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又琢磨了半个时辰,文杰终于建成了华容道。
况且本想替他庆祝一下,可人家根本不搭理。整个晚上,文杰继续研究建华容道的方式,准备提升速度,明天好打败萧妮儿几次,总是扫地刷碗的太没面子了。
“哥,你这一招太棒了,不用逼他,自己就开始学上了。”萧妮儿服气了,压低声音说道。虽然她不过是陪公子读书,却没怨言,毕竟是一款游戏,玩得挺带劲的。
况且嘿嘿一笑,他早就知道,文杰一定会上瘾的。谁真有本事把学习改装成游戏,估计真正的游戏就没人玩了,既能学习又能玩游戏,谁不愿意?要想让文杰背下千字文,只有这个办法。
况且正是照着这个计划专门设计了一款游戏,他瞬移前玩过一款华容道的游戏,当时玩得也兴高采烈,所以他把这款游戏改头换面设计成一款拼图游戏。
第二天,萧妮儿就输了,两人都建成了华容道,只是萧妮儿的直觉还是输给了文杰的知识,两人又兴高采烈的玩了一天。况且早就被踢出局了,这两人见没希望赢他,索性不带他玩了。
到了晚上,文杰就把千字文全部背熟了,不用特地背,想想建华容道的顺序,自然就出来了。
第三天,两人又开始挑战新的强度,倒过来建华容道,任务还是捉放曹。
到了第五天晚上,文杰果真能流利的背诵千字文了,倒过来背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你这一招太好使了,怎么想出来的?我原来还以为你就是说着玩儿的。”
尽管早就知道这款游戏就是为了背诵千字文,可是文杰也没想到效果真的这样好,他可是有了亲身体会。
“我向来说到做到,什么时候说着玩了?”况且看到自己的想法变成了现实,自然也得意非凡,必须抓住机会得瑟一下。
“况且,你把这个发明送给我吧,这个我要。”文杰乐颠颠地说道。
“发明?你是说这款游戏啊。”况且没想到这一层,大明朝的人怎么就有了知识产权的概念了呢。
“是啊,既然是你发明的,别人都不会,我可以让我爹找人多做一些这种游戏盘卖,就算赚不多,也是我自己赚的,是不是?当然,咱们哥俩一人一半。”文杰满脸热望,满脸兴奋。
“算了,咱们亲兄弟似的,别提分成的事,文宾那里我都不要,怎么会要你的?我要赚钱自有路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该我赚的钱决不拿一文钱。不过你这想法挺好,可以试试,卖多卖少也没啥,就当玩了。”
“当然就是玩啊,你还以为我真想赚钱啊。”文杰笑了,也不提分成的事,知道况且在这方面有洁癖。
到了第七天,在况且的监考下,文杰还真的倒背了两遍千字文,一个顿都没打。况且乐道:“我比你紧张啊,怕吹出去的牛,吹炸了呢。还行还行,能交差了。”
周家如期来人接文杰,也带着况且和萧妮儿一起去参加涮羊肉坊的开业典礼。
路上,文杰得意洋洋,心里想着自己也算有份买卖了,以后老爹不会总说自己不成人不成器了。
赚不赚钱他根本不考虑,就是想在老爹前露个脸,免得家人的目光总是盯在文宾身上,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出乎况且的意料,这次丝丝开的涮羊肉坊开业典礼办得格外隆重,按说这种买卖在周家都是小儿科,家族里不会太重视,可是现在倒像是周家在商场开辟了处女地一样。
这是周家在讨好未来的长房媳妇呢,还是想借此联络同行及名流的情谊?况且心里想着。
“况公子,里面请,里面请。”早有认识他的周府管家过来把他和萧妮儿请进去。
“况且兄弟,承蒙光临,以后多关照。”正在大厅里迎宾的丝丝见到他,居然还很正式的敛衽一礼,说起场面话来。
况且眼前一亮,丝丝平时装束就很正式,从不像石榴那样穿着随随便便,可是今天明显更加精心梳妆打扮过,显得光彩照人,艳压四座。
“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恭喜、恭喜,只是我可没带礼物。”况且笑着还礼道。
他原想画幅画、写几张字什么的带过来,只是这几天都忙着帮文杰弄华容道的游戏了。
“不用,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另外那面墙给你留着呢,是画画还是写字随你,就当你欠的。”丝丝指着大厅里的一面新粉刷过的墙面说道。
况且一看,这也太狠了,整面墙啊,这得一幅巨型壁画才行,自己这还没吃上饭呢,倒是先就欠下一笔不小的债务了。
