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想到不渝,神色也开始暗淡了起来,克巴走过来,“好了,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在你还在,忘痕也在,对了,你是不是该正式的认识一下忘痕了?”
提到忘痕,洛言的表情再一次舒展开来,“这孩子都长得这么大了。”
“是啊,听话的很,师傅也很喜欢她,”克巴笑笑,“你怎么找到她的?”
上一次忘痕想要自杀,救她的人也是洛言,洛言在看见忘痕那一刻就窒息了,这是他和不渝的女儿,长得如此像她妈妈,但是洛言不知道怎么出现,怎么去面对这个一直没有自己陪伴的孩子,“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十七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这可不像你啊,”克巴拿他打趣,只有洛言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了。“好吧,随你便吧,总之你回来就好了,对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哪里?”
“说来庆幸,我被一个好心的术士救了,他帮我疗伤,我我醒来的时候也很惊讶,因为整整昏睡了那么多年,他帮我尽力恢复到从前,只是这条腿,确实是跛了。”洛言指指自己的左腿。
克巴看了看他,“只是跛了而已,人还在就好,对不对?”他极力安慰洛言,洛言都明白。
“你早点休息吧,累了这么久了,睡睡你的床,看看有没有熟悉感,”克巴为他铺好床铺,洛言躺上去,那久违的感觉包围了他,洛言闭上眼睡去,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安稳觉。
小芝趁着玄冰不在,她慢慢走向不渝的冰棺,手顿时变化成锋利的爪子,她狠狠地看着不渝,她依旧沉睡,那冰棺盖着不渝,小芝费尽力气想要把棺材开启。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离那个东西远一点,看来你是听不懂。”玄冰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芝吓得转过身看着玄冰,玄冰皱着眉毛,无情的看着小芝,他慢慢走过来,一把勒住小芝的脖子将她悬空提起,“你要我说几遍才明白,离这个东西永远一点——”
小芝的脸涨得通红,她拼命捶打着玄冰,但是自己的拳头打在玄冰身上就像雨点打在石板上,玄冰没有一点温度,小芝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
玄冰眼见她就要窒息,才慢慢将她放了下来,小芝一着地开始猛烈地呼吸,她看着玄冰,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玄冰依旧没有一点温度的看着小芝,“你就这么恨她?”
“对!”小芝大喊,“我恨她,我恨不得她立刻死,马上死!”
玄冰环着胸,冷眼面对小芝,“是什么仇恨让你这么容不得她?就因为一个男人——你们女人的心思我还真是很难参透。”
小芝白了一眼依旧在冰棺中沉睡的不渝,“我就是恨她,从没这么恨一个人,这么希望她死!”
玄冰看着不渝,就像欣赏自己的一件战利品,“但是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东西,只有我才能决定你们的生死,你忘了吗?”
“我没忘!”小芝大喊,“把她交给我,让我把她杀了,我会更好的效忠于你。”
“我要你表决定干嘛,我又不是不能操控你?”玄冰冷笑着。
小芝哑言了,她看着玄冰,“我一定会杀了她,我一定会。”
玄冰看着小芝,她丑陋,但是目光如此坚决,他突然对这个倔强的狐妖刮目相看了,“你要知道,仇恨有时候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更强,你应该善用你的仇恨。”
小芝不理解的看着玄冰,玄冰一身黑衣,在这个冰天雪地的白色冰洞中显得那么特立独行,“而有时候,复仇,并不等于让这个人灭亡。”
小芝蹙着眉毛看玄冰,玄冰嘴角含着一抹让人说不出意味的笑容,他拍拍小芝的肩膀,“你不过是一只丑陋的狐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当然可以轻易决定你的生死了,所以你不要妄想你对我能有什么价值,因为你根本,没有一点价值——”玄冰的眼神那么冰冷,让小芝不寒而栗。
玄冰缓缓地走向不渝,他将手掌贴在冰棺上,那手掌贴住的地方形成一个光圈,玄冰闭上眼睛,“她居然吃过玉石俱焚丸。”玄冰可以读取不渝的记忆,只要是她生前的事情,“为了杀死你,她居然用了这一招,真不可思议。”玄冰不解的摇摇头,“女人间的仇恨真可怕。”
他继续读取不渝的记忆。
灵隐寺,钟声,一个男子从大门走了出来,他面容清秀,双手在胸前合十,缓缓抬起头,那头发已去,他是一个和尚,玄冰蹙着眉毛。
紧接着,这女子的狂啸,天空阴云大作,刮起狂风,女子长发在风中飞扬,她血红的双眼看着这个男子。
“李修缘——”
玄冰突然愣住了,他睁开眼,看着不渝,玄冰不禁在她身边踱起了步子,“她是九尾狐妖?”
小芝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她是九尾狐妖?”玄冰看向小芝。
小芝迫于玄冰冰冷的眼神,她木然的点点头,玄冰突然凝重的眼神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不渝,就像如获一件至宝一样,玄冰突然转过身看着小芝,“她叫什么?”
小芝不愿意说这三个字,但是还是没办法,“龙不渝——”
玄冰默念不渝的名字,他突然来了兴致一般,再一次将手贴在冰棺上,“龙不渝,告诉我,你的回忆,出现在你脑海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冰棺上再一次出现了一个光圈,玄冰闭上眼睛,他看到了,那是个白衣男子,在山洞中,在石床上,和不渝面对面,两个人看着对方的双眼,不渝抚上那男子的脸庞,脸庞微凉,男子露出浅淡的笑容,他将手覆上不渝的长指,下一幕,就是在山间,那男子拉着不渝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山顶,他的衣带在身后飘扬,不渝紧紧跟着他,直到看见山谷间的抬眼一点一点升起来,那男子回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温煦的笑容,“不渝——你看,日出。”
玄冰猛地睁开眼,那张脸,那张脸——他皱着眉毛,进而看着不渝安睡中的面容,他伏在冰棺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一个名字,“李——修——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