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却是笑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我们俩谁更狠毒一点?”
沐寂北靠近了孙露,开口问道,孙露面色惨白,满头大汗,剧烈的喘着:“我哪里有你狠毒,你简直就是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待你,比你待那个宫女要温柔多了?”沐寂北突然提及那个被孙露切成了一段段扔进荷花池的小宫女。
孙露一时脸色惨白,沐寂北却是接道:“不过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比你狠毒一点。”
柳梦在远处惊悚的看着,本是打算装聋作哑的,可是脑袋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投过去的目光根本收不回来,那血肉横飞的场面,那表妹飞出的断臂残肢,满眼的血红,让柳梦抱着头尖叫起来。
白竹始终注视着面前这个手段狠辣的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露依然尖叫着,只是声音卡在嗓子里却好似没有力气发出来一般,沐寂北却是回头懵懂的问道:“做成人彘还需要什么来着?”
“还需要把耳朵切掉,鼻子割掉,眼睛挖出来,舌头剪了,这样才算完。”青瓷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嚣张跋扈的女子。
“原来是这样。”沐寂北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起身走到白竹身旁,将手中的刀递给了白竹。
白竹并没有接,沐寂北却是拿起了他的手,将刀放在其中,而后退开一步,开口道:“白大哥,这些事实在是不适合女子来做,我怕晚上会做噩梦,还是由白大哥代劳吧。”
白竹眼角微微抽搐,看着面前这个满眼纯净,神情认真的女子,对于这般残忍的手段,却生不出半点拒绝,最终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孙露面前,手起刀落,恍惚之间,鲜血四溢,孙露便已经没了样子,甚至连尖叫还没来得及发出,人就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沐寂北看着白竹利落的手法,嘴角轻轻勾起,看来这白竹的武功也是极高呢。
事情已毕,沐寂北看了看孙露,再次开口:“麻烦白大哥明日帮我将人送回孙府,交给孙夫人,也算是感谢孙姐姐这么久来对我的照顾。”
白竹转过脸来看着沐寂北,眼神有些复杂,却是带着丝无奈开口道:“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般狠毒的女子呢,将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却是面不改色,你说你怎么就不学学人家女子该有的善良呢。”
沐寂北莞尔一笑,对着白竹道:“如果我善良了一次,她们就会希望我是一直善良的。”
白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本来就是这些人要害她在先的,如今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其实白竹倒不是真的对这些人有什么同情,只是从柳家开始设计沐寂北开始,一步一步,白竹都看在眼里,他只是觉得,女子太过狠毒和决绝,不会容易幸福罢了。
可是刚刚他调笑着开口,沐寂北的那番回答却是让他愣了愣,他从未想过她会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一时间不由得心微微泛痛,他想,曾经她也一定善良过,相信过,一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过旁人机会,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让她这么年轻的女子却是已经对人性不再抱有过多的希望。
殷玖夜却的一双乌黑死寂的眼中中,满满都是少女的身影,他忽然明白,她是不会让人看见她的善良的,因为如果他们看见了,就会无休止的希望她是一直善良的。
沐寂北微微点头,没有再看白竹,先带着青瓷走了出去,更没有看孙露变成的那个怪物,唯独走到柳梦面前的时候,弯下腰,在她耳边道:“明年春天你就会被问斩了,你说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嗯,也许,你会死在柳家所有人的后头?”
沐寂北带着青瓷走了出去,虽然解决了孙露,也践踏了柳梦,可是青瓷知道,自家小姐的心并不那么舒服,每当一条人命终究在小姐手中,她都会有些莫名的难过,也许是因为人性的无情,也许是因为自己满身洗不净的鲜血,只是,青瓷知道,当下一次拿起屠刀,小姐却只会更加狠决。
两人都没有说话,缓缓走出了十多米,回头还能看见天牢那里明暗的烛火,一个人影匆匆追了上来,正是白竹。
沐寂北住了脚步,看着这个追过来的男子,没有开口。
白竹却的脸上却是少了份往日里的玩世不恭,多了份认真,气喘吁吁的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沐寂北一愣,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空灵的声音响起,如梦似幻:“我要有朝一日权倾在手!”
白竹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的背影,这一刻,她的身上仿佛凝聚了天地的华光。
而一直未曾离开的殷玖夜看着女子那姣好的面容,比天上的明月更加皎洁,一双黑眸宛若宝石,熠熠生辉,带着能够晕染天下的光彩。
“权倾在手么?”殷玖夜沙哑着嗓音,轻轻反问?
