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一次陆含之所教的方法后, 宇文珏便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
陆煦之疯魔了,为他疯魔了。
泉水温热,他在氤氲的热气中隐隐听他亲昵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断断续续的说着情话,叫着他的名字:“阿珏,阿珏……”
很梦幻,却又很真实,罂粟一般让人痴迷。
却又下意识的知道, 偶尔为之即可,否则便要上瘾了。
这一夜宇文珏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仍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以至于陆含之来找宇文珏的时候,他的脸上仍染着淡淡的粉色。
大概也许是因为害羞而使得肤色润泽了不少, 今日的二嫂竟还显现出了几分媚色。
说起来,小郎君较常人不同之处便是媚色。
但二嫂没有, 毕竟他是成年后才服食的圣药,已经是常人男子的骨相。
今日再见二嫂, 却觉得他的眼角眉梢, 尽是妩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含之就很奇怪,总觉得今日的二嫂怪怪的。
却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看二嫂那模样, 也不打算要说。
好奇害死猫, 陆含之还是决定不窥探二嫂的秘密了。
雪已经停了, 陆含之昨天和宇文珏约好了, 今日一起去他的窑炉参观。
他本是打算烧制出第一批瓷器便在京中盘下最大的一家含记瓷坊, 开始一步一步做任务。
但有了为太后做寿的想法后, 陆含之便打算先拖一拖。
而且他也大概了解了苏婉凝的套路, 她的金手指大概并不比自己cd时间短。
她发一个大招,也要回好久的血。
上次救皇帝的大招用过之后,她大概至少要消停差不多一个月。
而且陆含之有预感,苏婉凝应该也会去参加太后的寿宴,而且大概率会投其所好,从太后喜好礼佛方面入手。
他要严防死守,不能让苏婉凝把礼物送到太后的手上。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真正探到她的底,不知道他的防御法器,能否抵挡她的所有攻击,冒然出手生怕会被她反杀。
被苏婉凝控制的傀儡人,可以带给她无限好处,都是为她服务的。
太后不是一般人,如果被苏婉凝控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那自己这边的路走得又会艰难许多。
陆含之和宇文珏一起乘着马车走在去往庄子的路上,陆含之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二嫂傻笑了一路。
他终于忍无可忍,坐到他身边道:“二嫂,你到底遇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啊!”
宇文珏不太好意思说,说实话,事后他甚至连提都不好意思提起。
陆煦之一看他,他便转过身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陆含之问,他却又忍不住把内心的小雀跃和他分享。
说完以后陆含之倒是一脸“我当是什么事儿”的表情,说道:“和谐的x生活增强夫妻感情,这不是很正常是的事情吗?二嫂你害羞什么?”
宇文珏毕竟是个土著,不能和陆含之这种见过世面的现代人比。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常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虽是夫妻,也当谨遵圣人之言。”
陆含之裹了裹披风,说道:“二嫂说得这话,是孔圣人所言。其实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不符合礼法的事就约束好自己不要去做,实行仁德的事完全在于自己,而不是在于别人。他老人家大道理还讲不过来,谁还管你们小夫妻怎么相处?二嫂不要被这些条条框框给框住了,我只问你,你和我二哥非礼的时候开心吗?快乐吗?幸福吗?”
此三问一问出口,宇文珏便怔了怔,他遵从本心的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快乐的,你二哥在我出门前还粘着我不肯放手,再三叮嘱我要照看好自己。虽说他待我向来体贴,但自昨夜后,对我更是多了几分缠绵。”
要知道,陆煦之是楚王追到手的。
楚王对陆煦之的深情,更甚于陆煦之对楚王。
但昨夜之后,他觉得他的煦郎是真的粘上他了。
陆含之道:“那不就对了,后人总是曲解孔圣人话里的意思。还有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孟爷爷也不是让你专心生孩子的。而是没有尽到身为后代的责任,才是真正的不孝。还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的意思明明是被主人宠幸之人和未修身之人,最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难养身、心、性、命,所以与之相处要懂分寸。孔圣人会随随便便诋毁他人吗?有些话均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被陆含之一番解释后,楚王有点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平常所读的圣贤书都是假的圣贤书。
不过想想也的确如此,有些人把圣人的话拿来当成训诫他人的工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全看那人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蚂蚁被传成大象,歪曲事实,给别人生活、形象造成负面影响。
到最后,还是让圣人买了单。
啧啧,圣人也是惨。
两人就此事讨论了一路,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人生短短几十年,应付各种事已经很辛苦,何必再约束自己的本性?
