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儿的是白芨, 江临听完脸都黑了,蹭的下站起来,“认得是哪个傻子吗?”
白芨摇头, “没到我们府上来过。”
江临哼一声, “管他是哪个傻逼, 还敢让我出去挨打, 揍不死他, 给我拿根棍子来, ”江临摊开了手。
一旁刚从厨房过来的白薇把自己拿的擀面杖放在了江临掌心。
江临:“……”
白薇:“……少夫人, 您看行吗?”
江临抓着擀面杖的一头晃了晃, “……行!”
卫云昭见江临的计划里没有他,自己动手推着轮椅要江临一起出去, 不过门都没能出就被江临吩咐白芨白薇几个丫鬟将他看好了, “没我的命令,你们都在府里好好待着, 不许跑出去瞧热闹。”
“是,少夫人!”白芨白薇响亮应声, 然后推着轮椅把卫云昭推到桌边,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警防偷跑。
卫云昭:“……”
江临冲卫云昭微微一笑, “夫君乖啦,等我回来。”
然后便拎着擀面杖雄赳赳气昂昂走到了卫家大门口, 差点被迎面而来一桶泔水泼个正着,江临当场就怒了, 祭出擀面杖直飞向泼泔水那人的脑门。
力道不小, 人当场被砸到坐地, 额头留下一片红。
门房很有眼色的去帮江临把擀面杖捡回来擦干净送回了他手里, 江临捏着擀面杖与领头的那人对视,“徐天明,看来上次的教训你没记住,今儿是想我把你放泔水桶里泡着吗?”
徐天明瞪着眼正要开口却被人扒拉到了后面,另一个摇着扇子的白衣男子站到了徐天明前头,“今儿要找你麻烦的不是他,是我。”
一身白衣,纸扇轻摇,嘴角勾着似邪魅似放荡的笑容,可谓是装的一手好逼。
江临问:“你谁?”
白衣男子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江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记得我了,当初你下贱的找上本少爷要自荐枕席,是本少爷看不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货色拒绝了你,你竟敢忘了本少爷?”
江临翻了个白眼,“我连太子都没自荐枕席过,还能看得上你这种货色,你是比太子强咋地?”
江临也想起了这人是谁,皇后娘家侄儿,曹家嫡幼子曹俊才。
原身看在他出身不错的份儿上也是勾搭过的,但自荐枕席肯定没有,毕竟原身压根就没想过跟一个男人真发生点什么。
“你放屁!你就是自荐过,我身边的人全都能作证,”曹俊才气恼江临不认账,把身边下人给推了出来,定要跟江临争个输赢。
江临敷衍道:“行行行,知道你比太子强,我承认,行了吧?”
曹俊才反应过来江临这话不对劲儿,正要骂人,被江临直接给截断了,“泔水是你让人泼的吧?也是你喊我出来挨打的对吧?”
“江临,你怎么这么恶毒,你谋害锦月姑娘不成,竟还毁了她的容貌,你可知容貌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你还是不是人?”徐天明又站出来找存在感,语气愤怒。
江临没想到还有毁容这一出,他走上前一擀面杖就敲在了徐天明脑门上,“你爹好歹是个大官,到底是怎么生出你这种没脑子的玩意儿的。”
“我连你都能单手按水里,更何况江锦月一个连跑都跑不动的女人,我要害死她我还能给她回家污蔑我的机会?还有,就她那张脸毁不毁容有区别吗,不都一样丑。”
徐天明大声呵斥,“你闭嘴,我不许你诋毁锦月姑娘,锦月姑娘貌若天仙,她……”
江临当场给他来了一段表演,“我呸!”
徐天明话被梗在喉头,涨红了脸。
而一旁的曹俊才觉得自己被徐天明抢了风头,他今儿可是带着家里的吩咐来的,他把徐天明推走,对江临说,“江临,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男人,你毁了锦月的容貌,我今儿就要你好看。”
曹俊才振臂一挥,“上,给我打死他,为锦月被毁的容貌报仇。”
曹俊才带了不少人来,他一喊,这些人拿着棍子全朝江临涌了上来。
“少夫人,要帮忙吗?”后头传来一个声音。
江临回头却没看到人,他猜应该是龙凤胎兄妹,两人藏在了暗处。
江临道:“用不着。”
家丁人多,但抵不过实力选悬殊,擀面杖快被江临舞成了双节棍,一棍一个,脚再重重一踹,没一会儿人就全部倒地了。
擀面杖拍着手,江临看向曹俊才和徐天明两人,微微一笑,“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曹俊才瞬间就怂了,一下蹿到徐天明后面躲着,小声跟徐天明说,“来之前你也没说他这么能打啊,早知道就叫几个高手来了。”
徐天明:“……我说过了。”
曹俊才反驳,“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徐天明:“我说了我打不过他。”
曹俊才反应过来,“意思是你是高手,连高手都打不过他对吧?”
