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羸从水中将头探出来,眼睛向四处打量着,才慢慢将上半身抽离水面,身上有着一道流水薄膜闪着湛蓝色的流光,而贺小宇则是在他的身旁浮出,三步併为两步的先行上了岸。
「哇!想不到这潜石这么神奇,不仅衣服不会湿,还可以在水中吸到足够的空气。」天羸兴奋的说道,连忙将头再塞回了水中,体验这潜石的神奇功能。
「天羸兄别玩了,赶紧动身吧!」贺小宇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周围就是各种不同形状的石头,潮湿的石头,还是石头,在他的头顶还有几根鐘乳石高掛在那,看来他们是到一个洞窟里了。
「欸欸贺兄是不是怕水呀!」天羸笑着说道。
「痾.....贺某自幼就在内陆地区生长,从未碰过水,自然水性不佳。」贺小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所以贺兄你是旱鸭子?」天羸挑着眉说道。想不到一代高手,竟然也会有不会的事。
「是的,天羸兄就别取笑我了,我是真的讨厌在水里。」
「呵呵好,那你怎么知道入口处是在河水底下呀?」天羸上了岸后问道。
「潜石上面的魔法,除了具有保护身体不碰到水跟给予使用者氧气的功能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感应水的流向。」贺小指一指身上那道发出湛蓝色光芒的流水波纹。
「所以你的意思是?」
「在我们为了躲避士兵而藏入河水里时,我发现我身上的这道流水波纹出现了轻微的紊乱,以一条流入城内的河川来说,出现这样的紊乱是不正常的现象。」
「原来,如果是在河流上游的地带,水流湍急,薄膜上的流水波纹会特别的紊乱,这是很正常的事,但在这种下游的地带,水就算有流动也应该是平稳的。」天羸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一道流水波纹,想不到这潜石上的魔法竟然还有这一层功能。
「所以我就顺着这道波纹紊乱的逆方向找,果然在水底就找到了一条通往这个山洞的水底通道。」贺小宇一边解释,一边检查地上水痕,说:「天羸兄你看,这地上的水痕,表示有人也是经过那条水底通道来到这的,说不定我们顺着这条水痕走,就能找到黑尔市的所在。」
两人往着洞穴的深处走去,鐘乳石上的水滴,滴嗒滴嗒的滴落。
随着越往洞穴深处走去,原本弯延曲折的狭宅岩路变得越来越来宽,路上的水痕也越来越不明显。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段三岔洞口。
「不好,地上的水痕到这就消失了。」贺小宇蹲在地上,水痕直到这岔路就没了。「天羸兄,看来我们俩必须分头行事了。」
「等等。」天羸看向三个洞口中的其中一个。信步走到这个洞口旁观察着。
感官能力,开啟。
周围的世界產生了变化。
岩壁上粗糙的纹路清楚的烙印在天羸的视神经上。
「往这个方向。」天羸指着其中一个洞口说道。
「天羸兄为何敢如此确信是这方向?」贺小宇不解的问道。
「你看,这洞口旁有些许的刮痕,我想是有人并肩走着时,不小心刮过所留下的。」
「想不到天羸兄的观察力如此了得,看不出来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贺小宇惊讶的说道。自己多年来为了能准确的发射暗器到几十米的目标位置上,而潜心修练的眼力都没有发现到这痕跡,想不到这年纪跟自己相仿的少年,竟然有这般的资质。
当初在文人堂时还听说雷家堡的两个传奇,一个是十几年出现的天才,雷响,年纪轻轻就能斩杀魔人,在北疆防线的年轻一代里算是最出眾的存在,而另一个传奇就是在自己身旁的雷天羸,跟雷响相反的存在。
雷家堡里的废材,明明是北疆防线总司令的儿子,却没有任何的作为,还有人说是少爷当惯了,受到太多的保护,不用保家卫国,更有人笑说雷天羸少爷连出过切尔切西都没有呢!
这些都是贺小宇在还没遇到天羸时的所闻,但在聚宝楼的那一次见面后,贺小宇发现他错了。
如果是自己跟雷响打起来,在远距离可能还能一拚,但在近距离的格斗上,贺小宇可不认为他能有什么胜算,更何况是接下他灌住雷气的杀招,但雷天羸却能跟他对制那么久,虽然后来还是被雷响打败了,但能跟雷响打到六四波已经不容易了。
雷天羸雷天羸,你到底隐藏的多深呀!
「贺兄,你愣着干嘛!该走了。」天羸说道。对他来说这次来黑尔市,最重要的就是确认那个人还在不在黑尔市。
进了洞口,里面的岩路没有想像中的大,只有两公尺的宽度可以方便行走,为了不拥挤,天羸跟贺小宇一前一后的前进着。
「嗯....这是?」天羸的眼睛馀光撇向了岩路旁的碎石处。
「天羸兄怎么了?」贺小宇看眼前的天羸站着不动,低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是骨头。」天羸蹲下,观察着地上的残骸。
「而且还是人类的。不,也可能是亚人类的。」
「看来我们离黑尔市越来越近了。黑尔市本来就是个不法的地方,相互谋取利益,为了利益而杀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贺小宇对于这种事可说是司空见惯了,别说是黑尔市,明门正派的文人堂里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最深的黑暗,有时候是来自最光明的地方的。
「不对,这伤痕不像是人为因素所造成的。」天羸拿起一块头颅的碎骨观察着。在与寒锋特训的那一个月里,寒锋教会了天羸,如何藉着观察血肉和骨骸来判断这具尸体是怎么死的,被什么怪物所杀,进一步的了解当下环境的潜在危险。
「而且也不是被其他物种所杀。」锐利的兽瞳能清楚的分析骨头的碎裂处是怎么造成的,以这块骨头所呈现的情况,看起来比较像是......
「比较像是.....被某种压力压碎的。」天羸不敢置信的说道。不会吧!难道这地上满满的碎石,并不只是单纯的碎石,而是.....碎骨
轰的一声,像是啟动了什么开关,周围的岩壁往两人的方向靠去。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涌入的水,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淹到了两人的脚踝。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