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也不能说得太满。
真要是让唯帝和付剑州、李敬等人单独接触久了,情况也不一定。
“奸贼!终于轮到你了!”冉浪叫骂着,蒲扇般的大手拎起了老者脖颈,拖着老贼向远处走去。
“饶命!大能饶命啊!我还有信息,还有情报能。我也是迫不得已!饶。”
林诗唯跟了上去:“动静小点。”
冉浪直接一拳头砸在了老贼的太阳穴上,轰得对方头脑浑噩,求饶的话语都有些模糊。
林诗唯停下脚步,远远看着冉浪手刃仇敌。
可惜了,这群御灵者在投降幽寒的第一时间,便被寒族人士缴了械,摧毁了灵器。
除了御灵者自身拥有的灵气之外,法器内所蕴含的灵气也极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主人、抵御幽寒秘法。
这当然是寒族不愿见到的。
一直以来,寒族也在摧毁世间的灵器,务必要让人族失去最后一点反抗的能力。
说句不好听的,在幽寒大军的绝对实力碾压下,一般的神啊圣啊之类的,很难做到扭转乾坤。
仅有的翻盘机会,真就只能寄希望于灵器了。
因为灵器的功效千奇百怪,说不定哪一件就能发挥出奇效。
就比如说冉浪拼死守护的灵器·人面哨。
一枚小小骨哨,甚至能动摇寒族之根基!
其功效,远比妖技·夏夜莺啼还要强大,与天声祥瑞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强行驱散幽寒秘法。
若是此哨音在幽寒大军的大本营内响起,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幽寒才会特意派出一支部队,前来捉拿冉浪。
关于冉浪这个人,生死勿论。关于骨哨,则是必须销毁!
万幸天无绝人之路!
最后的最后,冉浪迎来了一群同袍。
“呲!”
刃锋入肉的声音传来,林诗唯稍稍抬眼,只见冉浪拾着锈迹斑斑的铁短戟,不仅将老贼心脏贯穿了,更是将对方举上了天。
仇敌的鲜血顺着铁戟流淌,染红了冉浪愤怒的双瞳。
看冉浪那依旧怒不可遏的模样,好像还没消心头之恨!
林诗唯没阻止冉浪泄愤,只是默默转身,目光掠过夕阳下的山林,遥遥望向远处的杜愚。
杜愚还在与众人探讨作战方案。
奈何唯帝的眼神过于凌厉,杜愚心有所感,扭头望了过来。
林诗唯垂下眼帘,错开了视线。
这一次,希望你满意吧。
关于之前在涂山大陆执行任务、对阵西霄时所出的状况,林诗唯一直耿耿于怀。
而此次,没出现任何意外。
不过,林诗唯没觉得有什么好骄傲的。
首先,她就该妥当的完成任务。其次,这群人奸走狗已是油尽灯枯,解决起来也就没什么难度。
“妹子。”
“嗯?”林诗唯稍稍转头,用余光看向身后的铜铠莽汉,见了一张染血的面庞。
“咚”的一声闷响,魁梧莽汉如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抱拳拱手:
“大恩大德,大浪这辈子都记在心里!”
他的命,是青门救的。
他的仇,是青门帮着报的。
冉浪尤为郑重,沉声道:“从此以后,俺的这条命,就是”
“起来。”林诗唯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俺”
“站起来。”林诗唯再度开口。
莽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听令,站了起来。
“走吧。”林诗唯迈步向青门众人走去。
有些人,不配站着。
也有一些人,不该跪着。
“诶。”冉浪沉声应道,跟上了黑袍女子的步伐。
冉浪并不清楚,这个世界是否还有救。
不管结局如何,能遇到这样一群同袍,随他们共同反抗幽寒、再痛痛快快的杀一回。
百死无憾!
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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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梦中乌
冉浪觉得,自己好像活在梦里。
当他迈入杜愚撕开的空间裂缝后,恍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仙境之中。
周围的深红色草叶随风摇曳,高高的草丛中,时不时还会出现雪白仙鹿的身影。
天空中虽然依旧有阴云笼罩,但那是寻常乌云,而非寒雾。
而就在他的身旁,还伫立着一株双生树。
一株完好无损的、欣欣向荣的双生树!
这是真的吗?
冉浪心中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这一切都是梦。
不过是一名濒死之际的可怜人,在临死时做的的美梦罢了。
否则的话,又当如何解释这株双生神树呢?
“麻烦了,小麻花。”杜愚仰望着神树,一手拍了拍莽汉的背脊,“这是一个御灵者。
别看他生得壮硕,身子骨可是虚得很。”
冉浪张大了嘴,更加确定自己是在梦里了。
双生神树的确被摧毁了,但它也是当之无愧的神明。
在冉浪的认知里,从没有任何生灵敢与神树这样对话。
“沙沙~”双生树探下两道枝条,落在杜愚肩头:
“我不是麻花。”
“你才是麻花。”
“呵呵。”杜愚握住两条树枝,“帮帮忙,给他的身体灌一灌灵气,救一救这具油尽灯枯的身体。”
“哼~”
“那好吧。”
又是两道声音涌入脑海,杜愚感激道:“谢谢你们。”
随即,杜愚转头仰望着高大汉子:“爷们儿,你就在这休养,尽可能快的恢复全盛状态。
我师兄会留一具分身在这,随时向伱询问此界大陆的相关问题。
另外,记住这条空间裂缝开启的位置,万万不能途经此处,我随时可能来找你,可别把你撕碎了。”
冉浪怔怔的看着英武青年,堪堪说不出话来。
时至此时他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不是濒死时的痴心妄想。
是有可能的!
自己心头的恨不能消,大仇不得报,救不了万万千千被奴役的兄弟姐妹,完不成心中执念。
所以,自己便凭空幻想出来这样一群强大的人族同袍。
幻想这样一群人来解救自己的性命、帮助自己报仇。
“爷们儿?”杜愚拍了拍冉浪的背脊,提高了声调。
“啊!”冉浪回过神来,只感觉拍在背上的手掌真实而有力,“俺叫大浪,俺爹娘这样叫俺。”
杜愚:“。”
杜愚当然知道,冉浪这样说,是在表明关系亲近的人、信任的人可以称呼他为“大浪”。
问题是,冉浪刚说完这话,杜愚就这样称呼他的话
搞得好像占人家便宜似的。
“快去吧。”杜愚又拍了拍冉浪的背脊,“好好休养,你的战斗还没结束。”
如此话语,无异于一剂良方,让冉浪顾不得梦不梦了。
“是!”冉浪沉声应着,当即迈开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