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过,果然发现一抹嫣红正突兀地出现在那如玉般洁净的葱指上头,她慌得一个抬手就想将它舐去,但她仍旧未料,方才提醒她,现在仍旧在她面前的是那位节操无下限的裴老大。
他邪气一笑,猛然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下将那一指丁红给「吃抹乾净」。
顺带也将那一指的节操也给吃得丝毫不剩。
她甚是不雅地张大了口,「你……」
「注意你的态度?」从容地将此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他再次紧扣着细小的手腕将其凑近唇边,将还馀着食物香气的舌尖探出,诱惑似的再次在口中霸佔了纤手染指,他极细且缠绵的舔舐衬着垂下的帘睫轻颤,让画面不自觉瀰漫了股色气氛围。
温热湿润的气息紧紧缠绕指间不去,无论纪晓嵐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席捲而来的羞怯与酥绵的不适,这让向来不精通男女之事的她在此刻很脆弱地红透了双颊,雪肌衬娇红似阳,更添一芳绝艷。她紧紧抿着下唇,缩着肩膀,朦胧的大眼中彷彿蕴着怯缩的嚶噎,望去还真有几分像隻受惊的小猫,我见犹怜。
毋须多言,他当下只有一个念头。
别让她回家了。
但,最终他还是依依不捨地放走了某隻到嘴的羔羊,脸庞上的惋惜之意一目了然。
但那慌忙逃窜的小娃那管这些啊?只见她整个身子缩在离裴培最远的沙发后头,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羞愤警戒地直往对方瞪去。
「回来吃饭。」他食指屈起,敲了敲桌面,眼眸凝敛,直衝着那只万般警戒的猫儿喊道。
还未回神的她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与理智,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决不向对方妥协,「不要!」谁还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吃饭!她忿恨,「放我回去!」
她她她真的快受够眼前这个霸道的人类了!
「不准浪费食物。」箭步一跨,在对方还没来得及逃跑前,他就将那小娃给拎回了饭桌前,「吃完。」
「不要。」音量稍小了些。
「还想再来一次?」弯眸。
「……不要。」音量又小了些。
「不然我餵你好了。」勾唇。
「……」瞬间往口中送了一口饭。
「乖。」摸摸头。
「……」这其实是压诈善良人民对吧?
那里可以客诉?一一三可以吗?
她皱着眉,偏着头苦思着,腮帮子被食物塞得鼓鼓的,这回望去反倒像了回正在储物的小仓鼠。
嚼嚼嚼。
「……」他戳她的颊。
「……」她瞪他的睫。
嚼嚼嚼。
「……」他揉上她的脸。
「……」她拍下他的手。
「你做什么不看我,」三番两次吸引注意无果,咱们的裴老大果不其然的又莫名其妙地怒了,他扬着眉,不快地絮叨道:「难道那些食物长的有我可口吗?」
「咳咳……」因为无耻的言论而被食物噎着,这事纪晓嵐可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不是你叫我吃的吗!」而且论不快,她的不悦可不比他少,她完全搞不清楚眼前人那异于常人的脑袋到底要从何而解。
「你可以边吃边看着我,」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头,他双手交握随意放在交叠的双腿上头,他道:「有话和你说。」
该玩的也玩到了,也差不多该导入正题了。
气氛陡然一凝,她舒了口气,低下了头,拨弄着碗中的食物,语调顿时黯淡许多,「如果是要说朱雀的事,那还是别提了。」
「你就这么没办法接受他的决定?」他低问。
「我,」踌躇地搁下碗筷,她抬眸,对上了他的眼,「无论这是否为尉迟帮主所说的『剧情设定』,我都无法将朱雀和尚龙之间的故事当成只是因为隐藏任务所创造出来的无中生有,就算事实真是如此。」
「我知道。」所以他直至现在才来找她。
「他熬过那么久的时光,我不希望他放弃。」略顿,「他大可可以拜託我们去找找看尚龙的元神,说不定还能有一线希望。」
「但如果他如果又忘了朱雀呢?」裴培一句看似云淡风轻地提问,却犀利地让勾琢着千言万语的纪晓嵐瞬时失了声,「对朱雀而言,尚龙已经走了。」
「可是他明明……」打断她的并非突然地领悟,而是对方右手修长的食指抵于她唇上之故。她原还想喝斥他,叫他正经些,但赫然发现,那片触及的眸光之中竟无一丝戏謔。
「他既然等过千载时光,就代表他希冀过的比你还重。」敛容,「若尚龙现下是生,那他为何不来找朱雀?说不定他已经完全地忘记他了。」
「可是说不定尚龙是无法来找他!」像是为之前的心伤找着了勇气,她抓开他的手,急急辩驳。
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若真是如此,那她倾尽全力也要帮助他们双宿双飞。
「但若我们去找他,结果发现尚龙非但已经重获新生,而且还已经有了新伴侣,那我们要怎么向朱雀交代?」
「我们怎么背负的起朱雀守他而耗尽千年岁月,终究成空的疼痛?」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她归于沉默。
「我们不是朱雀,我们无法用他仅存的所有来替他下赌注。」他看着她,「既然你将他们的故事看待得如此认真,那就更不该因为一个渺小的可能而再去把他伤害得遍体鳞伤。」
「真的没办法了吗?」双肩垮下,迟疑许久的嗓音微微颤抖,充斥着颓败可见。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的决定,」他双手捧起她低垂的脸庞,不意外的在她眸中见着了汪洋一片。裴培徐徐弯唇,温和地笑了,「好女孩,你尽力了。」
她移开了目光,寂静地掉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