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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孟彤就以青河为驻点,一个个的往回捡伤员,青松,青柏,青江,青海,再到青月,青碧,青扬,许文轩,她全都一个个给捡了回来。
  青竹护着皇帝,被四面围上来的叛军迫的退到了宫殿一角。青竹一手持着滴血的剑,一手捏着几片碎瓷片,目光冰寒的瞪视着面前想要带人抓拿皇帝的窦彥靖以及窦景维等人。
  青竹和皇帝面前的地上已经躺了一地七窍流血、全身发黑的人,这些人没一个是死在青竹的长剑下的,都是被皇帝“制造”的毒器给杀死的。
  皇帝没有临出乾清宫之前,孟彤在他衣摆上涂抹的那些剧毒。当时完颜明月突然向孟彤发动了攻击,青竹带着皇帝远远躲开了,可也正是因为完颜明月的出手,造成了皇帝的身边只剩下一个青竹守护。
  ☆、769胜利近在眼前?
  青竹就是武功再高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皇帝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就地取材,从附近的桌案上捡了一摞的瓷盘,用自己的衣摆抹过之后,全敲碎了给青竹做暗器。
  窦彥靖看着一地的尸体,心都快滴血了,他窦家偷偷蓄养的死士原就不多,此次为了力助皇后和二皇子发动宫变,他把窦家将大部分的力量都派来了。
  原本以为皇帝身边只有一个小宫女护着,该是很容易手到擒来的,谁知这小宫女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手暗器手法使的出神入画,一出手就让他窦家的死士倒了一地。
  “没时间了,要马上拿下皇帝才行。”窦彥靖在胡清云和凌一突然带兵闯入大殿,就明白今晚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此时的殿中,萧国大长老完颜明月被胡清云和凌一缠住,三人打斗的范围附近,根本就没有人敢上前。
  而忠于二皇子一系的文武大臣以及萧国的那些使臣,则被凌一和胡清云带来的御林军给缠住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皇帝虽然中毒了,但对他们早已有所防备,不然凌一和胡清云不会带着这么多人守在闻香殿外。
  现在唯有尽快拿下皇帝,他们才能稳操胜券,否则他们一旦失败,窦家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窦彥靖一声令下,不只是窦家养的死士,就连窦景维和窦景光两兄弟都抽出宝剑冲了上来。
  青竹眸中冷光一闪,手一扬,五片碎瓷就冲着跑的早快的五个窦家死士飞射而去。青竹紧接着长剑往地上的碎瓷连挑,再两脚连踢,被皇帝用龙袍抹干净了又摔碎了的瓷片,就跟雨点似的往冲上来的敌人疾射而去。
  皇帝盘腿坐在地上,神情平静的拿龙袍抹着盘子,然后甩手扔到青竹脚边砸碎,对于面前冲上来的窦家人以及一众叛军根本视而不见。
  孟彤跑过来时,见到的就是青竹以一已之力,抵挡众人的情景。青竹剑挑腿扫,看似锐不可挡,打的窦家人敢本无法上前,可抹了毒的碎瓷就算再利害,皇帝手边的盘子也有扔尽的时候,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
  孟彤不敢上前惊动窦彥靖等人,左右看了看,目光就定在了身边的大柱子上。她延着柱子抬头往上,等看到头顶精雕细作的吊顶和高高的房梁时,忍不住就露出了一抹笑,然后她就迅速的低头解起腰带来。
  孟彤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立即就引起了不远处原就分心防着她的二皇子一方的兵将,以及与之对抗的十多个御林军的注意,这三十来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手,架也不打了,都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孟彤解腰带呢。
  孟彤最近都住在宫里,所以他们都认识孟彤,虽说这位只是个贫民公主,但她还是金吾卫凌一上将军的夫人呢。谁能想到堂堂的一品夫人会在这满地血腥和残肢的大殿里,趁着众人厮杀拼命的功夫宽衣解带?!
