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路寧便被吵杂的声响吵醒。「让不让人睡啊……。」他懒懒的在床上翻身,微睁开眼后才发现……对齁!这不是自宅,是道残的房子,他常听那些婢女说道残只要一开始不安便会摔东西,难不成是道残又开始感到不安了!?路寧二话不说的直奔出客房去寻找道残
「路少爷,道残大人不外见。」一赶到道残的房门外,就瞧见了有几名婢女在外待命,她们个个都神情凝重,但是又感觉稳重
「道残又开始了?」路寧担忧地问,眼睛不时往房内看去
「是的,为了路少爷的性命安全,希望你别靠近。」婢女挡住了路寧的视线,阻止他继续往房内看
「滚、滚!」房内又传来东西碎裂的啪啦声响,几个婢女被赶出来,道残充满血丝的双眼怒瞪着她们,低着嗓子大吼着:「滚!」碰地一声,他甩上了房门
路寧被眼前的模样吓的愣了,他从未见过这模样的道残。「这……怎么回事呢?」
婢女微微欠身着:「路少爷,道残大人想休息了,请回吧!」婢女们通通无视路寧的问题,将他请回房里
道残头疼的靠在门边,他又做梦了,很清晰的梦境──
“六楚,你化名为道残,去杀了汐沂吧!这是命令,命令唷!”
那隻狐在梦里所说的话,如此地似真,难道又要他去杀人吗?
道残抱着头紧咬下唇,打从五年前六羽死掉之后,他就脱离了奈齐自己生活,但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如此的零碎呢?似假又似真的……,奈齐……真的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玩具吗?
何况……梦境里他所指的汐沂,是谁?
道残不解着。
她独自一人坐在河畔,淡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竖在脑后,双腿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闭起双眼,她深深叹了口气,不自觉得想起了五年前那隻狐所说的话。
“你确定要杀我吗?知不知道……我若杀了你,六楚也会死唷!”
「汐沂,索非璘又派人来杀你了?」在她身后站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看了下遍地的尸首,疑惑地搔搔头,问着:「汐沂,你是得罪了索非璘吗?」
「不,只是乐趣。」她淡淡地回着,却听得他一头雾水
「汐沂啊,怎么老是说些我不懂的话呢?」男子嘟囔着,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发,打了个呵欠。「你小心点,我继续补眠呵。」语毕,男子又打了好几个呵欠,才转身走回不远处的住宅
「因为我们只是玩具,奈齐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的。」她紧咬下唇
六楚哥哥,你……现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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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齐无所事事的走进六羽的房内,想查看着她,想不到他的颈却淌下血液,眼眸一看,他微微冷笑。「六羽,你恢復伤势了?」奈齐从容的把刺在颈部的刺刀拔起,摀住直喷血的颈,回头看了六羽一眼
六羽的全身正裹着纱布和绷带,她有些虚弱地开口:「你来做什么!」
奈齐好笑似的说着:「来看你啊!来看看……我的玩具是否还安然无恙呢?」
「滚!」她瞪着他
「凭什么?」奈齐走向椅子,无视她的怒火坐下,托腮看着她,颈上的伤又在驀然间被撕扯到最大,他狐疑地偏头看去,六羽已经再次持紧刺刀往下刺,他轻易的以两指挡下,不明白地望着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方才明明紧盯着她的呀!什么时候又跑到这来了?
「去死吧你!」六羽使劲压下刺刀,没有回答奈齐的疑惑
奈齐皱眉,另手勾住她的腰,顺势将她狠狠甩出去,六羽碰地一声被他踩在脚下,他无情的说着,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你确定你要杀我吗?知不知道……我若杀了你,六楚也会死唷!」
脚下挣扎的玩具愣了愣。「我想……你应该是比六楚聪明许多,可怎么就没发现呢?你和六楚的『灵』,是同一颗,你们是……共同体呀!这样……懂吗?我亲爱的六羽。」奈齐以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六羽不敢置信似的看向他,只见奈齐莞尔着,踩着轻松的步伐离开。
六羽连忙起身,跪坐在地,若奈齐方才说的是真的,以这几年和他的相处……这隻狐狸肯定会利用这个特点来製造更多会伤害到他们的事情,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伤害到六楚。
她吞了口唾沫,索性拔下一根藏在自己淡金发内的橘发,咬破食指,利用橘发和自己的血製作了另一个六羽,呈现死亡状态的躺在床上。
逃……她必须逃!
这样奈齐才不会有理由伤害到六楚!
六羽咬紧下唇,轻轻推开房门,见四处无人后,连忙离开这个地方。
「六羽,你永远都斗不过我的。」奈齐在高处望着,看到玩具有这般反应,不禁莞尔,看着那淡金色的身影远去,他并没有阻止
真不愧是他的玩具,居然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
六羽,你果然很聪明。奈齐玩弄着自己披在肩上的墨绿色长发。
「小羽!」甫踏进房里的六楚,见着妹妹那副模样,立马掉下手中的药汤。「小羽……小羽!不!不!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