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三年已过,薛虹已经由当初十三岁的孩子变成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郎,身姿挺拔,眉目温润,气质舒朗,再加上三年刻苦读书而磨练出的一身书卷之气,任谁见了都会称赞一声好儿郎!
三年时间,薛家已由当年金陵数一数二的人家逐渐退出,变得低调起来,薛夫人听从了薛虹的建议,约束了下人,这几年只暗中整合产业,不再张扬,故而薛家这几年不但没有受到打压,反而暗中发展壮大了不少,当然,这其中与京城的贾家和王家也大有关系。
可是,薛家再想低调,也总有那喜欢惹事生非的纨绔子弟让你低调不起来。这不,薛虹早上刚练完一套拳脚,就有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不好了,蟠二爷闯祸了!”由于薛虹不喜欢下人叫他大爷,所以大家就都叫他公子了。
薛虹收了拳脚,拿起旁边的汗巾擦了擦汗,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又惹什么事了?”
一个“又”字,可见薛家二爷这几年的战绩不俗。
小厮是薛虹自己挑的,对薛虹忠心耿耿,此时听薛虹问,就将自己打探到的情况都告诉了薛虹:“蟠二爷看上了一个姑娘,可这个姑娘之前已经被她父亲先卖给了冯家的少爷,后来又卖给了二爷,先头那家的少爷也不愿意放手,二爷就恼了,带了一帮小子去找那人的麻烦去了,说是要去要了那人的性命,小的怕二爷手上没轻重,就赶紧过来找您了。”
“卖?”薛虹疑惑的看向小厮。
小厮一脸不齿的解释:“没错,那父亲呀,不是个东西,听说他之前还有几个女儿,全都被他给卖了。”
薛虹眯了眯眼睛,脑中似有什么划过,不待多想,先让小厮带路,阻止薛蟠犯蠢惹事才是首要任务。
路上,又详细的问了问那姑娘的情况,思绪逐渐明朗起来。
很快来到目的地,刚下马车,便听到一阵拳脚声,薛虹皱了皱眉,往前看去,果然薛蟠那群狗腿子正围着一个赢弱的青年拳打脚踢,端的是一副嚣张霸道的嘴脸,一个年幼柔美的姑娘被薛蟠两个手下压着在旁边哭泣,周围围了一圈百姓指指点点,神色不忿又害怕。
这个蠢货,薛虹暗骂。
“住手!”薛虹示意旁边几个手下上前阻止。
然后低头小声对刚才的小厮吩咐:“端墨,你带几个人去那姑娘的家,先把她父亲悄悄制住,暗中绑到官府,我一会儿过去。”
端墨对薛虹向来忠心,言听计从,此时听到薛虹不清不楚的命令,也丝毫没有疑惑,带着几个人就走了。
薛虹的手下可不是薛蟠的几个狗腿子能比的,上去三两下就将几人制住,薛蟠还在骂骂咧咧的:“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爷,看爷回去不把你们剁碎喂了狗……”
几个属下仿若未闻,将薛蟠几人扔在薛虹脚下,然后退至薛虹身后恭恭敬敬的守着。
薛虹似笑非笑的看着咒骂不止的薛蟠:“哦?就凭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剁碎喂狗!”
薛蟠听到熟悉的声音,慌张的抬起头,见果然是薛虹来了,不由浑身一颤,紧接着又在心里暗骂:他都已经专门让人瞒着薛虹了,怎么还是被他知道了?
要说这薛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薛虹,一想到薛虹之前整治他的手段,身体又颤了一下,脸上连忙挂起一个讨好的笑:“大哥,不过一件小事,您怎么来了?”
薛虹都快被气笑了:“我们二爷果然好大的口气,要人一条命在您嘴里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薛蟠一凛,心虚的反驳:“大哥,您想多了,我就是教训教训这小子,哪敢要了他的命。”
“照你这么个打法,过不了多久他就没命了吧,并且我也没看出你有住手的迹象。”薛虹淡淡的指出事实:“薛蟠,你是不是嫌薛家现在的日子太好过了,想把一家人都毁了你才甘心?”
薛蟠不服气的瞪大眼睛:“不过就是个冯家,哪有那么严重!”
“那也是人命!”薛虹的声音带了些怒气。
薛虹本身并不是多么心善的人,必要时候他也能狠得下心,但是,他尊重生命,并且最恨的就是那些随意践踏别人性命、并且以此为乐的人。
薛虹见手下带来的大夫已经帮那冯公子包扎好了伤口,又见人没什么大碍,便指着薛蟠几人吩咐手下:“带着这几个人一起去官府。”
薛蟠吓了一大跳,忙爬到薛虹腿前求饶,薛虹理都没理,越过他直接上了马车。
薛蟠必须要受到教训,他闯的祸一次比一次大,这与薛夫人的纵容是分不开的,今天要不是自己及时赶来,只怕此时薛蟠早已犯下人命官司。自己还要科考,不想被薛蟠这个蠢货连累,既然现在断不了亲,只能好好给他吃一次教训,也希望他以后能收敛些。
看着薛家的马车离去,周围百姓才纷纷议论开了。
“哎,幸亏薛家大爷来了,要不然那冯少爷可就性命难保喽!”
“可不是,要说这薛家大爷真是不错,就是被那个薛大傻子给带累了,遇上这么个兄弟,也是糟心。”
“可不是,这薛家大爷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跟这薛蟠成了一家,不过那冯公子倒算是被薛家大爷救了一命。”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