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了?”
阚斉渊关掉灶火,感受到背部传来的温暖,回头时呼吸一滞,“怎么不穿衣服?”
路曼耸肩,越过他去看锅内的食物,浑白的面条汤还滚着未泯的小泡,台子上已经摆放好了调好料汁的碗,煎蛋不老不嫩,白白的蛋白包裹着金黄的蛋黄,看着倒是色泽诱人的很。
“吃面?”
“嗯。”他伸出筷子夹面,“冰箱只有这点食材,等下午我让保姆备些菜。本来定好餐厅的,但现在时间去人家也午休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去穿件衣服。”
“可你的衣柜只有你的衣服,你的内裤大的我穿不住呀!”她钻进他两臂之间,绵绵往他上靠,“被你弄得腿好软,下次做完你要抱我洗。”
阚斉渊淡淡勾起唇角,满心的欢喜如同煮溢沸腾处锅边的面条汤,“穿件衬衫也好。”
“会不会把水弄在上面呀?”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狡黠地笑从嘴角一直蔓延至眼尾。
有些难以控制的欲望从心底悠然升起,他的喉结滚了又滚,视线就像502胶水黏在了她的面部,任凭双手抓紧了灶台边沿,仍然无法挪开半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硬了,且压根控制不住想要吃她的心。
可她偏偏装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从他怀里撤出的动作行云流水,若非他知道她学过舞蹈,怎么看都觉得她有点武功功底,动作丝滑的像是某芙广告。
阚斉渊将阳春面摆上餐桌,他住的公寓,房子不大,也没有上下楼,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住,保姆也是一周来个两叁次打扫卫生填充冰箱食材,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人的用品。
突然多了一个人,他竟没有丝毫不习惯的感觉,甚至期待着她能尽快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他很想体会天天接送女朋友上下班的感觉,深陷在爱河的感觉,沉溺在她身体里的感觉。
正想着,卧室门突然开了,细长不干不柴的长腿率先迈了出来。
她的个子不是很高,165左右,腿却占了身体的叁分之二,骨瘦却不柴,看着瘦瘦小小的,该有肉的地方长势喜得惊人,眉点而清,浑身透白如玉,若放在古代,定要被称为冰清玉洁、仙女下凡。
长相总是时平时艳,不知道是可以伪装还是怎么,她不看你的时候你总会觉得这女人看着好看但属于胸大无脑、胸无点墨的那种类型,可她一旦看向你,哪怕只是浅显一眼,都能快速抓住你的眼球,眸中有万点风情,你读不透,又很想仔细阅读。
而世间一切会在她眼外化为模糊的虚影,你的世界好像只能看见她的身影。
“你看,真的会掉。”她小跑着冲到他面前,两手抓着宽大的裤衩边缘,长长的标签从她腰侧漏了出来,鼓囊的鸟袋还有他穿过后的形状。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住吧。”
“啊?”她一惊,两手因慌乱一时没抓住裤沿任凭其滑落双腿盖住白嫩的双足。
叁分惊恐四分惊喜剩下几分全凭看戏之人自己解读。
纯白宽大的衬衫遮住她的叁角区域,阚斉渊将她揽入怀里,她坐在他腿上扭转了几下寻了个舒服地姿势,可这扭动却让他呼吸粗了几分。
“我们也发生过关系了,不知道你对我是否满意。”
“满意呀!”她一脸天真点头,“很大很粗很硬,很舒服。”
她这么直白反而让他更加不好意思,“我、我也满意,不是,我是说我也喜欢。不是……”他想了半天措辞,平日商场上的雷厉风行,到她面前却如同初坠爱河的毛头小子,不知道如何叙述才能不让彼此的关系看起来像场交易。
路曼没打断他,定定盯着他的脸,不喜不怒不温不火。
“我的意思是,我们既然已经做过了,能不能确定关系,我想对你负责,你能……”
“可以。”她再次点头,“明天我搬过来。”
他一愣,“真的?”
“当然!”她拍拍他的肩膀,“你谈过一场恋爱,我谈过一场,很公平,咱俩家世也相当,就算真结婚彼此父母也不会有反对的声音吧?”
他此刻的表情真的只能用哑口无言来形容,“你、你已经想到以后和我结婚了?”