沐寂北只是笑着,眉眼间却转瞬化为浓重的戾气,我要有朝一日权倾在手,杀尽天下负我之人!
在漆黑的月色下,在两双眸子的注视里,沐寂北带着青瓷缓缓走回宝琅阁,那瘦弱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仿佛与世格格不入,可是脊背却挺的笔直,每一步都走异常坚定,每一步也都重重踏在每个人的身上。
谁也无法忘记,那样的月色之下,两个女子的背影却震撼了他们的心灵!
殷玖夜没有再跟,只是目光幽深,死气沉沉,他明白,他想要那个女子,这是他生命中,他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要占有一样东西,不过就像他所说的,他会给她一次机会,若是两人再无交集,他会忍着,若是她再次来到他身边,就不要怪他不给她机会了!
此刻,孙府。
澄江候孙盛自从被贬为庶民之后,便多方求助,但是即便是众人一时能帮得上忙,只要皇帝不恢复自己这位置,时间久了,摄政王便会找到新人来代替,自己便再没有了价值。
所以这事拖不得,如果不尽快想办法解决,那自己怕真是只能一直当庶民了,到时候,这孙家的家主哪里还能轮到自己当,那些旁支岂不都会仗着手中的势力给自己脸色看!
孙盛十分焦急烦躁,家中的那些旁支见着他这次摔的很了,竟然一个个都虚情假意,根本不卖力帮着他,一看便知是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倒台。
孙夫人神色憔悴的回到了孙府,一路不知想些什么,像是失了心神一般,没发出一点声音,直接就进了大堂。
孙盛正在大堂中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却不知孙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两人一下子撞在了一起,险些把孙盛给撞到地上去。
心烦意乱的孙盛语气不善的开口道:“走路也不知道出个声,你是还嫌我不够乱么!”
孙夫人这才回了神,冷冷的目光落在澄江候身上,看的澄江候心里一毛,满身的不舒服。
“去去去,别在烦我,闹心着呢。”孙盛摆摆手,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现今柳家也是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他,所以孙盛也赶着让孙夫人回去。
孙夫人的手缩在衣袖里,紧紧捏着袖口,正在纠结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杀了澄江候!
虽然当初她不爱孙盛,但是这相处了十多年下来,朝夕相对,共同筹谋,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衣食住行又大多也都是在一起,孙盛也因为柳家的势力,待她向来不薄,这些不由得让孙夫人有些犹豫。
孙盛看着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不知想些什么的孙夫人,一时火了,觉得自己被贬为庶民,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了了“滚滚滚!滚出去!是不是老子现在被贬了,连你也要踩上老子一脚,我告诉你,你别忘了,就算老子只是个庶民,老子让你们往东,你们也不能往西!”
这句话,彻底激起了孙夫人的怒火,好你个孙盛,是不是你让露儿死,露儿就算是能活也得去死!孙夫人趁着孙盛不注意,在靠近孙盛的当口,拿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刀子,一把从孙盛的腰际捅了进去,鲜血飞溅了孙夫人满脸。
孙盛不敢置信的转过脸来,伸出一根手指,瞪大了双眼,指着孙夫人,似乎要说些什么。
许是血腥味的刺激,孙夫人的双眼却越发疯狂,拔出刀又捅进了孙盛的胸口,却打算为孙盛解释明白:“我都是为了我儿子才这样做的!你若是不死,孙家会被满门抄斩,一定会的,只要你死了,陛下就可以不追究,这样青儿就能继承孙家了,哈哈哈哈。”
“满。满。门抄斩?”孙盛费力的吐出这一句话,不管孙家犯了多大的罪,想要将孙家满门抄斩实在是不大可能,因为孙家的权是分散开来的,哪里那么容易把控。
“你活该去死,谁让你那么狠心,连自己的女儿都肯牺牲,你背着西罗和夜寒国勾结,你这个奸细,还要连累我的青儿,你活该去死,活该啊!”孙夫人的神智似乎有些轻微的不正常,口中所说的青儿正是她的儿子。
孙盛两眼发直,心中转瞬间便明白了,这是这个蠢女人又中了别人家的圈套啊!这次负责接待夜寒国的正是丞相沐正德,若是想随意捏造些证据糊弄这个蠢货,还不容易?
