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古看在眼里,笑着拍了拍李培诚的肩膀,道:“看你聪明起来让为师要惊为天人,怎么糊涂起来却是个傻瓜蛋。你不会先把你自己理解的东西给刻制起来给为师,为师虽然比不得你,但自从进入先天境界后,似乎整个人都开窍了,自恃不会输你多少。你能理解的东西,等为师到了你现在的境界应该也能明白。”
李培诚虽然觉得这样子对师父似乎有些不尊重,但他老人家既然这样说,也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弟子再重新刻录一个玉简给您。”
葛古点了点头,道:“为师自小喜欢医术,对摆弄各种药材甚是有心得。刚才也略微扫视了一下有关炼丹术的记载,似乎有些相通之处,也颇有些感触,不像那奇门遁甲术理解起来很是费脑子。你可把炼丹术方面的知识多摘录一些,为师想在这方面多多研究。”
李培诚知葛古从来不打诳语,说一就是一,他说对炼丹术颇有些感触,那就是绝对有感触。
只是葛古刚才不过才略微扫视一番,竟然有此一说让李培诚有些瞠目结舌,吃惊不已。
“怎么,有问题吗?”葛古见李培诚一脸吃惊的样子,问道。
“没,没,弟子想起在千岛湖得到的玉简正是专门讲解炼丹术的,弟子看了颇有些收获,想来这玉简给师父您钻研最是合适。”李培诚说着,把那得自千岛湖的玉简递给葛古。
“哦”葛古一脸喜色地接过玉简,用神念读阅。
这一读却也迷进去了,犹如走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说来也怪,李培诚当年给葛古讲解奇门遁甲术时,他听得云里雾里甚是费解,但这炼丹术他一看却犹如心里点了盏明灯,竟然片刻间看出了一点东西。
只是因为徒弟在身边,而且赤焰丹顶鹤还在吸收消化丹药,故葛古有些不舍地收回神念。
李培诚一直在关注着葛古,葛古那种似有所悟,带有收获喜悦的表情一一落入李培诚的眼目,看得李培诚再次吃惊不已。
看来师父在这方面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李培诚心里既惊又喜地想到。其实李培诚还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葛古说过自己从小喜欢医术,对摆弄各种药材甚是有心得这件事。
李培诚在炼丹上,因为拥有现代科学知识,所以似乎有另辟蹊径的迹象。而葛古则不同,他虽然还没开始炼丹,却已经拥有了炼丹所不可或缺的扎实基础知识,那就是医学和药材上的知识。
丹药也是一种药,是药它就离不开药理,离不开药材,离不开探索人与药之间的关系。
假设炼制一种丹药需要千年人参,一个不懂人参功效的人,或许只会按配方搭配炼丹,有些不求甚解。但葛古却不一样,葛门上千年的医术传承可不是吃素的,当年葛洪老祖在葛岭就是结庐炼草药救治四方百姓,葛古对很多药材都是知根知底。千年人参是人参,百年人参也是人参。千年人参葛古见得少,但百年人参他却见得不少。甭管多少年,它们都是人参,再有差别又能差别到哪里去呢?无非主要是功效大小而已。这样一来,葛古一看到丹药的配方,虽然还无法完全明白其中的奥妙,但因为对药材的药性了解,心里却已经有些模糊的概念了。
说得通俗一点,炼丹术其实就是修真界的医术。虽然跟世俗的医术有巨大的悬殊差别,但万变不离其中,本质却是相通的。无非丹药是给修真人士进补强身健体,给他们疗伤,世俗的医药是给凡人进补强身健体、疗伤。
修真界的炼丹师都是从门派中有炼丹天赋的弟子中挑选出来的,却不一定非要懂医术,非要对“花花草草”了如指掌。这其实跟李培诚以前学李轩庭玉简里记载的炼丹术一样,空中盖楼阁,少了根基,长此以往下去,将来在这方面注定无法有巨大的成就。
葛古因为到现在才接触到修真界,在这之前的八十年中没有受到让人眼花缭乱,看似充满玄奥的浩瀚炼丹知识所影响,心无旁骛地钻研葛古传承了上千年,数十代先人珍藏下来的宝贵医学知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葛古看似错过了八十年的光阴,到如今才步入修真界,与那些自小便生活在修真界中的人比起来输在了起跑线上。但又有谁能料到也正因为如此,葛古没有过早地被炼丹术所迷惑,一步一个脚印把炼丹术所需要的基础知识打扎实了。
当然此话并不是说葛古因为医术过人,对药材等了如指掌就一定能在炼丹术上大放异彩。这正如数学学得好的人,物理并不一定就肯定学得好。但数学不好的人,在物理上的成就最终肯定有限。葛古就是相当于数学学得好的人,具有了在物理学上面取得好成绩的先决条件。
闲话少说,且说葛古收回神念,忍不住感叹一声道:“真未想到炼丹术竟然是如此奇妙!”
