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身穿华丽,头上的金釵都觉得更重了些。虞克善身后拖着长长的华服尾巴,走都走得不太动了。
「娘娘好不容易能下床了,来大盛园走动走动、看看花草,想来能更精神些。」祈欢一个小跟屁虫,黏着虞克善可高兴了。
虞克善浑身懒散,疲得慌,「有什么非得来大盛园的理由啊,在凝玥宫里到处转转不就好了。」
「呃⋯⋯」祈欢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忽地一阵心虚,「迁令大人送来了一盆奇草,想给娘娘紓解心情。大人听说了娘娘的事,虽是担心,但娘娘能够病癒都算是有惊无险,大人不能即刻回来看您,就差人送了盆奇草过来。据说那奇草看着普通,却有着奇特的香气呢。」
主僕俩还悠晃呢,前头就撞上了献漓。
「爱妻来了,朕等你许久了。」
这下子可不明了个大白嘛,虞克善终于知道祈欢为什么千方百计非将她拖来大盛园不可了。她斜眼瞪着祈欢,「你暗算我。」
祈欢怕得缩了肩,委屈得直摇头,「陛下说要娘娘来大盛园一同赏花,想着您必定是不肯,便拿刀架着小的让小的想法子把您带过来,否则就再不让小的回凝玥宫了。」
虞克善转头,改瞪着献漓,「我这不是来了嘛!」
计划得逞,献漓自然是满意了。他手一伸,理所当然地握住了虞克善的手,只是这一举动倒叫虞克善惊慌,僵得都忘了抽手了。
「你干嘛?」
献漓微笑,眼里满是关爱,「爱妻身子才好,怕走不稳路,朕牵着你。」
夫妻俩并肩游走大盛园,百花鲜嫩娇艷,各种花香是浓是淡都别有滋味,可虞克善嗅得最多的大概还是献漓身上的气味吧。掌心间传来的温热和着献漓身上特有的味道,虽算不上特别,但就是莫名地心安。期间,还听了不少小侍们的窃窃私语⋯⋯
「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真好,从前谣传两人相敬如宾、冷冷淡淡地,肯定都是假的吧。」
「自然是假的!皇后娘娘一病,陛下那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这般心意才是最真的。」
「陛下陪着皇后娘娘当然是好,可前朝据说让井相掌着,南将军竟放下军政直接上朝呢,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互不相让,日日气氛都紧张了。」
「唉⋯⋯怎么偏偏这种时候大皇子不济事,二皇子看着都可靠多了。」
「你不知道啊?有人说这回皇后娘娘会病得这么重,全是因为大皇子的缘故⋯⋯」
瞧瞧,什么时空年代的间言碎语都是一样的,而且即便是背着人说,也得以为当事人绝对听不见那样地大声说,说得非得让当事人全听见才行。
虞克善甩了甩献漓的手,「喂,反正我也好了,你可不能再罚我儿子了。他若要见你,你就得见他;他若不敢见你,你就得先去见他。」
听到献允柱,献漓也不是真的想置气,但事情终归是重伤了虞克善,他还是不太高兴,「他是你儿子,但他伤了朕的女人,朕只是罚他,没揍他都算好了。」
「我听说你打了他一巴掌,哪来没揍他?」虞克善空着的那一隻手挥了挥,作势想往献漓脸上把那一巴掌讨回来呢。
「爱妻就心疼儿子,不心疼朕啊?」献漓瘪着嘴,可怜着呢。
「我就他一个儿子,当然得心疼。你要人心疼又不必非得找我,一后宫的女人不都快满出来了嘛。」虞克善顶嘴,参杂着很重的私人情绪,「总之!这件事就当过了,别再找允柱麻烦,听见没。」
一个小侍过来给献漓和虞克善行礼,「陛下、皇后娘娘,迁令大人送来的奇草已经移栽完成,还请两位看看。」
小侍一退开,眼前两丛绿油油的植物便映入虞克善的眼里。本来她对什么奇草的也不感兴趣,可不看还好,一看竟不得了了,眼里都快要冒光了。
虞克善甩开献漓的手,咚咚咚地贴着奇草兜圈子,兴奋地说:「这不是九层塔嘛!」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疑惑,没人能接得上她的话。
「你们都什么脸啊,我说这草叫九层塔。」虞克善强调着,显然心情不错呢。
对虞克善能够轻易说出奇草的名字,那小侍一个个都是感到敬佩不已。
献漓亦是,笑着夸讚她:「朕的爱妻真是博学多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