徐天明不想说话了。
两人哔哔的内容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江临耳朵里,江临忍不住骂傻子。
“你们两谁先来?”
曹俊才一边躲着在徐天明后面一边朝江临放狠话,“江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要是敢动我,你死定了!”
“我警告你,我姑姑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我表哥,你要伤了我小心被诛九族。”
“哦,”江临冷漠脸,“不动你们也行,把你让人在我家门口倒的泔水舔干净了我就放你们走。”
徐天明愤怒脸,“江临,你别欺人太甚!”
江临笑,“我欺人太甚,你们泼泔水让我出来挨打就不欺人太甚了,既然你们要为江锦月出头,那就让她看到你们到底为她牺牲多大,这样她心里才会记着你们的好,才会倾慕你们,让你们如愿啊。”
徐天明:“江临,你这种恶毒的人不配提锦月姑娘的名字,今儿找上你只是给你个警告,你若再敢对锦月姑娘做什么,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就算是你侯府长子又如何,我一样敢动你。”
“真叫你牛逼完了,跟我提以后,你先想想你今儿能不能平安从我手下回去吧。”江临拿着擀面杖就往徐天明身上抽。
徐天明吃痛还手,没几下就被江临给镇压了,江临目光凌厉泛着凉意,“徐天明,不提以前在侯府的事,这是你第二次为了江锦月找我麻烦,我希望没有第三次,否则我会直接废了你。”
江临将徐天明踹倒,力道大,徐天明落地上半响没能爬起来。
江略过他走向了曹俊才,江临伸手一指周围被泼了一地的泔水,还有卫家大门上的脏污痕迹,“这些都是你让人做的吧,因为曹家是皇后娘家,连皇上都要唤你祖父一声岳父大人,所以敢这么肆意猖狂到处欺负人吗?”
“卫家现在五品小官是惹不起你们堂堂国舅家,所以我不打你,既然你爹娘没管好你,我就带你去找你祖父,让他管你,皇上的岳父大人,应该是讲理的。”
江临手一拎曹俊才脖子把人转了方向,“走!”
曹俊才张牙舞爪的挣扎,“江临你敢,你要是敢动我,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要是你现在放我走,再自己去把那些泔水舔干净,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江临没理他,推着人大步往前,曹俊才带来的家丁见主子被抓,忍着痛起身将江临和曹俊才两人围在了中间。而由于忌惮江临,也没谁冲上来拯救他们主子,就这么围着跟江临一起走。
中途还帮江临指了下往曹府去的路。
曹俊才也从一开始的怒骂威胁到后头逐渐服软让江临放了他,还让江临跟他提条件,不过江临一律当没听到。
到曹府门口时后头已经跟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有了前头针对江锦月和赵秋如的喊话经验,江临这回轻车熟路,直接出银子现场雇百姓替他喊。
于是,曹家门外响起震耳的喊声:“曹国舅,出来领你孙子了!”
就这么一句话,每喊一遍停顿两息再接着喊,江临的目的是喊到曹国舅亲自出来接人为止。
曹家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别说寻常人,便是朝廷官员也不什么人都资格进的,门房在看到江临拎着他们家小少爷出现在门口时就立马去报信了。
信儿刚传到曹俊才他娘曹夫人耳里,外头就响起了让曹家老爷子出去领孙子的话,院里也听的一清二楚。
曹夫人当即沉下了脸,怒问:“是谁敢如此猖狂,敢在我曹家门口撒野,把人乱棍打走,若敢反抗,直接扭送去衙门,府尹自会秉公处理!”
门房道:“来的那位是安阳侯府的大少爷。”
曹夫人眉头一皱,“大少爷,嫁去卫家那个江临?”
曹夫人顿时想起自己吩咐儿子去做的事了,她没想到江临竟这么大胆子闹到曹家门口来,曹夫人问起身边的丫鬟,“老爷可回来了?”
丫鬟出去问了人回来禀报,“回来了,在书房跟老太爷说话呢。”
“让人去书房门口守着,他们出来了就说我已经去处理外头的事了,无须他们出面。”
“是。”
曹夫人领了一群人到了曹府大门口,曹俊才一看他娘出来了,激动的都快哭了,“娘,你快救我,江临他欺负我,他还打我,娘……”
曹夫人横了眼这没出息的儿子,同江临视线对上,“卫夫人这是何意?”