  这些人此时心里想的都是:这位公主殿下如何淫荡,凌上将军当真是好重的口味啊。
  也亏得凌一此时正专心对付完颜明月,没空注意孟彤在干嘛,否则让他看到这一幕,非得气疯了不可。
  腰带一松,长裙落地,露出的却不是众人想象中的白花花的大长腿,而是一袭藕荷色的扎腿长裤。
  三十来个连架都顾不上打,全都等着看大白腿的男人,失望的哀叹一声,还没来得及擦擦嘴角的哈喇子,就见孟彤曼妙娇小的身形往上一蹿,踩着身边柱子上的龙纹借力,三下两下就上了房梁。
  孟彤灵巧的身法让众人再次小小的吃了一惊,不过惊过之后众人就恍然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位公主是早有准备,在裙子底下穿了长裤,为了就是关键时候上房用的。
  双方人马回过神来,立即就又打在了一处。
  孟彤由灵巧的延着房梁飞掠到了青竹和皇帝所在的头顶。
  此时底下的情况正是千均一发之际,皇帝盘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他的手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扔碎的瓷器了。
  而青竹脚边的碎瓷也只有零星的几片了,眼看着只要干掉青竹,就能拿下皇帝了,窦彥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窦景维和窦景光两兄弟兴奋的挥舞着长剑,一个劲的冲已方死士大喊,“他们的瓷片已经没了,大家一起上,杀了那个宫女和皇帝,我们就赢了。”
  “将士们,胜利就在眼前了,冲上去杀了皇帝,今日之后咱们都是有功之臣了。”
  孟彤居高临下看不清皇帝此时的表情,但从青竹那气喘不已却仍笔直挡在皇帝面前的身影,孟彤也能想向的出他此时的悲壮心情。
  孟彤摸出数包毒粉,也不管这些都是些什么品种的剧毒,两手一撕,毒粉就纷纷洒洒的往下落去。
  “啊啊啊——”
  “我的脸……”
  “有毒……”
  争先冲上去想要抢杀小宫女和皇帝的窦家死士,以及一众跟着二皇子造反的官员,全都突兀的扔掉武器,捂着脸惨叫起来。
  原本跟着人群往前冲的窦景维和窦景光见状,连忙飞速往后退去,窦彥靖脸上志得意满的微笑一下就僵在了脸上。
  孟彤一看冲向皇帝和青竹的人都倒下了,不禁笑咪咪的扬声道:“只怕要让你们失望了,窦大学士,两位窦公子。
  窦家意图谋反、罪大恶极,你们现在投降本宫还可保护留你窦家一条血脉,若是再冥顽不灵,就是不被诛灭九族,三族是别想跑了。”
  众人闻声抬头,皇帝看着房梁上孟彤探出的半个头,也不禁松了口气。青竹则是惊喜的大叫,“主子!”
  “原来是你!”窦彥靖抬头看着房梁上的孟彤,虽然脸色难看却并没有口出恶言,反而好言相劝道,“解忧公主!你应当清楚,皇帝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医术和制药能力才收了你做义女的。
  ☆、770蠢
  想想他赐给你的四川府,那种蛮夷混居的地方,数百年来战乱不断,光是皇上在位期间因叛乱被杀的府尹就不下十个,如此鸡肋的封邑,他赐给你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如此心胸狭窄的帝王你为何还要为他卖命呢?只要你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老夫保证待二皇子登基之后,不但保你无事,还会别赐一府丰饶之地给你做封邑,你看如何?”
  “窦大人的提议很好。”孟彤眯眼笑道,“只不过我不能答应你。”
  窦景维和窦景光闻言大怒,正要怒斥孟彤不认好歹,却被窦彥靖眼明手快的拦住,“哦?公主可是对老夫的条件不满意?”
  孟彤看了眼如老僧入定般坐着,不动也不出声的皇帝,似笑非笑的冲窦彥靖叹气道:“老大人的条件听着是挺诱人的,若是换个人来,只怕早就答应了,只不过我师命在身,实在不能答应大人的条件。
  再说二皇子无德无能,既没有为帝者的心胸和城府,也没有为帝者的智慧和眼光,他要是登基做了皇帝,这大周朝估计没两年就得改朝换代了,本宫是万万不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的。”
  “呸!你当你是谁?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贱丫头,也敢大放厥词侮蔑二皇子殿下?!”窦景光怒气冲冲的对着孟彤破口大骂。
  二皇子虽然是有点儿蠢,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蠢,等他登基之后,才有他窦家发展的余地。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孟彤说的那些投靠二皇子的文武大臣们动摇了,对他们可不是件好事。
  “来人,准备弓箭,给本老爷把那贱人射下来,生死勿论!”
  孟彤哈哈大笑,“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说着她素手一扬,一个半展开的纸包就从她的手心脱手而出,直直往地面垂去。
  “不好,快退。”底下的众人见状不由惊恐大叫着纷纷往后退去。
  窦景维护着自己老爹后退的同时,看到被他们堵在角落逃无可逃的皇帝和那个小宫女,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计上心头。
  “小贱人,你冲我们扔毒粉的时候可要悠着点儿,要是让皇上也沾上一点,这噬主的大功可就没我们的份了。”
  他哈哈大笑的举剑指着孟彤叫嚣完,又冲皇帝笑道,“皇上,看来解忧公主对您也是余怨未了呢,就冲她不顾您的安全,就这么随意的往下洒毒粉就可以看出来,想你死的人可远不止咱们窦家。”
  皇帝瞥了妄图挑拨离间的窦景维,突然叹了口气,道:“朕出门前,吃过解毒丸了。”
  窦景维深觉皇帝瞥他的那一眼,颇有一种可怜他智商不足的意味,不禁大怒,扬声叫道:“弓箭手何在?”
