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哑声安慰怀中的人，双眸却是血红一片。
他抬眸看向黑衣人，下令的声音冷冽如霜，“杀！”
作者有话要说：金金：今天卡文卡到头秃，抱住小天使们道歉！明天双更补上！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逐夕7梦下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不太善良
一声杀令， 如同离弦之箭，霎时刺破空中沉默的外衣。
刹那间，茶楼外厮杀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 整个茶楼原本敞开的门窗在瞬间紧闭，遮挡了光线，也遮挡住想要冲进茶楼的黑衣人和小摊贩。
茶楼掌柜似乎觉得大堂里的光线太暗， 终于放下手中那卷书，慢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且慢。”
而此刻大堂中的众人……正在焦灼地对峙……
茶楼内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此时大堂中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是裴砚这一方更占优势。
可在先前那矮个子黑衣偷袭宋欢不成时， 挟持着书中女主的高个黑衣人便立即将刀架在了崔玉宁的脖子上， 冷笑一声：“看来是吾等错算，裴候根本不把这崔家小娘的命看在眼里。”
他说着， 薄刀在崔玉宁脖子上轻轻一划， 血珠从皮肤渗出。
崔玉宁痛呼低泣， 挣扎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但她眼神平静，没有求救，也没有求饶。
宋欢闻声去看黑衣人，却对上了书中女主的眼睛，心情瞬间凌乱。
——“仿佛差点儿被侵害的人不是她， 她的眼神冷静，任由眼前嗜血成性的男人打量。
裴砚却看见了她藏在沉着外面下的恐惧，不禁起了兴致， 薄唇一勾，吩咐裴深，‘带去本侯帐中’。”
在书中，裴砚和崔玉宁第一次见面时便是被她的眼神所吸引。
眼下虽然换了一个场景，可女主眼神倒是和书中写得没什么差别。
宋欢又认真看了书中女主一瞬，想看看此时她的眼底到底藏没藏着恐惧，但……太远了，看不清。
“慢着。”
然而这时，她耳边却突然传来裴砚制止黑衣人的声音。
宋欢转眸看向裴砚，心神一紧，不由松开握着他胸前衣襟的手……身子向后撤了撤。
怀中蓦地一空，裴砚眼眸不禁眯起，大手搂住宋欢腰肢，微一用力便将人又抱进了怀中。
宋欢：“……”行吧。
那她就看看这厮到底想做什么。
裴砚这才又道：“将人放了，本侯饶尔等不死。”
那黑衣人的手一顿，刀尖离崔玉宁的脖子稍微远了半指，突然低笑两声，“方才便觉得这对年轻夫妇行为有异……”
他说着目光从元孟羡转向宋欢，“原来是侯夫人。”
“不过短短数月，侯夫人竟能让裴候这般费心护着，看来当初倒是我们的人看走了眼。”
……嗯？这话什么意思？挑拨离间？
宋欢拧起眉心，这些黑衣人的行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只是不等她想明白，忽然有一柄剑扎透了茶楼木窗，木头碎落在地，茶楼外的厮杀声猛地灌进众人耳里。
“裴候！”黑衣人见状高喝，“祸不及妻儿，交出裴家军军符，今日大堂中的女眷或可活着离开！”
“呵。”裴砚冷笑一声，眼眸眯起危险的弧度，“痴心妄想。”
他话音刚落，裴深裴沉两人立刻便攻向挟持崔玉宁的黑衣人，另外两个黑衣人想帮忙，却见秦十和金六两人不知何时已靠近了他们，在裴深裴沉出剑的同时也出了手。
黑衣人被攻了一个猝不及防，一时只好出招遮挡。
而此时又有好几处门窗被戳破了洞。
茶楼外，裴家军损了一半。
裴砚薄唇崩成一条直线，先护着宋欢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宋欢脑中闪过一个个死亡之人的名字，系统扳平的电子音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让她的情绪逐渐暴躁，甚至莫名产生一种推开裴砚让他滚的冲动……
但下一刻，宋欢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太对劲。
哪怕裴砚和崔玉宁真有些什么，她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如此不理智的选择……
宋欢脑子忽地一疼，面色瞬间苍白，她忍痛低下头，脑袋抵在裴砚冰凉的盔甲上。
