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现在还待在大千世界的大多数仙帝也就是看着修为高绝,他们只知踏入长生境极为艰难以至于许久无人达到这一境界,可事实上他们却连它难在何处都不曾知晓。
想到此处,纵使是将绝也不得不承认帝阙的自控力着实惊人。
帝阙比他早修炼了几百年,以帝阙的修炼资质来说,他离长生境绝不会太远,但他却似乎完全无视了这些难以控制的情绪,仍旧挂着那副冷静自持的表情去掌控三千世界的复杂势力。
这一点将绝自认是做不到的。即使是他自己也因情绪不稳的问题而选择了在雷霆下沉睡,毕竟一直睡去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驳杂的念头扰乱他的神智。
若非是遇到长生,将绝觉得自己大概还会在雷霆中沉睡下去。也许他会这么醉生梦死地度过百年千年,就这么冷眼旁观地看着世事变迁。
然而他终究是遇到了长生。
有时候将绝会想,这三千世界或许真的有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宿命也说不定。
百年前他过得太过逍遥,所以天道看不过去让他一朝之间家破人亡;百年后他孑然一身几近失无可失,所以宿命使他遇到了一个将他仅剩的情感都掠夺殆尽的长生。
但这两者却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说前者让他如坠深渊的话,那么后者却让他始终甘之如饴。
将绝敛下心神不再多想,他很清楚今日帝阙为何这般大张旗鼓地宣告庇佑长生,这个男人不过是想激怒他罢了。
帝阙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甚至说出暧昧之言让众人误以为他爱慕长生,就是为了激怒自己。帝阙想要试探他离长生境还有多远,他想试探他此刻究竟还存有几分理智,从而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他。
不得不说,帝阙布局的很成功,他现在的的确确被帝阙的举动给激怒了。
他是如此心慕长生,心慕到听清帝阙说出那几近告白的言论后,他的怒火直接就被点炸了。
本就热烈的怒火被放大千倍万倍后足以焚尽一个人的理智,更别说将绝向来桀骜不驯而又恣意任性。
那一瞬间将绝想过拔剑出鞘直接劈碎帝阙所在的宫殿,他也想过放任漫天雷霆撕裂这个位面的一切,而这些还远不是他如今所想的最疯狂的事。
将绝倚着暗绿色墙壁的脊背渐渐绷紧了起来,他此刻的状态就恍若是凶悍的野兽在伺机噬咬猎物。只见他猛地抬头看了站在窗户旁的长生一眼,男人那漆黑的瞳孔中似乎还隐隐划过了些许血色。
将绝不知道如今自己的情绪究竟被放大了多少倍,但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对长生的爱意已经滋长到了连他自己都为之心惊的地步。
那种心情宛若藤蔓般发疯了似地蔓延着,转瞬之间便已缠绕着他的心脏束缚着他的灵魂。
然而将绝却从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来。在遇到长生之前,将绝从未对谁心动过,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是爱慕一个人。
所以在他看来现在并不是适合说出爱意的时候,他现在还不确定踏入长生境后自己会是怎样的状态,他也不确定当他的情绪恢复正常之后,是否还会对长生抱着这般汹涌热烈的情感。
如果说之前他面上的懒散和困倦只是习惯使然的话,那么最近他的疲惫却真到不能再真了。
为了压抑住心中那日复一日叫嚣着的占有欲,将绝早已耗尽了他此生所有的耐心。他甚至不敢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长生身上,因为他怕那沸腾的情感会直接将长生灼烧殆尽。
可今日帝阙的所为却像是压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霎时间各种纷杂的念头充斥着将绝的脑海。
以往被他狠狠压抑住的疯狂念头又开始放肆咆哮起来,他现在只想不管不顾地走到长生面前,就这么告诉长生那些他从未说出口的话。
他想告诉长生,他名将绝,而他心慕之人……名为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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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在修真界激怒
将绝暗沉瞳孔中的血色终是蔓延开来,他紧皱的眉间似乎压抑着汹涌的怒火, 而那怒火深处却掩藏着最缱绻热烈的情感。
将绝不受控制地收紧了握剑的右手, 过度的用力使他的手背上青筋浮现, 隐约之间甚至还能听到右手指骨碰撞时发出的吱嘎声响。
就在他想要不管不顾地起身跃到窗户边缘时,倚窗而立的长生却仿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身处楼阁之外的将绝。
长生只不过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罢了,那一瞬间将绝却觉得如坠冰窟一般。他脑海中所有疯狂的念头瞬间燃起又悉数熄灭,最终将绝只能硬生生地逼着自己移开了投向长生的目光。
是了, 就算他现在再愤怒又能如何?就算他现在再疯狂又能如何?那些爱慕之语他根本就没办法说出口!不是因为他不想说, 而是因为他完全不确定长生想不想听这些话。
长生看上去倒是温和,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纵然强大如将绝也猜不透他对自己是否有过一星半点的动心。
况且如今连将绝自己都无法确定, 他对长生究竟是濒临长生境所造成的一时心动, 还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执着爱慕。若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又怎么可能说动得了那般冷淡的长生?
想到这里, 将绝眼中的血色竟然渐渐褪去了,他的喉咙间突然溢出了一阵极低的笑声, 像是在嘲笑帝阙激怒他的做法, 又像是在嘲笑自己如今的糟糕处境。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般畏畏缩缩的时候, 哪怕当初被追杀得狼狈奔逃,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之后,将绝终是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再看向长生,而是选择直接阖上了自己的双眼。
在他完全压抑住那份怒火之前, 他不敢再注视着长生,因为他怕自己的眼神暴露出太多的情绪,他怕自己会在长生面前彻彻底底的失控。
“因为一份虚妄的情感而狼狈到这等地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愚不可及啊。”帝阙虽然看不到将绝此刻的表情,但从对方骨头发出的声响中,他大致也能猜到将绝此刻的神色。
那个向来桀骜不驯随心所欲的将绝,那个被冠以“三千世界最强者”名头的将绝,竟会因为区区一个金丹境的存在而隐忍到这种地步,这不是愚不可及又会是什么?
“……愚、不、可、及?”将绝听到这句话后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下,他并未因为帝阙不加掩饰的讽刺而继续发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般放肆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压抑着太多晦涩的情绪。
百年前在战场上帝阙也曾居高临下地对他这么说过,将绝承认,当年的他的确是愚不可及。他被所谓的忠诚蒙蔽了双眼,所以心甘情愿地为那样一个贪生怕死的君王出生入死。
时至今日,帝阙再度说出了这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语,可如今的他却不复当初的桀骜不驯战意十足。他满腔的热血早已被时光冷却,今日剩下的只有一个铁石心肠的将绝罢了。
也许正因如此,此刻将绝才能用那懒懒散散的声音冷静地对着帝阙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