李培诚见葛古如此感叹,心中再无疑虑,师父老人家乃是难得的炼丹之才。
“这玉简虽然珍贵,但论深奥却比不得李轩庭大哥留给我的炼丹知识。师父既然如此喜欢,我便把这块玉简完完整整复制一块与您,就算丢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李培诚道。
葛古沉思了一会,终究挡不住炼丹术的诱惑,道:“也好,为师小心些便是。”
李培诚见暂无其它之事,便找了块上好玉石把它炼制成玉简,然后通过神念,把魏伯阳的炼丹知识完全烙印到新玉简上,又挑了些李轩庭玉简中自己已经悟通的简单奇门遁甲、炼器等知识也烙印了上去。
一番折腾下来却已经是正午了,李培诚把玉简交给葛古,然后观察了赤焰丹顶鹤一下,发现它还是安详地吸收丹力,便收回了视线,重新转到葛古身上。
此时的葛古已经再一次开始用神念翻阅起玉简。
李培诚心里暗笑,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个修炼狂,若是搞科研肯定也是位科研狂人。
见赤焰丹顶鹤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突破,又见葛古在钻研玉简,李培诚便悄然离开葛府回学校了。
那一日赤焰丹顶鹤都没什么变化。
第二日中午,李培诚特意又回了趟葛岭,继续观察。
赤焰丹顶鹤闭着眼睛,一心感受着汹涌澎湃,却偏偏又暖洋洋的气流在体内冲浪,却不知道外面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多。
暖洋洋的气流还在它的体内四处流动冲击着,赤焰丹顶鹤突然感觉小小的脑袋猛地痛了一下,似乎活生生被人劈开了两半。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图像从那似乎被劈开的地方奔涌而出。
大地苍莽,天空深邃浩瀚无垠。
高高的山直插云霄,雄伟的山脉像巨龙伏卧大地,蜿蜒起伏,连绵不绝。
高大的苍松翠柏,肥美的水草,清澈的溪流,奔腾的江海,四处可见。
天空飘来一朵朵赤红的云彩,遮天蔽日,那是赤焰丹顶鹤,比它巨大了很多的赤焰丹顶鹤。
天空中还有很多人在飞,还有很多巨龙腾云驾雾…….
突然这些图像消失了,接着赤焰丹顶鹤看到了自己体内一条条奇怪的经脉,经脉内流动着像岩浆一般血红的东西,“岩浆”奔腾肆虐,毫无规律。
看到这些“岩浆”杂乱无章地肆虐着,赤焰丹顶鹤似乎就如男人女人对那种事情无师自通一样,神念一动,竟然引导着“岩浆”也就是真元缓缓在经脉内有规律地运转。
万流归宗,海纳百川。
真元在赤焰丹顶鹤的体内缓缓地流动着,那些经脉不停受到滋润变得越发强韧宽敞,真元也越来越浓厚。
李培诚和葛古一脸惊喜地盯着赤焰丹顶鹤。
此时赤焰丹顶鹤的翅膀正逐渐褪去它如火一般的颜色。随着颜色的逐渐褪去,李培诚察觉到赤焰丹顶鹤本来外泄不稳的那份天生霸力渐渐地变得稳定,变得含蓄收敛。
真力内收,小赤正在把本来无法控制的外放力量给收回体内了!它懂得控制真元力了!李培诚看着赤焰丹顶鹤翅膀颜色的褪去,猛然意识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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