仪一手一个将两个家长扯了开来:“我是大夫,全都让开!”声音严厉,面容冷肃,与往日温和秀雅的模样仿若两人。
  慌乱的一家人暂停了一瞬喧哗,赵仪趁机将孩子接了过来,快速检查了一遍,同时问:“吃东西卡住了?”
  “对对对,就吃了一把花生!谁知道这么大的孩子还会被花生噎死啊――”孩子的奶奶哭嚎起来。
  赵仪没理会,反手将孩子放到身前,一手握拳抵住孩子腹部,一手握住拳头,快速进行挤压急救。
  云雅慧看呆,这动作不就是她正想用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就在愣神间,那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喉咙里的花生吐出来了。
  慌乱的一家人如何庆幸感激不提,下人们上前挡住这家人的热情后,赵仪这才想起云雅慧。
  她快步过来:“你没事吧,我一时着急推了你。”
  云雅慧摇摇头,不怪赵仪,危急关头,她忘记了现在的自己连赤脚医生都算不上,下意识就要去救人,但是在赵仪等外人看来,她哪里懂这些。行医不能“大概”“可能”,半懂不懂冲上去急救,可能反而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
  赵仪为了救人,推开她情有可原。
  “刚才的急救办法第一次看到,这是你自己研究的吗?”云雅慧斟酌了一下语句,问。
  赵仪与她并肩往外走,笑:“哪有那么多自己研究的医术,这是我在民间行走时,见到有人这样急救,继而改良学会的。急救这类病人,根据病人高矮胖瘦有不同的办法,其中此种办法最简单上手,普通人也能学会,一般情况下都适用,若是遇到体型过大或者婴幼儿,则需要……”
  云雅慧认真听着,有些其实早就知道,而有些却是她第一次听说,她一边听一边与赵仪交流,又学到了不少新东西,也确定了赵仪并没有后世知识,她只是看万卷书行万里路,见多识广又善于学习总结。
  因此,交流中,她对赵仪这个走遍了半个大晋、学富五车的奇女子充满了深深的敬佩。
  路上一耽搁,到了患者家中便有些晚了。
  这户人家比刚才孩子噎住的人家还要穷,病人躺在昏暗的草屋里,背上装满了褥疮。
  赵仪本担心云雅慧受不了这些腌h,犹豫着想自己先进去检查,待查看完收拾好了,再让云雅慧进来把脉,却不想,云雅慧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病人身上的褥疮,伸手将人侧身,低头查看起来。
  赵仪便走过来:“你也懂这个?”
  云雅慧看了一遍皮肤情况,又摸了摸床垫:“略懂一些,我知道一个方子,治疗痤疮溃烂有奇效,我写下来您看看?”
  赵仪点头。
  云雅慧看了看病人虚弱的模样:“半点都不能起身吗?长期这样躺着,神药也治不好这么严重的褥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