看来这些人是都把他当卫云昭夫人看了。
江临回头冲他雇佣的百姓道:“曹国舅没出来,诸位不要停。”江临又摸了一锭银子出来。
银子作用很显著,催曹国舅出来领孙子的声音比刚才还更响亮了些,江临对曹夫人笑,“夫人可听清楚我的意思了,若没有可以再听一会儿,总归国舅现在也还没出来。”
曹夫人没想到江临当着她的面竟还敢让人喊,这是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曹夫人压抑这心底的怒气,让身边人去扶曹俊,又温和地看着江临道:“卫夫人,这事闹太大,脸皮撕破就不太好看了,不如随我进府,我们坐下慢慢谈?”
江临拎着曹俊才跟拎了一坨石头似的,连衣角都没让曹夫人安排的人碰着。
江临:“这我可不敢,您儿子可口口声声说自己姑母是皇后,表哥是太子,我要是敢动他会被诛九族的,也不知我进了门还能不能出得来,所以有什么话还是就在外头说吧,我怕死呢。”
曹夫人脸上的温和险些维持不住,心头暗骂儿子不争气,在外头说这种话无疑就是给人落话柄。更别说最近皇上正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不满。
曹夫人自己朝江临走了过来,“卫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曹家满门清正又岂会做这等勾当。卫夫人与我儿年龄相仿,许是年轻人不懂轻重闹了误会,说开便好了。”曹夫人伸手要把自己儿子从江临手中拉过来。
江临改拎为掐,还对曹夫人抬手示她用点力。
曹俊才哼哼唧唧的喊疼,曹夫人被迫松了手。
“曹夫人说是误会,看来曹夫人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说曹俊才哪有那么大胆子,原来是背后有曹夫人支持啊。”
“曹夫人不是要说开吗,那就对着后头的百姓说清楚,是您指使您儿子到卫家门口泼泔水的,说清楚了,再往曹家门口泼同样多的泔水,这误会就解除了。”
“泼泔水?”曹夫人惊了,意外了。
显然对她儿子的手段不够了解。
曹俊对上他娘锋利的目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想给江临一点教训,原本想泼夜香的,可那个实在太臭了,所以就换成了泔水。”
曹夫人生出了把这蠢儿子扔进泔水桶里泡泡的想法。
“曹夫人,敢问你们曹家是打算迎江锦月进门了吗?”江临换了个话题。
“自然没有,不知卫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事情曹夫人都清楚了,蠢儿子没把事办好,不仅落了把柄在人手里,现在连自个儿都被人扣在手里了。
“曹俊才要替江锦月讨公道,既然不是即将入门的儿媳妇,那曹俊才是江锦月养的一条狗吗,人爹娘都还没出来说什么,他倒吠的积极。”
曹夫人冷下了脸,“卫夫人慎言,我曹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侮辱。卫夫人闹这么大一出不就是想让我儿给你赔礼道歉,我应了,卫家门口的污秽我会派人去清理,另会有重金奉上,当给卫家的补偿了。”
曹夫人吩咐丫鬟去取银子。
“曹家果真与众不同,你儿子做错了事我上门讨个公道倒成了我无理取闹,怎么,是觉得现在卫家没人在朝为官好欺负,可以随意拿捏是吧。曹夫人,你儿子在卫家门口说的话可不少,我若再往大了闹,你们曹家怕是承不住这个后果。”
曹夫人心头一震,连忙质问曹俊才,“你还说了什么?”
曹俊才茫然摇头,“没了啊,就刚才江临说的那些。”
但江临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曹夫人心生忌惮。
“你说,你要什么?”曹夫人终于有了点谈条件该有的态度。
江临松开了曹俊才,压低声音,“曹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论是卫家还是我江临都跟你们曹家无怨无仇,我不管你们曹家在密谋着什么大事,这都跟我没关系。但你儿子不长眼跑来得罪了我,这笔账我就记了下。往后你们曹家要再找我或者卫家的麻烦,曹俊才说过的话会一字不漏传到皇上耳中的。”
“我夫君,就是卫云昭,既能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就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别说他现在还是朝廷的官,他就是个庶民,你们想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你们能不能在他手里活下来。”
“最后,”江临突然提高了音量,像是在说给谁听一般,“劳曹夫人替我转告您公公一句话,儿子儿媳教养不好孙子,希望他老人家能亲自教养,否则卫安跟他娘就是曹俊才和他娘的下场!”