  孟彤一惊,立即冲青竹吩咐,“青竹,带皇上上房梁,我掩护你们。”
  孟彤知道自己的斤两,她洒洒毒还行,挡箭就只能“呵呵”了。
  而青竹的武功就算再好,一个人也不可能抵挡住所有袭向皇帝的箭矢,更何况他还是十一大侍卫中,武功只能勉强挤进中游的。
  原本要是没有完颜明月突然出手抓她那一茬的话,有青海等人在,他们根本就不用怕这些人。
  可惜青海等人都被完颜明月打成了重伤,凌一和胡大师兄又在联手痛揍完颜明月,而凌一那些利害的手下又都被萧国使节给牵制住了,搞得她身边现在没人可用,只能与青竹两个人独立担起保护皇帝的重任。
  “是!”青竹一步倒退回皇帝身边,长剑挡在皇帝身前谨防窦家人的偷袭,一边一手抱住皇帝的腰就重重一跺地面,飞身踩着墙壁借力,往大殿的房梁上蹿去。
  “快拦住他们,弓箭手!”窦景光急忙怒吼,“把他们给我射下来。”
  孟彤一手打开药纸包,一手抖开手里的针包,手在针包上抹过,夹了一把银针在纸包里的药粉上一戳,就准备往那些解弓准备射箭的窦家死士扔去。
  “先别射,皇帝还不能死。”二皇子周元佑大叫着披头散发的从一棵柱子后面冲了出来,他脸庞肿涨青紫,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孟彤捏着银针,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原就不喜欢周元佑,此时见到他这副德性更是厌恶不已,也不知道方才完颜明月要抓她时,他趁乱躲到哪里去了,竟弄成了这副样子?
  窦家的那些死士见发话的是周元佑,堪堪要松弦的手一顿。
  窦彥靖脸色铁青的大喝,“快放箭!”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边青竹已经带着皇帝飞身攀上了房梁,几名死士听命后射出的箭,不是射到墙上就是射到了柱子上。
  “哎!”窦彥靖跺脚扼腕,转头瞪向周元佑的目光,愤怒的几欲杀人,“二皇子,你可知皇帝现在不死,一不小心死的就可能是我们了?”
  周元佑被窦彥靖的目光和身上散发的戾气给吓了一跳。记忆中,窦彥靖从来都是对他恭敬有加的,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而且还是这般的无礼。
  周元佑心有不快,但他现在大事未成,窦家又是皇后的娘家,他需要借窦彥靖的倾力相助登基,是以强压下心头的不愉,一本正经的冲窦彥靖做揖道,“外公的心情,本皇子何尝能不知?
  只是没有传位召书,本皇子就算是登基为帝了也难免会被人诟病。
  与其名不正言不顺,以后再让众兄弟找到借口来觊觎我的皇位,还不如趁现在就活捉了父皇,逼他写下传位召书,一劳永逸。”
  周元佑的这翻劝说非但没有让窦彥靖的面色好转,反而更加难看了。
  如此想当然和愚蠢的想法,他不知道二皇子是怎么想出来的,女儿把个皇子教的这么蠢,虽然容易掌控,可要是真的蠢过头了,操控起来就实在是太累人了。
  特别是二皇子的性格还比较执拗,要是不能听从指挥,那还不如现在趁机一起弄死了,再扶持一个更加听话的傀儡皇子上位呢。
  ☆、771各有打算
  窦景维知道自己父亲的个性,一听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二皇子还抱着能活捉皇帝的美梦,不禁大急。
  他指着宫殿另一边正联手对付完颜明月的凌一和胡清云道:“哎呀,二皇子殿下,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咱们今天要发动宫变之事,显然皇帝早有防备了。
  咱们要是不趁着胡清云和凌一被萧国大长老牵制住了,他们的人又被萧国使节给牵制住了的机会,赶紧把皇帝杀了,再把所有的成年皇子一起干掉。
  一旦等他们那边有人能抽出手来,跑过来护驾,咱们打不过他们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窦景光也道:“现在不是考虑名份正不正,顺不顺的问题,而是咱们是生还是死的问题,不趁皇帝落单的时候弄死他,一旦等护驾的人到了,要死的就是咱们这些人了。
  发动宫变可是谋逆大罪,就算你是皇子,皇帝不会杀你,那也是一辈子圈禁的下场,二皇子殿下真想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见二皇子还在举棋不定,那些跟着二皇子造反的文武大臣也纷纷七嘴八舌的跟着劝起来。