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漠中,有个众所皆知的传说,即是有一地鼠,它酿有一种叫昨日酒的佳酿。据说喝了那酒就可以选择的忘记掉任何经历。
这日夜半厨子忽然起床,他在那骑楼处观望绿洲的那滩水,水平静得很,就像一片玻璃平躺在那里,反射了满天的星,还有一轮弯月。忽然他听得外头有动静,是一侏儒样的矮人。一手提着了一个灯笼一手挂着一个罐子。
“还没睡吗?”那侏儒说。
“对啊,还有些恼事常在我内心翻滚,不得安眠啊。”厨子说。
“我这里有些酒,下来一起喝喝吧。”侏儒说。
厨子听了也觉得有意思,便答应了,走下来更进一步看见那侏儒。那侏儒始终披风连头披着全身,没有想摘下的意思。
厨子拿出了两个碗,与他在露台处共饮起来。
“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事啊,试着说说,或许舒畅些。”侏儒说。
厨子起先,还有些犹豫,似避忌似不晓得如何开口。但那酒过三碗,厨子整个人被酒精麻痹了,他顿时觉得松懈非常。
“如果话说你啊,有一帮人从远处因为救你而远来,在你自己却获救后,第一个桃之夭夭,却不理会他们的生死。”厨子说。“我就在那么关键的时候背着大家而逃了啊。现在他们情况如何却不得而知,这寂静的大漠,却更显得我内心的焦虑和烦躁啊。”
厨子说这,想端起那侏儒的酒罐,侏儒一手揽下。
“看来这不够你喝啊。得添添一大壶的才行。”侏儒说。
“怎么添啊?”厨子问。
“你这有大壶吗,你拿一空壶出来,到时就会有一大壶,方能喝个痛快。”侏儒说。
厨子听了,也没作回应,便起身进去堂舍拿出一个大壶,这正是那日装奶的大壶。侏儒接过后,开了自己的那小罐,然后往内倒酒,那酒就哗啦啦的落入,但良久,见那小罐似乎源源不绝的有酒流出。那些酒直至那壶顶,酒非常靠近壶口,已成了一面银色的镜子,晃晃摇摇的。厨子一碗下去,打破了正缓缓平和的水面。喝下一大口,畅快的叹气。
“你害怕那些人们,为什么为他们如此操心。”侏儒问。
厨子喝着喝,联想至那日因一壶羊奶而吓得昏倒。此时,眼前正是那壶一模一样的壶,那银亮色的水面忽然化作奶色,正是那日刚刚被放落座上的情形。他顿时失控,一脚猛力伸去,踢破了那壶,那壶刚刚正装慢了一壶酒的,都顿时化散开来。流的整个露台都是。
“没事,没事。”那侏儒立马前去安慰。“事情都过去了,搁在心里头多不好受啊。不如想些有希望的。或许会好些。”
这一地的酒水,打湿了地板呈深色的一片水潭,就像墨水一般。厨子又联想起,那日皇后前来,那视乎是个可在烈必乎王室成员展现良好印象的一个大好机会,他强迫自己压抑了一切当下的恐惧,驱使了浑身解数,料理了那墨鱼面,最后却只赚得皇后的两口品食。那是莫大的打击。他再次失控的泼开地面上的酒水。
侏儒见他再次失控,试图更前去,哪知厨子的乱手挥动,挥到了侏儒面口,他一个痛楚又一个地面湿滑,跌倒在地。
经厨子这么一挥,那些酒水更是溅得四处都是。他见那躺在地的侏儒,就像看见那自刎的铁匠一般。
“你可好啊,自己倒是就那样了去。连那工坊也不管了。我们这些受命履行的职责,可以就此了解,那我也未曾不想啊。”厨子大声骂道。说着捡起了地上的瓦片,想往自己身上一捅。
整个世界顿时漆黑,静止。死后的世界就是那样么?没有七彩缤纷的极乐世界也没有焰火昏暗的地狱阎殿。
黑尽一切,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