她从他身上跳下,踱至他对面入座,随后笑着看他,“如果计划无变,自会结婚。”
阚斉渊笑得眉眼都快开花,从路曼走后笑容就一直没落下,高毅拿着放大镜看他的眼角,“老阚,你再笑下去,这眼尾的笑纹会定型吧?你女朋友当初看上你是不是因为你这副皮囊啊?你再笑小心她嫌弃你了。”
阚斉渊吓得急忙揉了揉脸部肌肉,又察觉他在打趣,“我看你是朋友太多了。”
“成成成,咱俩可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你可别为了个女人忘了朋友。”高毅自觉无趣,扭头穿入人群去寻自己的小情人,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有空带你女朋友和我见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人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路曼看着阚斉渊发来的胳膊注意事项,洗澡没怎么注意沾了水,他虽认不出什么子弹痕,但伤口渗血还是挺吓人的,逮着她一顿好说歹说,现在又开始婆婆妈妈的长篇大论。
这就是她不愿意谈恋爱的原因,哄人麻烦,被哄麻烦。
就这几百字的小作文,她直接划拉到底,随手发了个爱你的表情,如同古代皇帝批的已阅。
大厦顶端的富力集团几个字突然频闪,富字似乎电压不稳,在徒徒挣扎间后陡然熄灭。与此同时股东会议室里,一干大小股东吵得不可开交,紧闭的会议室大门突然被踹开。
前台一脸歉意看着室内突然安静的各大领导,几乎快哭出了声,“对不起,我实在拦不住这位小姐。”
路曼淡定走至末尾会议桌旁,一把提溜起无人坐的座椅摆放至和总经理正对的两排座椅中间,椅角旋转很快落定,她的高跟鞋分明踩在地毯上毫无声响,可腿上叮当出声的铃铛却无形中散发出一片威压,压得在场十几人不敢大声喘气。
钱总率先出声,“小路总,我们的事情等会议结束再谈,现在我们在开股东决议会,不是你一个外人适合参与的。”
路曼抬手端详自己的指甲,好久没做指甲了,结束后去享受下吧。
见她仍坐在原地未动,钱总不得不掏出手机想要打楼下保安室的电话,她突然旋了下座椅,正面朝着众人,直直面对正对的陈总。
“钱总打保安亭吗?不如打电话给你们没来的股东,戚总、温总、贤总……问问他们都将股份转给了谁吧?”
她笑眯眯地单手撑着下巴,坐没个坐相,但气场却比另个总裁看着更像这家公司的执掌人。
钱总气的一把将手机扣在桌面上,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让路曼看着都心疼,这手机怎么也得十多万了吧,就富力集团如今的财力状况,怕是难以报销个新的。
“搞了半天,是你在背后玩我们?我们富力集团的股市波动,是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惊讶睁大双眼,“钱总,我才八十来斤,可背不起你给我扣得这口锅。”
她起身侧坐在桌面上,探身看在座的各位,“说实话,如今的富力集团早已不是几十年前还能在商业场上横行,如今各行各业新秀如此之多,你们的集团早就不行了。靠着老款产品你们又能支撑多久呢?趁着股市叫停,能抛售的股份就赶紧抛吧,再过不了多久,怕是要连裤衩都不剩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大份文件,啪的一声甩至桌面,“这是我调查的化妆品行业数据,你们可以看看你们墨守成规还能往前爬几年,我敢保证不出两个月,你们连员工的工资都要付不起。”
“路总!”一直沉默寡言的富力集团总裁陈莫文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你这般赶来我们的股东会,并甩出这些数据,是想做什么呢?”
“很简单。”她跳下桌,绕过众人一步一步走到他的旁边,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吞并富力集团。”
“笑话!就凭你!”底下嗤声一片,甚至有顽固的老头想要上来将她赶出去。
陈莫文抬手制止,“路总能让富力集团起死回生?”
路曼挑眉,“陈总这个词说得特别好,起死回生。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背后被泼的那些脏水,虽不是从我这起源,但也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富力集团的股市动荡,我确实参与了不少。”
“我知道你们当初成立集团的初衷,一直以草本为原材料,几十年坚持不参其他化学用剂,做良心产品,卖良心护肤品。可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吗?”
陈莫文静默,久久等不到下文,只能开口询问,“依路总之见呢?”
路曼笑笑,很快收敛,眼神冷得似乎能射出利剑,看得陈莫文心里一寒。
他年事已高,对于公司早已有些力不从心,可家里的儿子不务正业,成天花天酒地,不是给他搞大这个女孩的肚子,就是弄得几个女人为他大打出手。
公司是他几十年的心血,他没办法割舍,更没办法交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因为你的团队腐败,为了点蝇头小利,掺杂了致使顾客烂脸的化学用剂。研究部人员相互排挤,将勤恳研究的老实人挤走,留下一堆只会为了盈利而不顾原料相冲的黑心研究员。你的团队,早就烂到了骨子里。”
她拍了拍手,门外立马钻进了几个年纪偏大的女人。
路曼起身迎向C位的杜奶奶,蹲下身和她交谈了几句,随后将她的轮椅推向陈莫文身旁。
陈莫文立马起身相迎,“杜老。”
杜爱莲只看了他一眼,并未多将眼神留给他,反而拍了拍路曼的手背,后者了然,接过旁人递来的文件,“这是你们流入市场的护肤品检测文件,有杜奶奶检测的结果,我怕你们当中有些人当初为了钱挤走杜奶奶,现在还能找出些微词来闪烁,所以我还跑了几家权威机构,均检测出产品含汞。”
“陈总,你一个学化学的,应该比我一个学金融的,更懂汞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