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璟的眼眸深邃而湛黑,注视着宋清辞时,眼眸里只装着她一个人。
“陪着公主,还有蓁蓁,亦是我的正事。”
当听到裴行璟说到“陪着公主”这几个字的时候,没来由的,宋清辞脸颊一热。
太子那句话,恰好停顿在那里,幸亏后面带上了裴云蓁,不然会容易让人误会啊!
裴云蓁在一旁低声嘀咕着,“ 怎么感觉我像是被顺带的那一个?”
她的声音虽轻,但宋清辞就在她身旁,不可避免的听到这句话,宋清辞两靥蓦然染上一层胭脂色,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垂下眼。
太子轻敲了裴云蓁眉头一下,没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宋清辞,抬脚离去。
随着裴行璟离开,宋清辞脸上的热意渐渐褪去,裴云蓁说她是顺带的那一个,这这么可能,裴云蓁是太子的亲妹妹,即便是顺带,她才是被顺带的那一个!
再有两三日就是除夕,宫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提前确定好除夕宴还有过年那几日要穿的衣服,剩余的时间宋清辞常去寿康宫。
沈惜珍到了上京,太后留她住在宫里,打马吊的时候,沈惜珍、裴云蓁、太后还有宋清辞四人,刚好凑够了人手。
沈惜珍长相不是时下流行的婉约柔和的样貌,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性子也是如此,很是随和大气的一个女子。
前两日在梅林摘了梅花,等梅花酥做好后,宋清辞给太后、裴云蓁还有沈惜珍送去了一些,想了想,她又在食盒中装了一碟梅花酥,派荔枝送到了东宫。
当日太子也在梅林,还同意她帮陆怀瑾给裴云蓁送信,这碟梅花酥,就当是她给太子的谢礼。
盛厉拎着食盒进来,“殿下,平宁公主送来梅花酥,殿下可要留下尝一尝?”
裴行璟放下手中公文,“留下吧。”
盛厉将那碟梅花酥从食盒拿出来,太子殿下并不常吃糕点一类的甜食,倒是为这位平宁公主破了例。
酥饼小巧精致,做成花瓣样式,摆在案桌上,宛如腊梅盛开,裴行璟薄唇勾起,即便周修林在宋清辞面前说了那么一长串话,引得宋清辞感同身受,可是能吃到宋清辞亲手做的梅花酥,只有他一人。
一晃眼到了除夕,辰时,所有的官员、皇亲国戚齐聚在含元殿广场,皇帝向百官赐座赐茶,裴行璟代替皇上,给天子近臣的贺礼赏赐下去,贺岁大典结束后,接着就是除夕宴。
宋清辞今日着一身毛领月白色绣团花冬裙,胸.口绣着祥云纹,袖口的样式宽松,月白色虽不如桃粉色、海棠色等喜庆,但宋清辞模样好,这样老成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反而越发显得矜贵优雅。
鬓发尽数挽起,没有太多装饰,只簪着一根玉石鸾鸟衔珠步摇,耳畔垂下一对羊脂白玉耳坠,通身的打扮虽不复杂,却尽显端庄大气。
去年除夕宴,当时前朝还未覆灭,宫里那么多公主,没人重视宋清辞一个要去和亲的公主,她的席位被安排在最边上。
可是今年宫里只有三位公主,宋清辞自然不用像以前那样坐在最边上,她的席位挨着裴云蓁。
宋侯爷是前朝的皇亲,在前朝未覆灭时,他压根就没见过宋清辞,连宋清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过因着之前那一遭子事情在,前一段时日皇帝要将宋清辞送到离宫,宋侯爷、纪春德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极力反对此事。如此一来,出于面子功夫,宋侯爷少不得要去向宋清辞敬酒。
他拉着纪春德等人去向宋清辞敬酒,看到宋清辞时,宋侯爷不免诧异,这位平宁公主倒是和庆隆帝长的一点儿都不像,周身的气质端正干净,眉眼婉婉如画。
似宋清辞这样的女子,普通人家的郎君哪能护得住她?倒是该入天家。