“征明兄来了吗?”况且答应参加此次庆典活动,为的就是这个。
“还没呢,也快了,你先进去喝茶吧,他到了我会告诉你。”文宾从后边走过来,轻轻拉了一下况且手臂说到。
此时一个管家过来,领着况且和萧妮儿两人上楼。
二楼是待客大厅,这里都是接待男宾的,女宾则安排在三楼,而且那些比较讲究的女宾都是从后面的一道门进来,然后径直上三楼,也就避免了被二楼的男人看见。
况且倒是不大讲究这些个繁文缛节,萧妮儿也不怕人看。到了二楼,却见秋香在三楼的门口处往下张望,先是向况且嫣然一笑,然后就招手让萧妮儿上去。
萧妮儿看看况且,况且笑道:“你上去吧,这里都是男人,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舒服。”
萧妮儿这才拾阶而上,秋香还向况且招招手,意思让他也上去。他也不过刚到十六岁,在一般人眼里还算不上个真正的成年男人,在女宾堆里混混也勉强说得过去。
况且摇摇头,转身向一张桌子走去,他早看到这张桌子上坐的都是同门。在座的有文征尘、沈家的沈周、沈放,还有虞家的虞正南、苏家的苏庆则。这几家跟周家都是世家通好,正好坐一桌,上次在况且家里通宵狂饮的也是这些人。
“况兄弟,听说你病了,昏迷了好几天,现在身体大好了吧。”文征尘站起身抱拳笑道。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让座,沈周笑道:“况兄,我们还都去府上看你了,可惜王府那些护卫根本不通人情世故,说什么也不让进。”
况且拱手作揖道:“多谢记挂,兄弟也都知道了,这里谢过。”说着就坐在文征尘旁边。
他对文征尘印象极佳,不只是因为他跟文征明是堂兄弟,而是因为此人性情豪爽,为人仗义,绝非那种口是心非、口蜜腹剑之人。
“况且兄可真是福大命大,能从七杀手里安然脱身,可喜可贺啊。”苏庆则打着哈哈道。
况且对此人颇为厌恶,上次他表现出对萧妮儿心怀不轨,令况且十分恼火。只是况且对这种事比较豁达,也没斤斤计较,可是听这话味道有些不对,阴阳怪气的调子。
“是吗?苏兄不必大惊小怪,这也没什么,岂不闻尽杀无杀。”况且呵呵冷笑一声。
“好一个尽杀无杀?况兄弟,你还懂命理学啊?”沈周讶异地大声嚷道。
“兄弟我哪里懂那些,只是突然想到这么一句罢了。还请沈周兄多多指教。”况且调门也不低。此刻,这个场面,气势必须摆出来。
“啊……何谓尽杀无杀?”苏庆则倒是真心不懂,低声问道。
“这个就不用问我了,找个街头算卦的盲人,随便花上五十文钱,咨询一下就能明白了。”况且故意恶心他。他刚才的确是被苏庆则阴阳怪气的腔调恶心到了。
苏庆则讥讽况且的话有的人听出一点,有的人没注意,还以为他只是在说场面话。况且的感觉极其敏锐,苏庆则话中有话,影射他能从七杀手里脱身,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尽杀无杀是命理学术语,是说一种命格,如果命中有七杀,就是煞星入命,必有灾难,如果命里七杀星多了,反而是一种好的命格,就是尽杀无杀。意思就是说命格里充满七杀反而不会伤及自身,这和易经中所说的否极泰来是同样的道理。
况且用这句话回击他,意思是说,对付我的人太多了,反而没什么危害了。的确,况且说的是大实话,现在要对付的人还真是很多,不是一般的多。南家现在虽然龟缩不动,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对他下毒手?方步瞻也只是暂时挫败,决不会就此罢休。除此而外,护祖派、空空道门找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去他奶奶的,日子照样过,太阳照常升起。况且反正是不在乎了。
“看来况且兄刚刚去算过卦啊,苏某人失敬了。”苏庆则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众人讶异,不知他在笑什么,就算况且来前去卜一卦,又有何可笑的呢?尤其他这一笑,还像个娘们似的,真的让人有些恶心。众人齐齐用鄙视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有的人忍不住呲牙咧嘴露出不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