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先解旋,将那一团乱麻的内核给解开。
很快,单细胞的dna链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霍古的面前。
接下来是‘截取’,将那部分表达噬菌体的基因链给裁剪出来,这是个相当精细的活计,尤其是对于现在连手脚都没有的霍古来讲。
小心翼翼地控制酶的输出限制性内切酶,以确保不伤及基因链的其它部分,同时,依靠指令遥控着单细胞,利用细胞质的流动,将内切酶给限定在需要切除的基因片段上。
这种行为,无异于在用唾液写字,而且还是在水面上写。
“糟糕!”
随着霍古懊恼情绪的出现,操作失误的内切酶,一路横切,其他的基因片段也跟着迎来裁减,这个单细胞的内核没过一会便缩水了将近一半的体量,直到内切酶的耗尽。
随后,在单细胞本能分泌的连接酶中,这些零零碎碎的基因片段相互接合,再一次组合成完好的基因链。
不过霍古清楚,这条大变样的基因链已经不可能再复制出原有的单细胞。
霍古又重新在单细胞集群内选定新的细胞作为‘手术’对象。
刚才的失败并没有在信心上给予霍古多少打击,它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甚至还觉得自己比一般人笨上一些,只不过看的书比别人多一点。
手术重新开始。
这一次,吸取前一次的教训,霍古更加小心地使用那些单细胞内的内切酶,大幅度削减了内切酶的用量,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细胞质的运动上。
让细胞质的流动,引导那些内切酶,将指定的基因片段给裁剪出来,同时,在裁剪完后,正好消耗殆尽。
失败……
失败……
失败……
……
失败……
成功!
“非常好。”
就像霍古坚信的那样,它成功了,在损失了将近快要过百的细胞后,那段噬菌体的基因片段被裁剪出来。
再下来的步骤是连接,这部分就比较简单了,霍古遥控着细胞,利用细胞质的流动,把那段表达噬菌体的基因片段给限制在一定区域。
然后,依靠连接酶,让手术后被分成两段的dna重新合二为一,形成一条全新的基因链。
“开始分裂”
霍古这样下指挥着,这个经历了手术成功的复制体细胞开始逐步分裂出新个体。
很快,单细胞集群的新个体出现了,不过,这个新个体还是出现了一些霍古始料未及的状况。
那就是‘细胞壁’。
复制体细胞外部裹着一层外壳,这个外壳和细胞膜相比,显得更加坚固一些,且有着一定的弹性,可以给予保护细胞充分的成长空间。
“这……”
“为什么?”
霍古想了一下,不是很确信的想。
“难道是因为,那段残缺的噬菌体基因表达的结果?”
那个手术并没有彻底裁剪完噬菌体的基因,霍古只是切除了之前了解到的那部分表达毒性噬菌体的基因片段。
反正,残缺的基因表达也是残缺的不全,不可能再转录出噬菌体。
为了完美切除而冒着再次出现毒性噬菌体的可能?
当时霍古想了想,还是算了,它又不是完美主义者,没必要去作那种死。
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细胞壁是一定要有的,因为细胞壁的主要作用就是保护细胞。
简单点理解就是布衣刁民穿上了钢甲,防御力和以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本来,霍古是打算在解决了噬菌体的事情后,就开始着手细胞壁的制造,但是现在……
霍古陷入了纠结。
也不是说它不喜欢这样的惊喜,但是,这毕竟是‘意外’得来的细胞壁,能不能达到它想要的要求,还真不好说。
“决定了,先观察一阵子。”
霍古这样打定主意,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单细胞上,开始手术。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案例,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又过了一段时间,霍古已经熟能生巧,将剪切基因片段的成功率,稳定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这期间,霍古想到了一个破除掉蛋白质结构体连接的方法,那就是依靠分裂,在两个建立连接的单细胞之间,制造出新的复制体,将旧的单细胞给挤掉。
这就有些类似忒修斯之船的原理,在不影响正常思维的情况下,逐步地将那些老旧的单细胞给替换掉。
这么想着的霍古,确实是这样做了。
随着最后一个感染的单细胞被替换掉,危机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安心感,毕竟,能够威胁到它的东西,已经暂时没有了。
收拾好心情,霍古可没忘记自己现在的思维载体,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单细胞集群,是比食物链最底层的植物,还要更加低层次的生命体。
霍古想到了还是人类的时候,它有至少一亿种方式,抹杀掉现在的单细胞集群,思绪飘到这里,它便不寒而栗。
“太脆弱了,我还需要继续优化这些单细胞才行。”
确立目标的霍古,开始分析那些意外得到的‘惊喜’,如果这些细胞壁的效果不理想,那它就有必要再进行手术,彻底的把噬菌体的基因片段给祛除,然后重新搭建能够满足需求的细胞壁。
第一个需求是适当的透过性,如果通透性太好,能起到的保护作用也就微乎其微,如果通透性太差,能够得到外界的物质会变少,细胞就会逐渐走向衰亡。
第二个需求是适当的柔韧性,细胞壁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还必需有一定的延展性,太硬了会限制细胞本身的成长,太软了又起不到缓冲保护作用,不能延展的话,可塑性也就非常差,这不利于在如今这种环境下相互抱团。
第三个需求是也是霍古目前最急需的,那就是能够防御那些黑暗中潜藏的噬菌体、攻击性细菌、真菌的袭击。
第一、第二的需求都很容易测试,只需要把一个单细胞单独安置在最外围即可,剩下的工作就只是观察,看看作为实验对象的单细胞有无变化,变化达到什么程度。
真正的难点是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