不过宋清辞如今只是一个亡了国的公主,怕是上京的世家权贵子弟都不敢娶她,当真是令人惋惜。
宋侯爷、纪春德等人向宋清辞敬了酒,说了些假惺惺关怀的话,便离开了。
宋清辞只觉得好笑,前朝的时候,怕是她从宋侯爷面前走过,宋侯爷都不会用正眼看她一眼这个不受宠的和亲公主。如今天下易了主,这些人倒是对着她做些面子功夫。
她无意掺杂朝政之事,更无意成为宋侯爷等人手中的一把刀,是以并不过分亲近宋侯爷等人,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饮下他们的敬酒。
等宋侯爷等人离去后,宋清辞看了一周,太子以及几位皇子自然是无数人奉承的对象。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宫里几位皇子齐聚在一起,五皇子、六皇子不过十一二岁,尚且年幼。其他几位皇子各有千秋,不过相比裴行璟,其他几位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度,要略逊一筹。
围在大皇子、二皇子身边的朝臣不多,向四皇子敬酒的也不多,那些朝臣接二连三向太子敬酒。由此可见,太子储君之位十分稳固。
当今圣上在晋阳时,只是一个留守,是裴行璟豪杰天下英雄,吸引无数将士归入他麾下;也是裴行璟率十万大军攻入上京,占领皇城。有这份功绩在,即便圣上不立他为太子,投诚他的朝臣也绝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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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在献舞,大殿内气氛热烈,裴云蓁抽空看她一眼,“清辞,你脸怎么那么红?”
宋清辞用手背碰了下脸颊,热热的,脑袋也有些晕,“方才饮了不少酒,我出去吹一会儿风。”
这会儿歌姬在表演,宴席马上就要结束了,皇上、皇后等人已经离席,她此时离席也没有问题。
裴云蓁点点头,“你去吧。”
出去大殿,清冽的气息扑面,荔枝伺候了她一晚上,此刻还未用膳,宋清辞并未让荔枝还有其他宫女跟着她,让她们用膳去了。
精致的宫灯散发着莹润的光华,宋清辞沿着一条白石小道往里走去。
走近一座八角亭,腊梅的暗香浮动,亭中男子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莹润的光华洒在他面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正是太子。
眼见裴行璟也看到了她,宋清辞走进亭中,露出笑,“殿下也在这里?”
裴行璟勾了勾唇,“饮了一晚上的酒,那些朝臣还不罢休,出来避一避他们。
太子身上的酒气很淡,想来离席前已经换了衣衫,面色仍和往常一样,未有醉酒之态,玉冠束发,皎若清风朗月,眼眸如夜幕般幽黑,看人一眼,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裴行璟出声,“ 公主怎的也离席了?”
宋清辞不好意思笑了笑,“方才几位大人向我敬了几盏酒 ,然后我又饮了几盏果酒,果酒甜甜的,一不小心多饮了些,出来醒醒酒。”
夜幕之中,裴行璟身上面对他人时的疏离淡去,多了些柔和,“果酒虽不辛烈,却醇厚有劲,公主不可贪杯。”
饮了酒,宋清辞一贯清和的声音,多了几分软糯,“ 我平日不常饮酒的,今个多喝了几盏。”
冷风扑面而来,宋清辞脑袋却有些晕,许是酒意上来了,八角亭中摆着石凳,她挑了离她最近的石凳坐下,后背微微抵着石桌桌沿,面朝着裴行璟,小手端端正正的摆在膝盖上。
裴行璟看着她坐下,“公主可是醉了?”
宋清辞喝了几盏屠苏酒,又喝了果酒,两种酒掺合在一块儿,后劲极大,当时不明显,要不了多长时间脑袋就会晕乎乎的,她从含元殿走到八角亭这里,酒意也该涌上来了。
宋清辞歪着脑袋,迎上裴行璟的视线,娇俏的摇摇头,“我没醉呢!”