孙盛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断了气,想说些什么,口中却不断的溢出鲜血,抽搐了两下,最终却是连眼睛都没闭上,就那样没了反应,到死都还伸出一只手指颤抖的指着孙夫人。
沐寂北回到宝琅阁后,解下斗篷,随手搭在了屏风之上。
青瓷为她沏了一杯热茶,滚烫的水柱从壶嘴里喷出,散发着蒸腾的热气,茶叶一遇到热水便纷纷漂了上来,蜷缩的叶片也变得平整,一瞬间,满室茶香。
青瓷将第一遍泡开的水倒了出去,重新再次沏好,才递给了沐寂北。
热气模糊了那双晶亮的眸子,带着丝氤氲和妩媚,沐寂北将茶碗抱在手心,缓缓开口:“青瓷想要什么?”
那倒水的手一顿,却干净利落的开口:“青瓷只要小姐。”
沐寂北只是温柔的笑了,目光的那一丝凉薄也被温暖冲散,异常真实。
青瓷似乎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主动开口道:“小姐,既然有夜寒国和澄江候通信的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皇帝,岂不是能一下子端了澄江候府的老巢?”
沐寂北不答反问:“你说说这柳家和孙家的区别主要在哪?”
青瓷想了想:“柳家的权势主要都集中在本家手中,而孙家的权势和影响力之所以大是因为旁系手中的权势也很大,都分散了开来,所以积聚在一起才会形成大族。”
沐寂北赞赏的点点头,继续开口道:“当初我对付了一个柳知园,一个柳旺,便能让柳家损失巨大,因为柳家的权势都集中在这些人手中,可是孙家不同,若是我只是扳倒了一个澄江候,他们便会再选出新的孙家家主,孙家依旧不会没落,这样杀,是杀不完的。”
“那小姐给孙夫人的香包中放的是什么?”青瓷好奇道。
“倒不是什么害人的,只是让人心神不宁,神情恍惚的花草罢了。”沐寂北再次开口解释道。
“孙夫人连日奔波疲惫不堪,又因为孙露一事心神交瘁,所以只是些简单的花草就会轻易让她变得愤怒和暴躁,而孙盛必然因为被贬一事心情不好,两人难免发生口角,加上之前我给孙夫人灌输的那些思想,她一定会动手杀了孙盛的、”沐寂北笃定的开口。
“我明白了,小姐先是用那些证据证明澄江候通敌叛国,让她为自己的儿子考虑,这是于理,之后让孙露利用苦肉计逼得孙夫人痛恨孙盛,这是于情,再加上考虑到孙夫人近来的近况,只要加一些简单的花草,小姐的事便成了。”青瓷似乎明白了沐寂北的考量。
“孙夫人本来也是个能掐会算的,只是这次这么多事堆到了一起,再加上那花草的作用,才让她鲁莽了,否则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就算是杀了澄江候也不一定会让人察觉到。”沐寂北又指出了一条。
说话的同时,沐寂北拿过桌子上放着的那些所谓罪证,一把都扔进了火炉。
“小姐?”青瓷有些惊讶。
“根本没有什么罪证,孙盛应该也并没有投奔夜寒国,这些不过都是假的罢了,沐正德这次负责接待夜寒国的使者,想弄到一些带有夜寒国标志性的东西并不难,所以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沐寂北淡淡解释道。
“所以小姐当时还没等孙夫人看完,便让我把这些收起来?”青瓷回想到当时孙夫人还没有看完,沐寂北便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让自己把东西抢下来。
“是,这些所谓的罪证,也只能简单的骗骗孙夫人这样不懂政事的女流,若是澄江候孙盛,哪管沐正德做的再高明,也会瞧出些端倪。”沐寂北浅酌了一口茶水,看着窗外月色正浓,却依旧没有一丝睡意。
当然,沐寂北没有说的是孙夫人也并不是傻子,所以沐寂北根本不给她多余的考虑时间,连番的冲击让她回不过神来,也容不得她仔细查看,直接带着她去见孙露。
不一会,白寒在门外敲了敲门:“小姐,得到消息,刚刚孙夫人已经将孙盛杀了。”
“知道了。”沐寂北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喜,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其实若是想杀孙盛真的有很多办法,但是就如青瓷之前所说,孙家手中的权力错综复杂,从来没有集中在某一家上,同柳家很是不同,若是简单的杀了一个孙盛,那么还可能出现千千万万个孙盛。
所以她一定要借着孙夫人之手杀了孙盛,因为若是孙夫人这样做了,孙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杀了家主的女人的儿子坐上新的家主之位,这是一个极好的借口,会让那些有权有势的孙家旁系,叫嚣着不服。
再者孙青年纪也并不大,根基不稳,现在又是庶民之身,根本比不得那些势头正盛的孙家旁系,孙家旁系一定会趁机夺权。
只要这一争权,问题便来了,每一脉都希望未来的家主是自己一枝的,这样自己则是从旁系变成了真正的主系,所以孙家将会迎来一场异常激烈的内斗,每一系各自称王,孙家将彻底打成一盘散沙,而只要孙家的权势一分散开来,就不足为惧。
沐寂北相信,如果沐正德不是傻子的话,早在自己问他要那些伪造的证据时,就该明白自己的用意,从而提早安排好孙家脉系中的人,等到孙家真正瓦解,沐正德将会分得最大的一杯羹。
