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艺术生们,这比天方夜谭还要令人匪夷所思。
差不多全困倦地趴在桌上小憩。
除了温白流。
“那我出个问题吧,谁能回答上来,平时分我给满分。”老师见众生如此懒散,心底积蕴了些些怒意,开口说道:“当然,这个问题左边的学生不能回答。”
“老师,”高材生们心生不满,小声嘀咕:“送分题给他们也答不上来啊。”
老师假装没听见,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公式。
“谁能来解一下这道题目。”
“老师,这题温白流会。”坐在温白流身后的某位学生忽然扯着嗓门儿,大声道。
温白流本来有些困倦,被这一嗓门吼得瞬间清醒。
“温白流?哪位是温白流?”老师的目光朝右边看去。
坐在温白流身边的同学指了指他。
原来是那位长得特别出色的学生,老师的眼睛微微眯起,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大镜框:“那就请这位温白流同学,来解一下题。”
身边发出一阵阵窸窣偷笑,谁都知道温白流玩得疯,从开学到现在,出现在教室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能解什么题。
在外头解美女衣服扣子倒是肯定相当熟练。
憋笑中带着几分猥、琐,所有人都等着看温白流出糗。
温白流的家世不算顶级,却能进入帝城大学。再看他生活恣意纨绔,随性地好似没啥烦恼,还听说他跟一位顶级有钱的巨佬结婚,实现阶级再跨越。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温白流的结婚对象是谁,但看他时不时更换的限量款轿跑,大伙都能品出些味儿来——传闻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温白流不急不慢地从位置上站起,顺着台阶缓缓往下走。
他的脸上表情冷淡,丝毫不见任何窘迫为难,好像对周围的环境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众人默默看他装逼。
反正他的bking之路也就从座位到讲台为止。
站在黑板前,温白流只稍稍理解了下题干的中心问题,便掏出一根粉笔刷刷写起来。
what happen?
众人面面相觑,都跟傻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
只见温白流下笔如有神,在黑板上洋洋撒撒写了解题思路,随后丢下粉笔,朝僵硬的老师说道:“老师,这样的过程够详细吧?”
“没错,”老师呆愣地点头:“很好。”
“其实还有更简便的方法,”温白流搓了搓指尖上的粉笔灰尘:“线性α到p,再求p的次方。”
温白流的话音刚落,左边的高材生们纷纷埋头,在纸上演算。
不消几分钟,他们又抬头齐刷刷盯着温白流。
目光中有崇拜,有惊讶,有不敢置信。
woc
大牛居然藏在特长生里?
老师在心中演算一遍,知道温白流说的解题方法没错。
这题是他临时起意,温白流不可能提前背了答案。更何况他提出的更简便方法,是连他都想不出来的。
“所以,”温白流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我的平时分可以给满分吗?”
“当然。”
“谢谢老师。”客套地冲老师颔首道谢,温白流姿态从容优雅地走下讲台,朝自己的座位而去。
只这短短十分钟,温白流一战封神。
[靠,白哥——不,你是我的神!白神!]
[我就知道,咱们温温不一般,刚才属实鲨疯了,太tm帅了!]
[真给咱哥几个长脸啊,我白就是贼拉争气!!]
