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是什么呢?
或许可以简单地解释为富含性意味的示好,阿尔文注视着薇薇安翠绿瞳眸中微深的瞳仁,像正处于成熟期的青提,皮薄得在阳光下隐约能看到深色的种子,饱满的果肉就快要爆开溅出清甜的汁水,那一定很黏,他下意识抿唇用舌尖舔去唇尖莫须有的甜水。
他在观察,也在平静自己的心,他不能像早上那般随意地握着对方的手按压在他的胸膛,因为他知道——
过于明显性意味的示好是最低级的勾引。
他该如何勾引她呢?
都说死敌互相最了解对方不过了,有点接近于另一种解释的信任、亲昵,这让他生理上难以接受,胸腔发闷,什么东西在舌根处呼之欲出,但即便是喉咙顶端已经预备好将肉壁扩张,依旧是什么也吐不出来。接近于恶心痛苦的感觉,谈不上浓烈却迟迟不能消退,可这时候的他却无比希望这种难忍的生理反应能持续久些,这样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引诱他“伟大的勇者殿下”。
他幽幽地、缓慢地、间断地呼吸,她是那么的不起眼,却又拿不出对待丽兹、对待蒂希、对待所有女孩那般的态度,他甚至比不上清晨的自己,那时候的他是如何与薇薇安调情的?
他记不起来,只感觉燥热。
燥热,燥热,脖颈雪白的肌肤隐约染上粉色,他却分泌不出任何的汗液,像所有的毛孔都被无形的风填满,他想要责怪眼前的黑发少女,他笃定一定是她那过于浓密的眼睫扇动出风来折磨他。
毕竟他们是如此的不对付,他怀疑她每个举动都暗藏着陷阱。
“你怎么和阿尔一样,跑到别人面前一副有话要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少女的眼睛因为眼皮微微下坠而显得有些嘲讽,似乎在说他们兄弟俩含含糊糊一点也没有用。
不愧是他的死敌,总能轻而易举让他感到被侵犯从而产生反击的冲动。
自然他对与自己外貌相似、能力不俗的弟弟没什么恶感,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对方默默无闻、听从命令的表现,产生出高他一等是必然的,而眼前的煤炭小姐直接将他们混为一谈并压至脚底,让他感到一种随意,这种随意让他很难不去回想一年前刚出去历练的时候,没人瞧得起他,提起他与弟弟,基本都是称为那对“小白脸兄弟”。
即便是他们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依旧有人私下喊他们“卖屁股的”,没办法,阿尔文侧头,右边的发丝都跑到左侧,露出因为燥热而显得粉白的脖颈,毕竟他确实靠着这副好容貌吸引到了富裕貌美的丽兹,对方提出了交往,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别人的风言风语,他只当是嫉妒,他可没那么好心,绝大多数蹬鼻子上眼的人全都在做任务时被他们的好队友、主力军一同干掉了。
或许他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将眼前的少女勇者干掉,毕竟塔利亚森林可不是什么好闯的地方,危险比珍宝多,幼时总看见一堆一堆的人往里走,却鲜少看见有什么人从里走出。可以说全村的经济都是由各种冒险小队支撑着的,只可惜他们只能消费一次。
……
她在盯着他呢。
无法忽视的目光像在水中玩乐,一条银色的小鱼活跃地跳起,湿滑的鱼尾拍打在他的脸侧,随即顺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地掉入锁骨形成的“湖泊”,可惜里面没什么水,只有零星的水滴,小鱼嘴唇张合了两下,鱼尾有气无力地又拍打了两下,从锁骨掉落,此时小鱼的身体已经因为缺水而变得黏腻,在阿尔文裸露的胸腔上缓慢地掉落、掉落,掉进了他深渊一般的领口。
“喜欢吗?”金发少年依旧侧着头,微卷的头发耷拉在左肩,几缕稍长的发丝滑入衬衣,贴在肌肤上一起呼吸。
薇薇安左眼皮神经不自觉地跳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想询问对方是否在勾引她,却又找不到明显的证据,如果说质问对方是最好的选择,可她的眼睛又黏在少年的胸口,实在是没有正当理由。
呼吸经过舌面,被齿间挤压,从唇缝往外扩散,轻微发出如同毒蛇吐信“嘶”的声音。
“你知道……以你的身份,我们无论以什么理由、做什么事情都算不上什么可以被理解的。”
浅色的眼睫微微颤动,蔚蓝色的瞳眸倒映着对方的唇齿。他当然知道,他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让少女勇者成为他的情人,无论对方未来达到了怎么样的成就,她都会被称为“阿尔文的情人”。
她……越厉害,他越厉害。
“好吧,既然你执意。”
薇薇安透过少年发丝瞧见不远处正欢乐地收拾东西的丽兹,她没什么好愧疚的,他这么些年才表现出一次这副模样,很显然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个贪图勇者声誉的东西,勾搭上贵族小姐,想来也不过是为了钱,这样的东西玩了也就玩了,她不打算付出什么,甚至愧疚。
捉住攀上她小指的那只手,有些薄茧附在指侧,指腹若有若无地蹭了蹭,抬眼瞧了眼少年无暇的脸颊,像是在看自己所有物一般随意。
他这是勾引成功了吧?
可怎么感觉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ps:嘿嘿,想要对方成为玩物,反而成了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