相反,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借助皇帝之手除去了孙家,那么孙家的势力都将被皇帝所吸收,自己岂不是为那个猥琐帝王做了嫁衣,她自然不会做那等傻事,有利益的时候还是要自家冲在前头。
沐寂北没有说的是,只有不断的给沐正德带来丰厚的利益,这才能让她安心,因为知道自己有用,所以她才会觉得背后的这颗大树不会突然离开。
果然,沐寂北睡了一个安稳觉之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孙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曾经让人惊心的势力,已经被打成了一盘散沙,而获利最大的,自然是沐正德一派的人,这不由得让皇帝,安月恒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这日清晨,精神很不好的孙夫人一推开房门,便看见门口放着一只大瓮,里面装着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吓的孙夫人一声尖叫,险些昏厥了过去。
翁旁放着张纸,上面写着:承诺以兑现,留其一命,特来归还。
孙夫人一下子就知道这里面的怪物是谁了,正是自己那宝贝女儿孙露,似乎是刺激过大,孙夫人的神智很快就开始不正常了。
而后,众多旁系拿出了不少证据,指证是孙夫人杀了孙盛,不仅坚决不同意立孙青为孙家下一任家主,还一致要求将这个女人处死。
当时的孙夫人似乎已经不知所以了,只是坐在孙青旁边,不断的傻笑着,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满眼的愤怒。
“孙夫人怎么样了?”沐寂北靠在雕花床头之上,身上盖了件芙蓉色的厚实被子。
“据说是疯了。”青瓷开口道。
沐寂北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是真疯还是假疯!”
语气一转:“让沐正德找人盯着,若是假疯那就让她变成真疯,若是真疯,就保证她一辈子疯下去。”
青瓷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其实青瓷觉得这孙夫人应该是真疯了,毕竟就是因为她杀了他的丈夫,才导致她儿子的家主之位被人抢走,再加上一大早开门就看见孙露做成的人彘,连番打击之下,真是不知该是何种心情。
不过换个角度想来,如今澄江候被贬为庶民,孙家旁支必然会不甘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掉孙青,小姐设计让孙夫人杀了她的相公,反倒是救了孙青一命!所以这是是非非很难真的分的那么清楚。
两人闲聊了一会,便到了午时,简单的用了些饭食,沐寂北便又缩回了被窝里,神情慵懒,青瓷不自觉的帮她裹了裹被子,沐寂北不一会就睡着了。
入睡之前,沐寂北的脑海中想的却是,嗯,柳知园,柳旺,柳梦已经解决了,孙露也已经死了,孙夫人疯了,孙盛死了,孙家的权势已经成为了沐正德的囊中之物了,伍伊人也被囚禁起来了,嗯,这后宫中暂时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找她麻烦了,嗯,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不一会,床上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屋子里厚重而古老的香气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宁静,女子绝美的容颜让这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不忍打破。
青瓷翻开柜门,想找一套干净利落的衣裳,却正巧瞧见之前在丞相府小姐给她缝制的那两件长裙,于是那双因为常年练剑而布满茧子的双手轻轻抚上,却觉得这茧子和那光滑的缎子一接触,便剌的皮肤生疼。
青瓷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却是没有再碰那两件长裙,动作迅速的换上了一件行动方便的衣裳,而后翻身跃上房梁,不知从哪里拿下一把软剑,透着寒芒,被青瓷别在了腰际。
青瓷将头发高高挽起,干净利落的很,颇有些江湖女侠的气息,青瓷坐在了沐寂北的床边,守了小半天,不发一言,眼中带着不舍和决绝。
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青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临走时青瓷喊出了白寒:“白寒,我有事要离开,你要好好保护小姐,若是小姐醒来记得提醒她用晚膳。”
白寒看了看青瓷,半响不语,最后却是道:“有什么话你自己跟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