这幅模样，裴砚应该会以为她是害怕眼前的打打杀杀罢……
元孟羡轻飘飘往裴砚的方向瞟了一眼。
难不成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他瞧着，这裴侯夫人不过空有一身好皮囊罢了，这么点事儿便畏畏缩缩的，还不如那个服劳役的小丫头……元孟羡手中折扇撑开了合，合上了又撑开，目光转向刚被裴沉救下的崔玉宁。
“掌柜的，你们不是有个规矩，谁敢在茶楼离挑事打架，你们便将人给扔出去么？”
“怎的？难不成今日挑事的人是裴候爷，你们便不敢管了？”
掌柜闻言，终于不紧不慢地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这不是该管的人去后厨为客官拿糕点和茶水去了吗，等他回来，我问问他该不该管？”
他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自家孩子想砸个店玩玩，以我们庄主的性子，说不定还会高兴……”
自家孩子？
元孟羡手中把玩的折扇停住，本想掺和一脚的心思不由歇了，难道这家茶楼和裴砚有什么关系？
而此时，真正的自家孩子宋欢……正在跟破系统发脾气。
「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刚才忽然动不了？你这是想害死我吧！」
系统：「亲，本系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宋欢这会儿有些暴躁，「这么说刚才动不了真是你所为？你开玩笑呢！」
「为我好你不让我动？让我站着挨刀？我看你就是想让我死了，让我消耗掉最后一次重生机会！」
系统：「亲，本系统检测到您的情绪很不稳定，请您尽快冷静下来。」
宋欢深吸了口气：「我冷静不了。」
「如果想让我死，你们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当初就让我做个孤魂野鬼不就好了？」
系统：「亲，您别冲动。本系统真是为了您……」
「请稍后……」
「刚刚管理员载入本系统一份文件，这份文件能充分解释您现在所有的疑问，请问亲您是否要现在查看？」
「……」宋欢咬了咬牙，「查看。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系统：「文件正在载入中……」
「叮——载入已完成。」
系统电子音一字句的念着文件上的字，宋欢咬着的牙慢慢忪了。
原来……是这样么。
她的到来导致本应该在书中死去的“宋欢”活了下来，可是书里的小世界也有它自己的时间走向。
宋欢的存在像是一个错误，时间走向会一直试图修复她这个错误。
「这么说，我这几次被伤，不是因为裴砚是反派，而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系统：「是的，亲。」
宋欢沉默。
却在此时，“嘭！”的一声，茶楼大门被砍破一个大洞，两个黑衣人挤了进来。
空气里血的味道越发浓郁，裴砚眉目一沉，扶住宋欢的肩道：“去后面，这里交给我。”
宋欢抬眸看她，男人的面容有些憔悴，看她的眼神满含担忧。
“好。”宋欢握紧了拳，沉声应下。
她帮不了忙，总不能拖后腿，“我没事儿，你放心。”
茶楼掌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二人身旁，闻言双手抄在袖笼里，道：“不如夫人跟我去后院躲一躲。”
宋欢诧异看这掌柜一眼，他头上的生命值倒计时红框框竟然已经没了？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
“这边请。”掌柜淡淡垂直眼，说着便往后厨方向走，似乎觉得宋欢一定会答应。
宋欢把锦月锦乐叫来身旁，“跟紧掌柜走。”
她确实会答应，不管这掌柜的生命值是因什么发生的改变，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但在离开之前，宋欢转头看向了裴砚。
“怎么了？”裴砚余光注意着大堂中打斗的动静，黑衣人才进来不到十个，裴沉他们尚且能应付过来。
宋欢踮起脚，飞快在裴砚唇边亲了一下，“等你来找我。”
裴砚一怔，随即眸中露出一丝笑意。
而宋欢丢下这句话，便转身朝后厨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元孟羡正偷偷摸摸的跟在锦乐身后，手中搀扶着崔玉宁。
宋欢抿了抿唇，加快步子追上了他，“元公子不去大堂帮个忙？”
元孟羡闻声看她，这裴侯夫人脸上的苍白尚未散去，倒是过来和他“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