喜欢就去追,开心就去做,别辜负了来这世间走一遭。
马车在庄子门口停下,远远的宇文珏便看到庄子的东面山坡上起了一个长龙一般的建筑物。
陆含之带着二嫂去了山坡那边,一边走一边介绍:“那就是龙窑了,由一个个馍头窑组成。烧制起瓷器来,既能使受热均匀散热快,又能批量生产,如今我的仓库里已经囤了一堆的白瓷和彩瓷。”
彩瓷是在白瓷的基础上,再用彩色颜料绘制各种漂亮的花纹图样。
陆含之觉得,太后大寿之后,自己的三个任务庆该可以同步完成。
宇文珏问道:“含儿今天叫我过来,是让我看你的存货吗?”
陆含之摇头道:“不是,过两天不是太后的寿辰吗?我给太后准备的礼物今日出窑,让二嫂一起来观礼。”
宇文珏一脸惊讶道:“不是说已经备好了吗?那天看的六福顺意不就是吗?”
陆含之笑道:“还不够,二嫂今天再随我看看。”
宇文珏瞬间被陆含之的神秘调动了起来,便随他朝山坡上走去。
下雪路滑,两名侍从不错眼珠的盯着宇文珏的脚下。
宇文珏无语道:“你们俩不用这样紧张,我也是从小习武的,难道还会摔了不成?”
陆含之上前扶住宇文珏,说道:“没事,我扶着二嫂。”
宇文珏笑:“你从小四体不勤,扎个马步都会倒,还扶着我呢?”
陆含之觉得自己经历了暴击,想来原主的确是个挺懒的少爷,跟自己性子倒是挺合。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半山腰。
几个窑炉冒出滚滚白烟,看得出工人们都干得热火朝天。
窑头儿见陆含之来了,远远的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朝陆含之行了个礼:“家主少爷。”
“钟垚?”陆含之问道。
对面的年轻人答道:“正是小人钟垚。”
钟垚是新来的窑头儿,家里世代烧窑的,算是个行家里手。
和陆含之平日里所见到的窑头儿不同,这个钟垚不是李逵似的黑鬼,倒是清清秀秀竟还颇有几分姿色。
陆含之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个……郎君?”
对方脸上有些赧然之色,却还是如常答道:“正是。”
陆含之皱眉道:“那你住哪儿?”
对方答道:“在御管事安排的住处。”
陆含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反正主宅那边也没有住人,有一间客房空置,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对方怔了怔,立即朝他行了个礼:“多谢家主少爷。”
陆含之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一个二十多岁的单身小郎君,一看便是有故事的。
钟垚朝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最高的一座窑炉走去。
陆含之问道:“听说彩瓷的花纹图样都是先生亲手绘制?”
钟垚点头,竟没再多说一句话。
难得有不爱出头冒尖儿的年轻人,陆含之很欣赏这个钟垚。
陆含之道:“过两天我设计一批纹样,你帮我画上去可好?”
钟垚垂首道:“少爷只管吩咐。”
陆含之算是看出来了,这钟垚不卑不亢的,也不显山露水,还挺深藏不露的。
他不再和钟垚说话,只管跟着他上山。
这时几名窑工朝钟垚喊道:“窑头儿,开不开?”
钟垚看了看日头,说道:“开!”
很快,窑炉门缓缓开启,渐渐露出里面所烧制之物的庐山真面目。
几名工人缓缓用绳子将已冷却好的瓷器抬了出来,一座与常人大小一致的打座观音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观音通身雪白,坐于祥云莲瓣之上,身后倚着一瓣莲,仙姿袅袅,慈眉善目。
宇文珏叹为观止,他上前围着那白瓷观音看了又看,最后冲着陆含之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这可真当得起是天降祥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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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要下女主一大招,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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