微信里震动,提示有新消息。
温白流掏出只在屏幕上扫了眼,便熄灭手机屏,丢回裤兜里。
就在手机屏快要黑暗的瞬间,温白流又看到几条未读信息。
[温白流,下午来一趟公司。]
[我知道你下午没课。]
两句话,简单又命令意味十足。
发信人:陈呈。
温白流想起来了,原主不仅是个纨绔富二代,还年少无知签了im娱乐当艺人。
那时他正巧被星探发掘,一时好玩签下经纪合约。后来发现不光合同,连公司都很狗。
除了变相cpu,从没干过阳间事儿。
[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陈呈正是他的经纪人,唯利是图尖酸冷酷。
温白流想了想,合约是他签的,就算不合理也具有法/律效应。如果不解决好,很容易麻烦缠身。
况且陈呈找他,估摸就是为了那档娃综。
原主碍于合约推脱不开,便带着江渡上娃综。他在娃综上对江渡同样恶劣任性,加上节目组恶意剪辑,被全网辱骂,退出娱乐圈。
而主角受则靠着阳光积极的性格,大受欢迎,收获了一波又一波姐姐粉妈妈粉,也成为救赎江渡的那道光。
哦,温白流恍然大悟,原来主角受是凹凸曼。
下课后,温白流一面给司机发消息一面往外走。
“温同学。”身后有人喊住他。
温白流放下手机,转身见到方才上课的老师。
“温同学,我发觉你的解题思路非常清晰还很特别。”老师看温白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我手里有几个线性证明的课题,正缺人手,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参与。”
温白流前世拖着残缺的身体,耗尽心血,卷生卷死。
这一世,他只想安安静静当条咸鱼。
偶尔翻个身可以。
继续闷头苦干,方方面面地卷,就不符合他本意了。
“老师,谢谢您的抬爱。”温白流这话一出,便是变相拒绝:“不过我对实验室研究没什么经验,恐怕帮不上忙。”
老师眸中难掩失落:“这样啊,要不你先加一下我们的研究群,熟悉熟悉研究方向。等你什么时候感兴趣,随时联系我。”
盛情难却,温白流只能掏出手机,加入群聊。
等老师离开后,他的几位狐朋狗友蹿上来,上下打量他。
“阿白,几天不见,你去哪座山头修仙取经了?”
温白流淡淡一笑:“我本来就是这样。”
“切~谁上学期期末考试找我接济抄试卷来的?”林森翻了个大白眼。
张飞合拢快脱臼的下巴,朝温白流说道:“照此节奏,你干翻其他专业学生,拿下国奖指日可待!”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学生正巧经过,听到张飞的话,顿时停下脚步,不屑地盯着温白流:“不过做对了一道线性α算法题,就以为自己有资格竞争国奖了?”
黑框眼镜一声冷嗤:“天真。”
“你又算哪根葱,难道阿白拿不了国奖,就能轮到你?”林森撂起袖子,双手叉腰,不客气地冲黑框眼镜竖起眉。
黑框眼镜被呛声,立刻不甘心地反击:“上学期的专业排名,你们排在第几名?只要这学期我排名在前五,国奖十拿九稳。”
“哟,听你这意思,就是还没拿到国奖咯。”林森听出他话中的漏洞:“自个儿几斤几两都没掂量清楚,就来找我们刷存在感。”
“就是,自、取、其、辱。”张飞补刀。
“可以啊,现在都会用四个字说话了。”林森好笑地瞥了眼张飞。
“嘿嘿,哥们我也是有进取心滴。”
“那你们呢?”见他们挖苦完自己,又当什么事都发生般谈笑风生,黑框眼镜气得脸色发白,紧咬着后槽牙说道:“仗着家里有几个钱,以为捐了几幢楼,几间实验室就可以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学校,是吸收知识,一心向学的神圣地方。”
“绝不容许你们这些社会渣滓污染秩序,诋毁我们的人格!”
说到慷慨处,黑框眼镜激动地喷了林森和张飞一脸口水。
嫌弃地抹了把脸,张飞骂道:“靠,傻叉会不会传染?”
“恶心。”林森往后退了步。
黑框眼镜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
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受过如此屈辱。
温白流头疼:刚才逞什么能,非要蹿出来装正义使者。
实际上傻得可怜。
“够了。”温白流淡淡开腔,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他转而看向黑框眼镜:“这位同学,国奖自然有他的评审规则,但这并不妨碍所有人为之努力,对吧?”
黑框眼镜的嘴唇动了动。
“既然进入帝城大学是结果,大家结果一样,过程如何谁会在意?”
“提前祝你拿到国奖,实现人生理想。”
温白流说罢,朝黑框眼镜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黑框眼镜楞在原地,呆呆看着温白流的背影。
清瘦、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