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美人一掌可握的腰肢,今日仿佛也束得比平时更加纤细。
待玉鸾捧着一碟验过毒的糕点过来时,帝王还仿佛嗅到了似有若无的花香,十分好闻,不像卫冬儿身上的浓郁香气,这种香味更让人沉迷。
“皇上,糕点好了。”
玉鸾老老实实办差事。
如今,只要不惹怒了封尧,就算是他偶尔将她困在榻上,她也无异议。
待有朝一日离开,她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夙愿。
她打记事起,就以为自己一定会嫁给封尧。
而今,再不能嫁了,可也算是同床共枕过,她不奢求太多。
贪心不足,反而求不得。
玉鸾没听见动静,抬首一看,正好对上了帝王阴恻恻的眸。
她顿时一愣。
这叫什么眼神?
仿佛是在怒视她。
玉鸾:“皇、皇上……”
封尧话中有话:“朕的楚司寝,倒是别有心机。”
一言至此,他拾起被咬过的糕点,放了一块在嘴里,吃相儒雅,只看见清俊的面颊微动。
玉鸾一腔迷惘:“微臣不知皇上何意?”
她别有心机?
她已经在尽可能的不招惹他了,哪来的心机?
天地良心,玉鸾的心机从未用在了封尧身上。
封尧冷笑:“呵,你继续装。”
朕就静静看着。
玉鸾:“……”
当真是无语极了。
不过,眼下,君臣有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玉鸾垂首,断开了两人的视线交织,老老实实顺从道:“微臣有罪,恳请皇上责罚。”
她这一认罪,封尧就更是笃定了内心想法。
“楚玉鸾,你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了你?你好大的胆子!”
玉鸾:“……”
她做了什么?
竟落了个如此罪名么?
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玉鸾跪地,她虽身段窈窕,可清瘦的很,这一跪就显得娇小极了,像一朵雨后冒出来的蘑菇,垂首俯地:“皇上,微臣没有大胆,微臣更是不觉得皇上不舍得杀了微臣。”
杀了多没意思。
以封尧的心性,必然会留着她,直到他腻了为止。
桂花糕入口,那股甜腻让封尧甚是不喜,遂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发恨似的道:“好得很!”
玉鸾:“……”
哪里好得很?
封尧怕不是醉了吧?
玉鸾小心翼翼,半点不敢惹怒了这尊煞神。
她的身子骨还没休息好,封尧在那事上又格外强势,她可万不能再遭受一次。
玉鸾的头埋得更低,如此,就更像一只蘑菇了。
封尧垂眸,酒醉微酣的一双幽眸,此刻正紧紧锁着跪在龙椅旁的女子,他只想狠狠/摧/残了她,让她那张可恶的小嘴里再也吐不出叫人郁结的话!
作者有话说:
封尧:渣女,负心女,还不承认!(醋缸.jpg~)
玉鸾:???被害妄想症?
第三十五章
月上柳梢, 光影婆娑,立于驿馆的二楼,放眼望去, 可见朱雀街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大殷京都的确繁华, 远比西南富饶热闹。
燕寒负手而立, 站了许久,夜风拂面, 彻底吹散了他的醉意。
此刻,无比清醒。
一锦衣男子被人领了过来,挨近了燕寒, 恭敬道:“王爷,小人来了。”
西南王在京都的暗桩,皆是此人负责。
算是燕寒的得力心腹之一。
明面上虽是万悦楼的掌柜,实则,祖上是西南人士,好几代人都在替西南当暗桩。
燕寒并没有回过头, 只盯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幻想着有朝一日,西南也有能这般繁华盛景。
“近日来,暗桩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封尧此人年少时候就不可小觑, 如今更是如此, 他能仅凭五万兵马就占据皇城,足可见, 此人乃虎狼之辈。本王的一举一动, 必然在他的监视之中。”
换做是旁人, 就算是手握三十雄狮, 也未必敢那般鲁莽。
要不就是封尧乃天命之子,注定了会问鼎帝位。
要不,他便是早已谋划好一切。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可以说明,封尧非常人也。
男子应下:“是,王爷,属下明白。王爷,咱们这次入京面圣,亦不知其他三位藩王会作何感想?”
燕寒长吁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封尧早年就向太上皇提议过削藩,如今他自己登基为帝,自是还会削藩。其他三位藩王如何打算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要守住燕家千百年的基业。”
男子又问:“王爷的意思是……?”
就在这时,楼道传来细微的声响,守在楼梯口的男子朝着这便微微摇了摇头。
是以,燕寒与男子皆噤了声。
封尧还真是盯得紧呐!
在西南那会,他就有所察觉了。
小片刻过后,楼道口的危机解除,男子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软肋。”
“王爷是指?”
“楚玉鸾。”
是人就有软肋。
或为权势,或为情仇。
封尧并非寻常人,江山与美人,他都会要。
可江山易得,美人呢?
美人是有心的啊。
心,最是难以掌控。
也是最复杂的东西。
*
翌日一早。
帝王下榻时,又将暖床的司寝女官抱在了脚踏上。
对此,汪裴不得其解。
皇上昨夜趁着楚司寝睡下,将人抱上了榻,这又将她抱了下来。
难道是做好事不留名?
明明宠爱楚司寝,却又不想让她知晓?
汪裴恨不能找来月老红绳,将封尧与玉鸾狠狠捆绑在一块。
封尧一个转身,就看见汪裴神色焦灼。
帝王冷沉着一张脸,兀自洗漱更衣,戴上帝王冠冕,这便大步迈出寝殿。
汪裴垂首,紧随其后。
今日有早朝。
封尧登基之后,将每五日一次的早朝,改成了三日一次。年轻的臣子尚且可以适应新的节奏,年迈老臣苦不堪言。
眼下,文武百官已经差不多摸透新帝的路数。
新帝不喜阿谀奉承,事事讲究速度、效果。
几名大臣上书了春耕、防汛事宜之后,便有陆御史出列弹劾,直接指明永安侯,言其军规不严,徒生事端。
倒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罪。
但可以让有心之人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