江临说完,拍拍曹俊才的肩膀,留了一句好之为之,然后转身去给喊话的百姓结工钱,接着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昂首挺胸走了。
这事看着就是江临来胡闹一通,花银子雇人喊话,结果人曹国舅人面都没露,一个曹夫人就把江临给打发了,江临没捞着一点好,完全就像个笑话。
可只有当事人清楚,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最近皇上本就疏远了皇后和太子对二皇子宠爱有加,在这个档口,曹家身为皇后的娘家人还闹出一通仗势欺人,欺的是朝廷官员,起因是为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出头,这样的事传到皇上耳中他又怎么想呢?
天子脚下,曹家一个子孙就敢仗着有皇后有太子撑腰如此猖獗行事,到底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这回皇上对皇后和太子的疏远期限怕还得延长些。
而被出头的江锦月,大约离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又更远一步了。
江临走后曹家的下人就来驱赶看热闹的百姓,曹夫人也开始数落曹俊才,“蠢东西,我让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行事了吗,你长本事了啊,还敢带人跑到卫家门口泼泔水,你嫌事闹的不够大是不是?”
曹夫人揪住了曹俊才的耳朵,拎着人要进门教训。
目光在触及到门口站着的那两人时,曹夫人自己心头也开始发虚,好在给她留了脸面,没当着下人的面给她不堪。
等进了书房,曹老爷曹文山冷哼一声,质问曹夫人,“你指使那不成器的东西去干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去掺和旁人的事,我早告诉过你少管闲事少管闲事,你何时才能把话听进耳朵里?”
曹夫人小声为自己辩解,“我这还不是为了霜儿,曹家出了一个皇后,就不能再有第二个太子妃,可霜儿难道连个侧妃都不能做吗?”
“娘娘传出话来,说太子殿下对江家那姑娘有些意思,意图让她当侧妃,娘娘听说这姑娘名声不好,就让我想想法子断了太子殿下的念想……”
曹文山板着脸,“那也不该干这样的蠢事,你无缘无故让俊才去给人出头,你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还想让俊才把人姑娘娶进门?”
“江锦月到底是侯府嫡女,虽说是继室生的,可身份也不差,能配的上我们才儿,怎么就不能娶进门了,”曹夫人反驳。
曹文山叫她这话气的在屋里直打转,“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说娶就娶,你当安阳侯府的人是死的吗?”
曹夫人:“娶个女人进门还不容易,江锦月名声本就不好,我儿肯娶她已经是给她脸面了。”
“你,你,你简直!”曹文山一时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老爷子出声打断了夫妻礼两对话,“行了,江家的女儿不用惦记,我曹家不要这种孙媳。文山媳妇你也记住了,我曹家的姑娘不做妾,哪怕是太子侧妃也一样,霜儿的婚事往后由她祖母相看,你也不用插手了。”
老爷子哪怕已经致仕,可满身威严并没褪去,他一开口,便是曹文山也不敢反驳,曹夫人更只能诺诺应是。
“江家那小子的话我听见了,你们若不想曹家步卫家的后尘,往后俊才就跟在我身边吧。”
曹文山忙道:“父亲,我曹家子孙众多,有出息的也不少,绝不会步卫家后尘的,”曹文山不喜这种贬低自家的话。
曹老爷子冷笑看着这掂不清的儿子,“卫家鼎盛时,就连老夫我见了卫家老将军都要点头露笑虚让三分,你们算什么东西。”
哪怕心里还是不认同,曹文山到底不敢反驳老爷子,乖乖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曹俊才在卫家逞的能也转换成了一顿板子外加跪一夜祠堂。
而怂恿儿子的曹夫人同样被曹家老夫人给教训了一顿,罚抄一月佛经,这事在曹家看来也就结了。
……
结不结真正说了算的当事人江临在离了曹家后没走多远就见着了熟人。
他加快步伐走过去,问在路边候着的卫云昭,“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家里待着吗?”
卫云昭朝江临伸出手,“来接你。”
江临听着这话有点高兴,于是搭上卫云昭的手,然后把他抱了起来。
卫云昭:“……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江临欢快摇头,“没事没事,那些人哪能打的过我呀。”他把卫云昭抱上了马车。
“现在我们去哪儿,回去吗?”江临问。
“你想去哪儿?”
江临:“我想趁热去捶江锦月那个不要脸的蠢货,她还造谣我让她毁容了,我就让她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毁容,再也治不好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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