虽然宋清辞面色不明显,但裴行璟了解宋清辞的性子,在她清醒的时候,总是端庄知礼的,对着他恭敬有礼,绝不踏过那条不可逾越的界限,在他面前,可没有这般娇憨的模样。
裴行璟勾起唇角,故意逗着她,“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有喝醉。”
宋清辞眸子圆圆的,“那你考一考我之前的事情,看我还记得不记得,若是记得,说明我没醉呢。”
裴行璟沉声道:“ 公主可还记得去年除夕那日的事情?”
“去年除夕?”宋清辞歪着脑袋想了想,“去年我哭了一场,娘说不让我哭的,但我没忍住,后来在宴席上吃了好多糕点,都是些平时吃不到的,甜甜的,一点儿也不腻。”
裴行璟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 宋清辞细眉微蹙,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皱了皱琼鼻,“还有什么呀?”
裴行璟唇畔带着清浅的笑意,一步步诱着宋清辞想下去,“ 那日公主可撞到了一个男子的怀里?”
宋清辞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的小脑袋瓜转了一会儿,眼睛亮起来,宛若盛满了月色,“我想起来了,那个男子的胸膛硬硬的,撞的我鼻子都痛了。”
裴行璟唇畔的笑意更浓,“ 那公主可知道那个男子是谁?”
宋清辞眸子水濛濛的,透着一层朦胧,慢慢的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一定是个坏人,他偷听了我向神仙爷爷的许愿,还把我的鼻子撞的红红的。”
裴行璟眉峰挑起,他可不是个坏人,宋清辞祈求神仙让她不用去和亲,神仙做不到的事情,他来为她实现。
他推翻前朝,宋清辞与东突厥大皇子的和亲,自然就作废了。
宋清辞笑意盈盈看着裴行璟,“不过殿下是个好人。”
得,坏人是他,好人也是他。
凝视着宋清辞,裴行璟又出声,“为何觉得我是个好人?”
宋清辞眸子弯弯的,“殿下为人和善,不摆架子,救了我一命,帮了我好几次,殿下长的也好看。”
裴行璟轻笑一声,他今个才知道,宋清辞喝醉后竟然是个小色迷。
宋清辞展露在外人面前总是端庄懂事的模样,超乎她年纪的沉静,也就只有她醉酒的这一段时间,裴行璟才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宋清辞。
冷冽的风吹进八角亭,宋清辞在外面待的时间不短了,裴行璟伸出手,欲用手背碰下她的脸颊,好感受她是冷是热,手伸到半途,顿了顿,复收了回去,“外面冷,公主回去吧。”
宋清辞抬眸望着他,话语中无意识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头晕,不想走回去。”
面前的姑娘,撒着娇却不自知,裴行璟眼眸里露出几分笑意,“不想走回去,是想让我抱着你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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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只想和离的咸鱼女主x追妻火葬场男主
焦玉棠与阮亭的这一场亲事,外人艳羡不已,夫君从农家子成了当朝权臣,夫荣妻贵,焦玉棠从商人之女成了权臣夫人。
焦玉棠一生顺遂,丈夫唯她一人,然有一点不好,便是她的夫君不爱她。
机缘巧合,有了重来一世的机会,哪怕阮亭日后成为一代名臣,焦玉棠也要与他和离。
只可惜,这一世阮亭变了个人似的,夜夜留在夫人的房里 。
待他第二日上值后,焦玉棠沉沉入睡,两靥泛粉,眉眼含情,如醉酒海棠,春意尽显,又是没有和离的一天。
文案二:
前一世的夫人操持中馈、貌美明媚,样样都好,虽然为人骄纵了些,可重来一世,阮亭也没有换一个夫人的打算,只待按照前世的轨迹,与焦玉棠成亲。
然,这一世与焦玉棠初见的那一日,她竟然在与别人议亲,她的眼里装的是另一个男子。
阮亭:汪汪汪,夫人你看我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